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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康澜的质问,齐晟无瑕回答,因为他身体所有的感官都集中掌心处。
这是他30年来,第一次如此真实的触碰到女人的身体,而这个女人恰恰还正是他喜欢的。
绵柔,不大不小刚刚好……
“是不是没有那个大馍馍摸着舒服?”康澜委屈的红了眼眶,“我就知道,就算我脱光了衣服站在你面前,你也不会对我有任何兴趣!你们男人都是骗子!”
说完,将齐晟推开,拉上裙子准备往外走。
齐晟余光瞄到她的抹胸长裙并没完全拉上,还露了些沟渠,一想到她这样出去会被其他男人看到,胸腔就有股火:“你准备就这样走出去?”
康澜抬头迎上他明显嫌弃的目光,顿时就有些火,挺起了胸脯故意说道:“我这样怎么了?总比你的大馍馍强多了吧?你的大馍馍露的可比我多得多!”
“她是她,你是你!给我穿好了再出去!”
“先管好你的大馍馍去吧!再说了,你都说了要把我当陌生人,又凭什么管我!我乐意露!”
转身去开门,手腕却被齐晟攥住。
“齐晟!你给我松手!”
话刚落就被男人抵到了墙壁上,“我要是不松呢?”
齐晟还没这么生气过,本来他脾气向来好,无论过去康澜如何胡闹他都能控制自己不对她发火,但是最近几天,他着实是被她给气到了。
“先把衣服给我穿好!”
看到他一脸怒火,康澜内心却很窃喜,她就知道这男人根本就还是在乎自己的!
“你先告诉我你跟那个大馍馍是什么关系,告诉我了我就穿好衣服。”
气归气,但她始终觉得齐晟不会那么快就变心。
“你跟她做过没?”
齐晟拧眉,“做过什么?”
“左爱呀!你那么大的男人了,还跟我装什么装?”
“我如果说跟她做过了呢?”
康澜的心口猛地抽了下,疼的她眼泪汪汪的,“你要是真跟她做过了,我就不会再招惹你了,不用你提醒,我会自动从你的生活中消失。”
“消失?为什么?为什么那么介意我是不是跟别的女人做过?你不是说不喜欢我吗?不是说我不是你的菜吗?”
“我的话十句里面九句假!假的你也信吗!”
齐晟问:“那真的呢?哪句才是真的?”
本来她不想说真的那句,但是看到那个大馍馍在他身边,她生出醋意时,她顿时就明白了,她是喜欢这个男人的。
正因为喜欢才会在意……
抬头,咬着下唇与他视线相对,“我喜欢你这句话才是真的。”
“又骗我。”
很明显,齐晟根本就不信她的话。
“我没有骗你!我就是喜欢你!”
康澜的性格向来是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曾经她没搞清楚对他的感觉是什么,但现在她都搞清楚了,就不会再欺骗他,因为欺骗他就等于是欺骗自己。
“齐晟你给我竖起耳朵听清楚!我康澜,喜欢你!”
说完,看到齐晟依旧还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顿时就急了,“我是真的喜欢你!”
齐晟依旧还是无动于衷,“不要再说了,我知道是假话。”
“假你妹呀假!”
为了向他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踮起脚尖,搂上他的脖子,仰头吻上了他的唇。
吻了下后着急的问道:“感觉到了吗?我喜欢你!”
齐晟目光依旧淡漠,“没感觉到。”
康澜深吸了口气,再次吻向他的唇,这次的吻不是蜻蜓点水,她大胆的伸出舌头,生涩的在他的唇上添了下,学着他以前吻自己的方式,吸着,允着……
大爷的!她就不信他还是感觉不到!
一分钟过后,康澜离开他的唇,注视着他气喘吁吁的问道:“这次呢?感觉到没?”
“没有。”
丫的!她还就不信邪了!
再次踮脚勾上他的脖子,仰头吻向他的唇。
哪知这次刚碰到,她的腰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搂住,紧接着双唇被咬住。
齐晟的吻霸道而浓烈,不同于她吻的那般轻柔。
不,他这根本就算是吻!根本就是咬!
“唔……”
该死的齐晟竟然骗她!
……
康澜被吻的头发昏,双腿还发软,只能紧搂着齐晟的脖子,紧贴上墙壁,才不至于站不稳。
吻的愈发的深,彼此气息交融在一起,难分难舍……
终于,这个疯狂的吻终于结束。
康澜粗喘着气,看着眼前这个从猫变老虎的男人,觉得他刚才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与其说他是变了一个人,倒不如说他这才是真正的他。
外表斯文,其实骨子里坏得很!
