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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陆明还挺有兴趣知道村长王进学的罚酒是什么,结果意外出现,长期被压迫的陆妈愤怒出手,直接把王进学给挠走了。
接着另一个意外接踵而来,老弟陆钊竟然主动提出把微博删除,看着他脸上的忧虑,陆明劝道:“你没有必要在意他地威胁,他太把自己当回事,其实就是个癞蛤蟆,跳到你脚背上来膈应人,我们是无欲则刚,又不需要求他办事,他奈何不了我们家的。”
“知道。”陆钊叹了一口气,说:“我微博上都已经吵翻天了,银行的官微也被骂成狗,但却没有一个大V转发这件事情,说明这事太常见了,并没有什么新闻爆点,所以银行那边才会有持无恐,甚至官微连评论都懒得关。”
“店大欺客”,“胳膊拧不过大腿”,这是陆明脑子里冒出来的两个词,感觉挺悲哀的,相信老弟也是这种感觉,于是问道:“你想把这事就此结束了?”
“嗯。”陆钊点了点头,说:“当时我冲动了一些,没有问你就发了微博,结果引来这些麻烦,现在想起来确实有点儿欠考虑,把妈气得不轻,既然是无用功,那就干脆删除算了,等我回去直接把工厂的账户换了就是,不跟他们玩了。”
陆明想了下,说:“你说得有一定的道理,但别以为你删除了就一了百了,人心隔肚皮,说不定宋行长还以为我们因为村长地施压就怂了,平白让人看轻,这样一来,谁知道他还会不会有其它龌龊的手段出来?来平复他心中的怒火,毕竟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我们都是可以随意拿捏的小人物而已。”
“既然现在已经是这样了,不如坚持一下且看下去,说不定会有转机,即使没有也无所谓,至少让你的粉丝们看到你的态度,这点就足够了,不枉费他们这么支持你……”
两兄弟商量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删,爱咋地咋地,反正自己没有错,而且不能因为突然跳出来的一个臭虫,坏了一家人过年的兴致,弄得乌云密布的,哪有一点过年的样子?
陆明提议道:“妈,小辉他姐嫁在外地,没有回来过年,干脆请四叔他们一家来和我们一起过年,也热闹一点。”
陆妈本来也喜欢热闹,心情平复之后,对陆明地提议颇为意动,只是有些担心地说:“乞丐还有个除夕夜呢,你四叔不一定同意。”
这都是老黄历了,现在的年味并不是像陆明小的时候,就图年三十晚上能吃一顿好的,生活在城市的人家,有些连年夜饭都懒得做,不用准备,直接在餐厅订餐,一家大小其乐融融在餐厅吃完年夜饭,不用收拾,买单走人,简单省事,有更多的时间陪家人。
“极味轩”餐厅也因此过年期间一天假都放不了。
过年都是图个热闹,陆明家就四个人,也没有个小孩子,想热闹也热闹不起来,小辉是四叔的心头肉,能够说服小辉,四叔那里自然没有问题。
打电话给小辉,他爽快地应了下来,四叔也同意,顺便邀请陆明一家年初一去他们家吃饭。
合在一起过年的事情说定,接下来陆明哪里也没有去,厨房有陆妈陆爸来搞定,他两兄弟就打扫卫生、贴春联、挂灯笼,做这些琐事。
其实农村过年就是这样,由大大小小的琐事组成,忙不完的事情,但忙碌的过程中,透着一股浓浓地亲情,陆明的脑子也清空,不用时刻想着公司的事情,不用想着如何发展事业,没有接不完的电话,没有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他整个人显得很轻松。
陆明老家吃年夜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谁家放鞭炮开席得越早,说明那家人就越勤快,陆妈今年心气特别高,没有顾忌那么多,想着一定要争取一下。
所以陆妈年三十一大早就起来做准备,下午三点钟一到,祭拜过祖先之后,陆明在别墅门口点燃鞭炮。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村里第一家开席的,陆妈笑开了怀,她高兴地不仅是拿了头筹,更高兴的是两兄弟还请来了林校长,这很难得。
林校长一般很少接受学生们的吃请,他怕麻烦别人,也不想浪费时间在宴席上,他更愿意自己一个人炒两个小菜,小酌一杯,然后把时间用在看书上,他在乎的是精神是食粮。
陆爸因为住上了新房,陆明两兄弟出息了,心情很是高兴,他不会说什么酒场上的话,也不会劝酒,只是时不时跟林校长和小辉他爸碰下杯,心里默默地高兴。
