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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哈哈哈哈!总算能出来了!”
叉着腰, 终于能在现世显现的陆奥守站在主人的公寓里开怀大笑。
“这就是主公现在居住的地方吗?和本丸完全不一样的建筑风格呢!简欧风?……啊, 就是西洋风的意思吧?”
大大咧咧的初始刀君对着新环境四下观摩探索, 那掩饰不住好奇心的样子就跟鹤丸当初才来那天一个模式,从室内一直蹿到顶层的花园,各种设施都给看了个遍。
最后站在天台上, 靠着栏杆, 仗着50层顶楼的俯瞰之势,对着这座高楼大厦林立的国际都市惊呼大叫。
“这就是现世吗?好多惊人的房屋!……哦哦!刚刚那个在天上过去的就是飞机吗?真的是太棒了啊!”
“我估计今晚他要睡不着了。”相比起激动值MAX的陆奥守,也是刚来的歌仙就淡定多了, 甚至还有心情给自家主人煮茶喝。
旁边同样在场的江雪默默点头, 也是捧着茶杯十分安静地喝着。
“总有那么一阵的,我已经习惯了。”当主人的表示见怪不怪,没什么能比第一天他们在自己跟前显现的情形更有冲击力了,事后某些性格跳脱的刀一阵风似的这边跑到那边到处探险的场面她也习以为常。
如果能忽略这三人正呆在顶层的玻璃花房里喝茶, 一边看着陆奥守一边聊天的话,那么歌仙和江雪对现世全程淡然这种话还是可信的。
目前本丸刀帐上的左文字一家齐了,五把初始刀也齐了, 当天现世的晚上就变得热闹起来, 已经有四十几振古刀的公寓突然就嫌有点拥挤。
“得亏没留你们在这里吃饭, 不然还得排队等座位。”郁理是一脸黑线地留下这样的评价。
对此,小乌丸率先回应:“自从古宅被烧毁推倒重建,经时已是五月有余, 吾主, 吾等的新居是否准备妥当?”
这阵子一直忙着画画的郁理终于想起了还有这一茬:“哦!镰仓那边已经全都装修好了, 就差买家具进行布置了!”
“哦哦哦——!”这个回答立时又引起了一群刀的欢呼。
真要说起来这边其实也还好,电器齐全设备也先进,但是限制也很多,主人都不允许他们维持人形跟着她出去,就怕这边人多嘴杂惹出麻烦,还是那边的大宅子更方便些。地方还大,也容易施展。
“大将大将,我们什么时候搬家?”
“明天吧?明天就搬好不好?”
短刀们纷纷围过去,不是扑进主人怀里,就是摇着她的手不停地撒娇,在这边也呆了快半年,地方小限制多,连门都不让出实在无聊死了。
被缠得厉害的郁理顿时有些头痛。
“你们别急啊,我得先去房子那边看看有没有问题,要不要再修改了才能搬啊。”
很多刀顿时自告奋勇,说要跟随主人一同前往,但被毫不留情地驳回了。
“这趟不能带你们,都老实呆着。”
为什么呢?
因为这趟她不只喊了老板,还把亲妈也要一并带上——前两回她自作主张买了房子的事,自家母上大人跟她抱怨过不只一次,这回说什么也不敢落下了。
说做就做,翌日,三人就开车一同前往了镰仓。
推倒重建的古宅这次面积又向外扩张了好大一圈,这是当初买下宅子的时候就附带的周遭一大片地皮,为了方便扩建郁理连后面的一座小山也一并买下了。
重建好的新居非常大气漂亮,母女俩花了几个小时把宅子上上下下全看了个遍,出来后全都表示十分满意,自然也是爽快地付了最后的尾款。
顺利拿到了报酬的建筑公司也很高兴,一直负责跟进这个案子的设计师还跟着多说了几句。
“按照星宫大师您的要求,这次的新宅在防火防盗方面下足了功夫,我们在所有房屋的天花板上都安装了消防感应器,只要烟雾浓度超过指标就会自动降水,同时通知最近的消防厅。还有您看这四周的围墙,都按您的吩咐全都加高了,可以保证外面的人绝无藏匿偷窥的可能,还有您重点关注的画室、大厨房和藏刀室……”
虽然设计师本人更想炫耀他的建筑设计,他全程监督下来一毫一厘都严格按照他的图纸打造的亭台楼阁、高屋华瓴、小桥流水,但明显眼前的金主更注重安全和隐私方面的事,这个也能理解,仇富这种行为是不限时代和地域的,小心谨慎总没错。
等到建筑公司的人全走了,郁理甩着手上各种新配的电子钥匙依旧兴致勃勃:“妈,这回你总该放心了吧?”
