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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棺材不掉泪。”
林重冷冷一哂，五指如钩，快如闪电地探出，瞬间卸掉阴冷青年下巴，防止他发出声音，然后对准他的胸膛轻轻一按。
随着林重的这个动作，五股细如发丝的劲气钻入阴冷青年体内。
下一刻，难以形容的麻痒和剧痛席卷阴冷青年全身，他双目大张，瞳孔骤然浮现密密麻麻的血丝，身体就像患了羊癫疯一般乱抖。
直到阴冷青年快要承受不住、神智濒临崩溃的时候，林重才收回手掌，同时再次安好阴冷青年的下巴。
“现在，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林重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此刻阴冷青年望向林重的眼神，就像在看着一头可怕的魔鬼。
他不怕死，接下监视碧落的任务时，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觉悟。
但是正如林重所说，这世上有很多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刚刚那种痛苦，他不想经历第二次。
“愿……愿意。”
阴冷青年满头大汗，面如死灰，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脸上布满恐惧之色，与先前的嚣张相比判若两人。
林重开门见山问道：“是谁让你来的？为什么跟踪碧落？”
阴冷青年思绪转动，下意识想要撒谎。
但是，他的那点小心思，在林重眼里根本无所遁形。
“你只有一次机会，想好了再回答。”林重补充了一句。
阴冷青年张了张嘴，明智地放弃了欺骗林重的打算，闭上双眼，认命般地道：“是门主派我来的，他想确认碧落的死活。”
林重又问：“确认之后呢？”
“如果碧落还活着，就把消息带回去，如果碧落死了，就继续留下来暗中监视你。”
既然已经开了口，阴冷青年便如竹筒倒豆子，把自己收到的命令和盘托出。
他知道自己恶贯满盈，基本没有活命的可能，只求林重能够遵守诺言，给自己一个痛快，让自己在临死前少受点苦。
武者的生命力极其强大，这既是幸运，也是诅咒。
一旦受了致命创伤，倘若没有得到及时救治的话，那么武者要忍耐很长一段时间，最终才能痛苦的死去。
阴冷青年的四肢都被碧落扭断，即使林重不杀他，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林重思索片刻，提出最后一个问题：“百鬼门有什么阴谋？”
“我不知道，门主没有告诉我。”
由于丧失了抵抗意志，阴冷青年的精神逐渐涣散，眼前阵阵发黑，仿佛看到死神在向自己招手，声音越来越低：“但是……”
林重眼睛一眯：“但是什么？”
他话音刚落，阴冷青年猛地睁开眼睛，瞳孔中一片血红，表情狰狞，直勾勾地瞪着林重，语气无比怨毒：“但是，我知道终有一天，你会和我一样，在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之中，迎接死亡！”
“是吗？”
林重丝毫没有被阴冷青年吓到，一脸冷漠地与其对视：“或许会有那一天，只可惜你看不到了。”
说完这句话后，林重从容不迫地抬起左手，按在阴冷青年额头，内劲一发即收，瞬间将对方的脑子震成一团浆糊。
鲜血自阴冷青年的耳朵、嘴巴、鼻子、眼睛里汨汨涌出，其中还夹杂着乳白色的脑液，他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失去了所有生机。
林重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手掌，起身走出仓库。
碧落双臂环胸，百无聊赖地站在门外，以她远超常人的敏锐感知，自然听见了林重与阴冷青年的谈话。
“就这样结束了？”
碧落斜睨着林重：“你怎么不多问几句，比如我是不是在跟百鬼门演苦肉计，故意出卖他换取你的信任。”
“没必要。”
林重自动无视了碧落言语中的讽刺之意：“目前百鬼门内，还有哪些值得注意的高手？”
碧落精神一振，知道林重终于打算对付百鬼门了。
她迅速收起阴阳怪气的表情，就像换了个人般，一本正经道：“虽然百鬼门元气大伤，但根基未损，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包括我在内的六天鬼确实是百鬼门的中坚力量，可是在我们之上，还有门主和大长老，他们皆是丹劲级别的超级强者。”
“百鬼门分为两个派系，一派效忠于大长老于妙策，另一派效忠于门主薛玄渊，百鬼杀手组织隶属于薛玄渊这一派，所以他的损失最惨重，对你的怨恨也最深，至于大长老，由于坐山观虎斗的缘故，反倒没有什么损失。”
碧落侃侃而谈，对百鬼门的秘密如数家珍。
林重一言不发地安静听着。
“除了于妙策和薛玄渊，百鬼门还有四名长老，全部拥有化劲巅峰的修为，每个人都身经百战，心狠手辣。”
说到这里，即便以碧落胆大妄为的心性，也不禁露出凝重的表情：“另外，我和黄泉虽然是实力最强的核心真传，但在我们之外，还有一些真传弟子，他们的实力或许良莠不齐，但同样不容小觑。”
林重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问道：“于妙策和薛玄渊的关系如何？”
“非常差，薛玄渊名为门主，其实一直受到于妙策的控制，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头上压着一尊太上皇，对超级强者来说更是如此。”
碧落眼睛微微一亮，随即黯淡下去：“你想挑动他们内斗？不可能的。”
“嗯？”
林重发出一声蕴含疑问意味的鼻音。
“因为薛玄渊的错误决策，导致百鬼杀手组织在你手中覆灭，他此刻已经威望尽失，再无余力跟于妙策抗衡。”
碧落解释道：“况且，就算薛玄渊想和于妙策斗，也不是后者的对手，于妙策作为百鬼门的定海神针，实力深不可测，早在数十年前就成为丹劲大宗师，现在到底有多强，根本没人知道。”
林重沉默片刻：“那么，你有什么建议？”
“如果我没猜错，你的武功应该出自部队吧？不用否认，我的眼睛又不瞎，岂能看不出你与部队渊源甚深，比如上次那个使剑的女人，就是部队出身的高手。”
碧落深吸一口气，直视林重的眼睛：“部队的武道强者多不胜数，甚至可以调派炎黄武盟的大宗师，你为何不像上次那样，借助他们的力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