陆妈热情地给林校长夹着菜,说:“林校长,你别客气,就跟到家一样,要说我们最应该感谢你,把我这两个崽培养成材。”
“是呀,林校长,我敬你一杯,小辉从小淘气,长大没走上歪路,全都靠你教育得好。”四叔举起酒杯感谢道,小辉现在有了正经工作,还交了女朋友,发展得还不错,他很是高兴。
林校长喝了一口酒,回道:“你们言重了,我只教过他们小学而已,能成材全靠他们自己的努力。”
“那也是你从小教得好嘛。”陆妈认定了这个理由。
“哈,对对对,要没有林校长你,我小辉可能连字都不认识……”
陆明家的年夜饭不时发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而在同一个村的村长王进学家里,年夜饭却是气氛紧张,乌云密布,随时要打雷一般。
他老婆杨三妹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什么话,触了他的眉头。
王进学自从被陆妈赶了出来,就心烦意燥,宋行长交代的事情没有办成,弄得电话都不敢接,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
以前村里人家吃年夜饭,不管有没有做好,只有等自己家放了鞭炮,开了席,别家村民才敢开席,没想到今年竟然被陆家拔了头筹,在王进学心里认为,这是对他的挑衅。
再听到三岁的小孙女从开席就一直哭闹,王进学心里更闹腾了,酒也喝不下了,直接把酒杯一摔,大声骂道:“哭哭哭,哭丧呀?你这个当妈的就不晓得哄一下?”
小女孩一时间被吓到,顿时不敢哭了,有些恐惧地看着自己的爷爷。
王进学的儿媳妇龙金枝,赶忙抱紧女儿,一边哄着,一边很是委屈,女儿刚午睡没多久就被拉起来吃饭,正在发脾气呢,哪里能这么快哄好?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自己生了个女儿,被重男轻女的公公嫌弃,想到这里,龙金枝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杨三妹一看不好,赶紧抱起孙女,拉着儿媳妇到房间去,劝道:“你也别生你爸的气,他这两天被陆家那两个砍脑壳的气坏了。”
“那跟他们发火去呀,对小孩发火算什么?”龙金枝跟婆婆的关系还行,说话没有那么多顾忌。
唉!杨三妹叹了一口气,说:“这是男人们的事,我们不要管,妹瞌睡没清醒,你哄她再睡一会儿。”
“都被吓到了,哪里还睡得着……”
堂屋里只剩下王进学和他儿子王万均,王万均重新找了一个杯子倒上酒,劝道:“爸,你生那么大气干嘛?既然他们不识抬举,那用老办法整他们就是。”
王进学气道:“你说话有没有经过脑子?老办法,哪个老办法能对付他们?”
“退耕还林他们家第一批退的,扶贫款他们家一直以来都没有拿过,如果他们家刚建房那会我还能找点麻烦,现在房子都入伙了,根本就无处下手。”
说完他叹了一口气,说:“他们家现在是羽翼丰满,成气候了,有跟我较劲的资本喽。”
王万均被骂了几句,心里十分不忿,说:“实在不行,我就找几个人教训他们两兄弟一顿,我要让他们知道,在这个村里,是龙得给我盘着,是虎得给我卧着……”
王进学眼睛一瞪,骂道:“你特么的给我安生一点,净想使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我告诉你,这段时间给我老实点,城建局那里开年要招几个个合同工,我正帮你运作这事,你千万别跟你那些烂朋友惹麻烦,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每次都说打断腿,你什么时候舍得动过手?”王万均撇撇嘴,心里暗自嘀咕,根本没把老爸的话放在心上,赶紧扒了一碗饭,放下碗筷,打了声招呼,然后出门去打牌。
看着王万均的背影,王进学又叹了一口气,儿子整天就知道喝酒打牌,根本不管家里的任何事情,跟那陆家两兄弟一比,就是个废物。
王进学眼中的废物,在村里面的赌场可是大杀四方,很是得意,五千块的本金,到凌晨三点,已经变成两万块钱,王万均嘴巴都要快笑歪了。
“均哥,借点钱给我翻本。”一个二十不到,满头黄毛的年轻人,趁他上厕所的功夫求道。
王万钊,本家兄弟,家里都快被他这个赌鬼输光了,王万均怎么可能借钱给他,本想一口拒绝,突然想到今天自己被老爸平白骂了一顿,心生一计,说:“想赚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