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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玲摸索着站起身。
Max的声音来自前方，她一点一点走过去，同时伸出手四处查探。
“这是什么地方？”唐玲问道。
“你很快就会知道。”Max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和以前一样那么机械，没有任何感情。
“我要死了是吗？”唐玲很淡定地问道。
Max不答。
“很感谢你之前给我的忠告，让我能享受两年的幸福。”唐玲说道。
Max像个死尸一样没有一点声响。
“但是可不可以让我死个明白？”唐玲说道。
过了好一会儿，Max才说道：“你很快就会知道。”
唐玲笑道：“反正都要死了，你让我早一点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步朗和陈部长的仇恨，是不是你们罗刹精心策划的？”
Max没有起伏的声音再次响起：“既然你知道答案又何必再问。”
“不，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要做出这种事，难道想毁掉A国的是你们？可是为什么要把我扯进来，我还有我母亲，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母亲早死是幸运？”
“你......你母亲......死了？”
一个沧桑而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让唐玲猛打了个激灵。
这个声音是来自自己的左手边，而且很近。
唐玲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没想到这个黑牢里居然还关着另外一个人。
她在黑暗中摸索，“你是谁？”
那个声音咳嗽了一下，“你母亲真的死了？”
男人沧桑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更显得沙哑不已。
唐玲终于摸索到他的地方，差点被绊倒。
她蹲下身，伸手触碰那个男人，“您认识我母亲？”
她猜想这个男人年纪应该有些大了，所以用了您来称呼，而他说起我母亲，带着感情，说明他对于我母亲应该很熟悉。
果然那个男人呜咽起来，“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无法逃脱这该死的命运！”
唐玲静静地等待他发泄完。
过了一会儿，男人好不容易冷静下来。
“你是她女儿？她结婚了？”
唐玲说道：“我叫唐玲，我父母是出车祸死的，和这个组织没有关系。”
男人叹了口气：“孩子，没想到你也逃不过这命运！”
那个男人困难地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到唐玲的脸，唐玲只感觉男人手上藏着布。
她怔了怔问道：“您就是当初送我母亲去康康孤儿院的人？”
“那位院长都告诉你了？”
唐玲点点头，忽然意识到此时很黑男人看不见，所以恩了一声。“院长奶奶说你浑身血淋淋，不肯去医院，她用绷带给你包裹。”
那个男人声音有些虚弱，也越发粗嘎：“唐玲，你是......”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周围突然亮了起来。
火光很柔和，因为这是火吧的光。
唐玲嘴唇颤抖，面前这个男人已经不能称为人了，他浑身缠着绷带，双腿已经没有了。
唐玲眼眶红了，怎么能这么残忍！
男人虚弱地喘了口气，说道：“这是罗刹的教规，凡事犯了禁忌的人，都会受到最残酷的折磨。”
“为什么这种邪恶的宗教会存在！”唐玲怒道。
男人说道：“其实，它本不是这样，不，应该说，它本来已经世俗化，已经落寞了，已经变成了一个简单的公益组织，是有人不甘心，要重新复兴罗刹。”
唐玲站起身，转过头，正对着Max那张面无表情地脸。
她瞪大眼睛，盯着这个地方。
这里并不是黑牢。
墙上插着一束束火把。
这不是黑牢。
这像个祭祀场所！
前面就是祭台！
唐玲退后一步，Max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像个活死人，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就像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个样子，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
她不知道Max这样的人是被训练了多久，才能训练处这种效果。
但是她知道，Max一定受到过许多非人的折磨，那些折磨麻痹了他作为人的感情。
唐玲死死咬唇，“老爷爷，到底是谁想复兴这么变态恶心的宗教！”
地上的男人不再说话。
唐玲一愣，看向男人，男人已经奄奄一息。
“老爷爷？！”唐玲蹲下身，想要扶起男人。
男人死死看着她，“你和你......母亲像吗？”
唐玲知道男人只见过她母亲婴儿时候的样子，于是点点头。“所有见过我母亲的人，都说我们很像。”
男人眸光中闪现一丝笑容，接下来便凝固了。
唐玲眼泪掉下来，将老人家轻轻放下。
她缓缓站起身，似乎觉得老人家撑到现在就是为了等待她的到来，想通过自己再看母亲一眼。
他是谁？是她妈妈的父亲，自己的外祖父吗？
“很可惜，你想错了。”
一个更加苍老的声音传来，唐玲将目光转向来人。
一个头发苍白的老年人拄着拐杖走进来，他锐利的目光瞪着唐玲，眼睛瞪大的大大的，瞳孔有些扩散。
唐玲一愣：“你是......”
他长得好像......
老人发出低沉的笑声，“我们长得有点像啊。”
唐玲蹙眉，“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和你母亲没有关系，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是谁？”老人苍老的脸颤动了一下。
“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唐玲问道。
“你似乎一点都不害怕。”
唐玲抿唇不语。
老人冷哼一声，“你的脾气跟那个人一模一样，我看着就讨厌！”
唐玲对于老人突如其来的暴戾不解，但仍然保持镇定，让他自己说下去。
“刚刚死去的那个人不是你外公，”老人一步一步走向唐玲，瞳孔扩散显得有些可怕，也有些歇斯底里，“你外公已经死了。”
唐玲退后一步。
老人瞪大眼睛发出可怕的笑声，“我找了你母亲很长时间，虽然她死了，但是总算还留了个种！”
唐玲蹙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她觉得这个老头疯疯癫癫，看上去很瘆人。
“你知道罗刹吗？”
“不就是一个变态的邪教吗？”唐玲讽刺的说道，对于这种能随便砍断人家双腿，剥皮折磨别人的邪教，她感到非常厌恶。
老人举起拐杖指着她怒道：“你敢侮辱我们的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