“齐晟,你不要跟我说你这次还是没有感觉到,如果没有感觉到,你根本就不会吻我!”
此刻的她自信满满,连同看齐晟的眼神都不再像刚才那样畏惧。
齐晟听完她的问话,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微眯着眸凝视着她,“知道吗?我最见不得就是你的过于自信,你凭什么认为我吻你就是喜欢你?知道吗?比起你的人,我更喜欢你的身体……”
“齐晟你特么的混蛋!”康澜扬手就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我康澜眼瞎了才会喜欢你!”
说完,将他推开,顾不上整理好衣服,打开门就往外跑去。
早就知道他是个混蛋,干嘛还要低三下气的告白!
就应该有骨气的远离!
走到转弯处时,身后却响起女人嘲讽的话语:“我真当你是齐总的白月光呢,没想到也是一个想攀高枝的草鸡,还是一只脸皮极其厚的鸡!”
特么的!这不是明显在说她是鸡?
转过身,看到竟然是那个“大馍馍”!
“你说谁是鸡呢!再给我说一句试试!我保证撕烂你的嘴!”
女人勾起红唇,抱臂扫了她眼,眼神极其不屑,“还真是够粗俗的,就你这样的野蛮货色,你觉得齐总会喜欢你?我告诉你,你就这样想嫁入豪门的小浪蹄子,我见过太多了,仗着自己年轻漂亮就大言不惭,根本就不想想自己是什么出身,草鸡就是草鸡,再跟凤凰在一起,也终究是只鸡,变不成凤凰……”
康澜为人处世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有人犯她,她必让这人好好感受一把犯了她的滋味!
“一口一个鸡,我看你没少做了鸡!”
走到女人面前,直接伸手去捏住她的大馍馍,“那么硬!装的硅胶吧?看来为了当凤凰,你这只鸡没少往身上插羽毛!”
“你!你把手给我拿开!”
女人恼羞成怒的推着她的手,但她那里会是康澜的对手。
康澜不管三七二十一,扯住她的头发就猛拽,“我刚才就跟你说过,再说一句,我保证撕烂你的嘴,是你特么先惹得老娘!老娘就得好好的教训你!不然,你永远都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啊,救命啊!救命啊!”
公众场合,女人碍于形象,不敢过于还手,只能大喊救命。
出了楼道间的齐晟听到声音后,立刻赶来。
看到小巧玲珑的康澜竟然扯着洪玉的头发,拼尽全力的把她摁到地上,“敢欺负我康澜!你也不先打听打听我康澜是谁!我告诉你,从小到大,向来都是只有我康澜欺负别人的份!别人休想动我一根手指头!”
“如果你这个假馍馍下次再管不好自己的嘴,我保证不会心慈手软,绝对会给你撕烂!”
这话,明显是恐吓。
女人听后,本来是要再开口谩骂,但是余光扫视到齐晟竟然过来了,立刻装起了可怜,“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是你向我炫耀你是齐总的相好,还警告我必须远离齐总,如果我不远离,你就要撕烂我的嘴,你还骂我是鸡,骂我攀高枝!”
“奶奶的!你这个绿茶表!不知悔改,还学会乱栽赃了你!”
康澜扬手就要去撕她的嘴。
见状,齐晟立刻冲过去阻止,“够了!”
抓住她的胳膊,把她从尚玉身上拎起来,“康澜你能不能不发疯!”
“我乐意发疯!你凭什么管!”康澜抬起头,愤愤不平的瞪着他,“如果不想我发疯就先管好自己的女人!”
此时,齐晟才看到她左脸上的抓痕,明显是指甲挠的。
尚玉看到他一直在看康澜的脸,立刻指着康澜说道:“齐总,是她自己挠的自己!是她想要陷害我,齐总,你今天一定要为我做主啊齐总。”
齐晟听后,原本平静的脸上立刻增添愤意,“滚!”
尚玉不解,指着康澜问道:“我才是受害者呀齐总,为什么你让我滚?!那她呢,她伤害了我就不追究了吗?”
“再说一句!滚!”
齐晟满目腥红,不想再跟她多费口舌,“你身为一名律师应该很清楚,伤害他人,又栽脏陷害会是什么罪名,如果不想自己的名声受损,就立刻给我滚!”
洪玉一听,视线落在自己长长的手指甲上,紧接着她又看了下康澜的手指,竟然没有留长指甲!
