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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令衍的话，就像是一根棍子，了无余地掀开了施媚重生来最后的一层遮羞布。
施媚怔了怔，感受到身边他的体温，忽然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她想回到从前，她想变回唐妩，这些迟早都是要被人知道的，不是吗？
施媚犹豫了一下，抬头，直面这个男人。
时令衍有着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在看她的时候，仿佛都在试探着窥探她心里的秘密。
此时又是一样的眼神，他看着她，仿佛万丈星芒将她照耀，直达她的心里。
施媚认真点了点头，“是。”
时令衍眉眼一松，在他的眼底，是庆幸。
情不自禁将她拥入怀中，时令衍轻声道：“原来是这样。”
简简单单的一个拥抱，力道甚至不如方才十分之一，可在此时此刻，却狠狠触动了她的心弦。
莫名的，施媚眼眶涨得酸疼，难以相信看着他，“你信？”
“我信。”时令衍面上前所未有的认真与郑重，“为什么不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这么离奇的事情……”施媚嚅嗫，最后戛然而止。
这么离奇的事情，她都敢说出来。
也是这么离奇的事情，他居然也敢信。
“也只有这么离奇的事情，才能解释当年为什么可以看到你的尸体，为什么的心脏可以你捐赠给白月洁，才能解释，你为什么会恨我，”时令衍轻轻拥着她，声音很低，“唐妩，不管事实相怎么离奇，只要你说，我就信。”
只要你说，我就信。
“那我要是说，白月洁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单纯善良呢，”施媚语速非常快，“她背地里的嘴脸跟她表现出来的善良一点都不一样，你信吗？”
“我信，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时令衍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我很久就认识她了，那个时候我父母刚离开我，她的父母来参加我父母的葬礼，把她也带了过来。”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被确诊为心脏病，大家只是认为身体不太好，那个时候我也不想去应付那些虚伪的大人，爷爷就让我带妹妹去玩，我懒得理她，一个人呆在了父母的灵堂桌子底下睡觉。”
施媚有些诧异。
从未听他说过他小时候的事情。
时令衍唇角划开一抹讥讽，“那个时候，她救了一只小野猫，把它养在了灵堂附近，还跟大人要吃的喂她，所以，谁都觉得白月洁是个善良的小女孩，各种夸人的词都往她身上堆，可是，野猫还没活过一个下午。”
时令衍眉眼凝起，眼底有过一抹寒意，“我看见她把小野猫丢到了火盆里，那只猫叫得很惨，为了不让它挣扎出来，她还用烧火的棍子把它捅下去，然后她笑着走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大人们发现猫被烧死了，她哭得比谁都伤心。”
施媚难以相信，“那个时候她多大？”
“四岁。”
施媚捂住嘴，“怎么会，一个四岁的孩子……”
时令衍冷嗤，“那个时候我五岁，该懂的我都懂，所以从小我就特别讨厌她，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会跟她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