站在庭院里欣赏风景的留美子闻言无奈:“你呀,和以前一样,手里有点钱就大手大脚花出去。明明在六本木那边再住到秋天,就能省下很多钱,偏偏还这么折腾。”
庭院里郁郁葱葱,假山池塘小桥流水样样不缺,甚至依着池塘而建的水榭边还能看到几丛盛开的浅色睡莲,但这些东西包括后院那几棵百年老树全都是从别处现挖过来的,可以说除了房子,这一草一木都是真金白银堆出来的。
郁理嘟嘟嘴,不以为然:“妈,别看这些好像很贵,实际上我花的钱还没买六本木那套公寓贵呢。”就她现在住的东京那套顶层公寓,面积还没这里一半大,却花了她将近30亿日元,相比之下这边简直不要太便宜。
这件事留美子显然也是知道的,所以也就埋怨了两句就不说了,自家女儿现在要挣钱比她继父还容易。
这期间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经理人适时开口:“现在房子已经建好,你打算什么时候搬?”
“当然是越快越好,回去我就收拾东西。”郁理想都不想道,想想越发拥挤的公寓,她就有些头疼。
“这么快?”留美子下意识地舍不得,但很快反应过来,就算女儿住在东京离得近,也很少回家,不由有些失落。
“妈妈,不如这几天你都跟我在这边住?”郁理见状提议,大不了让家里的那些刀全呆在本丸不许过来就是。
对方摇了摇头:“你贺介叔叔和新吾还要我照顾,等下回他们都有空,你把我们都叫过来住几天吧。”比起女儿独居,她更希望孩子住在家里,也好就近照顾。不过留美子更清楚,郁理是不会听的。
“好吧。”母亲的失落也让郁理跟着失落起来。以前她是因为体质上的秘密不得不如此,现在又因为别的秘密继续保持距离,果然很不好吧。
“留美子太太,请您放心,星宫现在有人照顾。”经理人再度开口道。
前面的母女俩同时回头,只是一个是惊讶,另一个是惊悚。
“她雇了人定时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这几个月星宫一直在忙于绘画,三餐都是由别人照料的,您看她的气色就知道作息被管理得很好。”
“真的啊?”留美子惊喜地叫起来,“我以前就想叫你请个保姆了,你这孩子总是不肯,连我都不让过来,现在总算想通了。”
“啊哈哈……抱歉啊妈妈,那个时候我性子拗,现在才发现请个家政过来帮忙能省太多事了。”被老板的大喘气吓得喘不过气的郁理全程干笑,是不是该感谢他没把烛台切的事抖出来。
“省事不是关键,最重要的还是你的身体。”留美子倒没想太多,“本来我还在想你一个人买这么大房子还建了这么多房间太浪费,现在的话,果然还是花钱多请几个佣人和保镖住在这里更方便,也让人安心。”
当妈的感慨地说着话,完全没注意自家女儿忽然后背就渗出冷汗:“您,您说得是。我最近也在想这个问题呢,要是当初这里请个人看着,说不定就不会着火被烧了。”
对这个说法,留美子深以为然。
看完了房子,一行三人又乘车回了东京,负责开车的经理人先把留美子太太送回了别墅区,接着又把星宫送到了六本木公寓的楼下。
郁理推开车门出来,表情有点虚脱:“老板,你之前可把我吓死了。”
“我只是给你做点铺垫。”对方提了提眼镜,回得十分刻板冷静,“那么大一个男人不可能一直藏得住的,总要给留美子太太一个缓冲,省得她以后去镰仓看到女儿的屋子里出来一个男人,被直接吓到。”
完全无言以对,并且不敢表示“其实不只一个”的郁理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推开如同五星级酒店一样的公寓大门,她低着头走在装修豪华的前厅里往电梯的方向赶去时,肩头不小心和别人撞到了。
“不好意思。”“抱歉。”
两人同时互相道歉,忽然听声音耳熟,也都同时抬头看向对方。
“星宫小姐?”“名取先生?”
这可真是没想到啊。
“我因为拍戏的关系,所以住在经纪公司临时给我安排的公寓里。”前厅不远处,一个小小的休息区内,名取周一坐在沙发上说着自己的行程,“星宫小姐呢,为什么会在这里?”
“啊……我去年买了这里的顶层,这一阵子就一直住在这里。”
猝不及防名取周一就被对方突然的金光闪瞎了眼,在寸土寸金的东京六本木买得起这种高档公寓顶层的女人,放在娱乐圈里毫无疑问是富婆金主的级别。
“料理大师的购买力真是让人吃惊啊。”他只能这么说了。
“也还好啦,反正马上就不住了。”因为夏目的关系,郁理在名取的面前倒也没端什么架子,“明天我就搬家去镰仓了,那边的房子说起来还是你们除妖人一脉的首领的场一门卖给我的,环境挺好,就是烧起来也快。”
名取周一原本听到的场的姓氏而皱起的眉头,在郁理的最后一句吐槽时又很快展开,笑了起来。
“烧了说不定也是好事。”他漫不经心道,“毕竟的场一门是为了振兴家族不介意动用各种手段的存在,现在干干净净推倒重建,也不用担心他们有没有在其中留下什么了。”
听到他如此说,郁理也是不由挑眉有些惊愕,但想起当初买房时和那位的场家主的接触,她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你说得对。”
“星宫小姐?”名取不懂她点头又摇头的意思。
“怎么说呢,我有见过那位家主,大概是觉得那个人确实是有点坏,但也不至于那么坏吧。”想起那个眼睛蒙着符纸,坦坦荡荡说出自身需求的黑发青年,尽管他提出的不明意图被她拒绝了,但对方也很爽快地抽身离去,至今也没被找麻烦,郁理觉得那个人就算不择手段也是有底线的。
她的回答让名取有点吃惊,但很快也笑了:“原来星宫小姐见过他了啊,那倒是我多嘴了。”
“不,也谢谢你的提醒,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呢。”郁理说着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吃饭了,名取先生之前不是要出去吗,难道不急?”
“也不算不急,是有一个朝日电视台的访谈,因为就在这附近,所以时间很充裕。”名取也站起了身,顺势道别,“不过也确实该走了,星宫小姐,再见。”
“再见。”
和名取的碰面只是一支插曲,郁理乘着电梯到达顶层时,就又忍不住想起了妈妈和老板的话,等到开门后就看见烛台切的身影只觉得心情复杂悲喜交加。
#感觉以后不但洗不清,还会越描越黑的样子#
吃晚餐的时候,很多刀都跑过来问她新居的事,郁理回答一切良好明天就搬,得到答案的他们有一大半当即全回了本丸,去散播消息去了。
“错觉吗?总觉得他们越来越亢奋了。”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味噌,郁理面无表情地吐槽。
“大概是觉得终于能自由活动了,所以很高兴吧。”烛台切一边回应一边熟练地收拾碗筷,明明就是把空碗端去厨房洗的普通工作,硬是被这把太刀做得从容得体,莫名地看出几分帅气来。
太刀,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老板都向我妈打预防针了!
内心恶狠狠地刷着这条弹幕,咬牙切齿的郁理不自觉地跟着他一块去了厨房,对方毫无所觉,甚至还说了一句:“主公您去休息吧,这点事很快就好,不用您帮忙。”
谁要帮忙了!
心头的小人跺着脚,郁理的嘴上却是另一番说辞:“只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明天搬家的事,我在新居那边规划的格局大致上仿造的本丸,你们跟我过去,空屋都要重新布置,有没有什么想要的顺带买了带上。”
黑发的太刀闻言笑了:“这些都不用急的,比起我们的需求,主公画室里的那些画和颜料才是重中之重,还是早些打包整理完比较好。”
男人一边说着,手上的几只碗已经冲刷干净,动作轻巧而娴熟地放在沥水架上晾干。
从郁理的角度对方一直是侧着身的,呆在和平的现世不需要披甲战斗,这把太刀就一直做着煮夫的角色,整齐的外套和马甲因为不方便做家务常被除下放在一边,此时站在厨房里就穿着那身白衬衫配着黑色的长裤,皮制的腰带一丝不苟地系在腰间,在柔和的灯光下勾勒出比例极好的腰线,两只袖管被折起露出精壮的小臂,因为在干活有点热,领口的几颗纽扣也被解开,他转头对着她时,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里面漂亮的锁骨和胸口间隐隐约约的凹陷。
看着青年柔和的笑脸,郁理的心忽的就怦怦跳起来。
什、什么时候做家务的男人这么性感了?
郁理觉得自己看人的方式不对,在脸上的温度明显上升时果断转身跑了。
就不该跟着进来的!
躲进卧室,正懊恼着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是经理人打来的电话。
“没什么大事,不过你还是自己去看下网上的新闻吧。”
对方只简单地丢下了这样一句,又很快挂断了,这让郁理一头雾水地过去打开了电脑,翻出了常用的新闻网站。
很快,她就翻到了一则标题为【是冉冉升起的绘画大师?还是已经陨落的料理大师?】的新闻。
什么鬼?
郁理点开内容仔细翻看了一下,果然说的就是她。
文章把她的料理作品夸了一通,把她的画也夸了一通,特别还点名讲了她承接的几家壁画委托如何灵性完美,随后又赞扬了她正月时的舍己救人,把她从人到艺通通都褒奖了一遍,夸得她这个当事人都想脸红。之后却是画风一转,贴出了她车祸时的伤情报告,上面的伤势任谁看了都觉得触目惊心,于是顺理成章地隐晦又合理地提出怀疑,自己这个料理大师因为车祸受伤,可能无法再做高级料理,否则不会一直只专研画道,近期却连美食社区都不怎么登陆,也不承接任何美食活动了。
一直埋头作画没时间上美食社区的料理大师:“……”
说来说去,就是看她这么久没动静,怀疑她废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