难怪齐晟会不相信她。
为了不使自己更难堪,捡起地上的高跟鞋,顾不得穿上就赶紧离开。
洪玉走后,齐晟走到康澜面前,伸手刚要拽住她的手腕,却被她一把推开,“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怜!你齐晟也不例外!”
说完,朝电梯口跑去,
齐晟没有追上去,眼睁睁看着她走进电梯里,眼神愈发的黯沉……
*
康澜在回客房的途中,没想到却遇到了梁祁凡。
梁祁凡走进电梯,看到她蓬头乱发,脸上还带着伤,开口问道:“被人欺负了?”
康澜因为在南城没少往唐嘉千哪里跑,跟梁祁凡早就很熟了。
在不知道他和唐嘉千是假复婚的时候,她喊他最多的就是“小姐夫”。
梁祁凡自然也是把她当妹妹看待,见她没回答,还强忍着泪水,浓眉拧起:“为什么不说话?到底被谁欺负的?”
“小姐夫你别问了,怪丢人的。”
叫完小姐夫,突然意识到不该这么叫,立刻改口,“梁少,你别问了。”
从康澜嘴里听到梁少有点别扭,毕竟他已经习惯她叫自己小姐夫。
不过习惯归习惯,唐嘉千都已经和顾斯白结婚了,自己不能再霸占这个称呼了。
“我不问,带我去找那个欺负你的人。”
康澜抹了抹泪,“找那人干嘛?难道梁少你要为我出气吗?”
说完,她也觉得当面叫梁少有些别口,“哎呀,我还是叫你小姐夫得了,小姐夫你用不着为我出气,我已经给那女人教训了。”
电梯门打开,大拇指擦了下左脸上的血痕,向梁祁凡讲述着自己刚才的勇猛,“小姐夫你都不知道,那女人简直太欠扁了,我要是不给她点教训,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都!带着对假馍馍,在那里跟我装大!下次我直接用剪刀给她戳破!看看她还怎么装大!”
“假馍馍?”这是什么形容词?
“就是假凶!我习惯叫大的凶馍馍。”
这形容,也就她才能想得出来。
梁祁凡正想再开口说先让她回房,一会儿叫医生过去给她的伤口消毒,免得留了疤。
然而口袋里手机震动响起,拿出来看到陌生号码是来自西川的。
“康康你先回房,我一会儿过去。”
康澜点点头,偷偷瞟了眼他手机屏幕,看到号码来自西川。
西川?小姐夫还认识西川的人?
……
梁祁凡回到自己房间划了接听,站在门口,屏气凝神的听着接下来手机那端的声音。
“梁少,我是辛睿。”
女性轻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虽然她才离开了几天,却觉得像是不见她许久。
辛睿那边迟迟得不到回复,以为自己是打错了号码,“梁少?是你吗?”
“是我。”
简单的两个字给了辛睿极大的安全感。
辛睿站在宿舍门口,望着远处的山尖的白雪说道:“我已经到了这边的学校,这个学校的校长是一名女性,人挺好的,听说我是北城过来的后,先给我安排了住处先让我休息,说等我适应了高原,没了高原反应再给我安排授课班级。”
她的声音明显比在北城少了许多沉闷,多了一丝雀跃。
本来梁祁凡是要亲自将她送往西川那边,但是在临登机前,他却又放弃了,至于为何放弃,当时他也不知道。
但是这一刻,听到辛睿的嗓音,他有种想要飞奔到西川的欲望时,他才知道,当时他是怕自己舍不得。
在辛睿提到自己买了新手机,也有了新号码,让他存上后,便因为信号不好暂时先结束了通话。
梁祁凡坐在沙发上,看着要保存的号码陷入了沉思。
本来,他是想存辛睿,但是输上了辛睿的名字,却又莫名觉得这两个字格外的刺眼。
每看到这两个字,他都会想起四年前在隐瞒身份向辛睿制定计划时两人之间的短信记录。
那时,他经常会在编辑短信时写下她的名字,每次都是:辛睿,辛睿……
辛睿的名字只要出现,他就会再想起那个夜晚……
闭上眼睛,辛睿那张无助的脸再次浮现。
是他害了她。
如果那时候没有将她拉进自己的报复计划里,辛睿现在应该还过着属于她的平静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流离失所……
*
一周后,老爷子出院,梁祁凡把他接回家后,便准备离开。
看到儿子准备离开,本来不准备开口的老爷子实在是忍不住,“听说你已经把南城那边公司的人解散了?”
“嗯,解散了。”
“你是准备回梁氏吗?”
梁祁凡听后摇了头,“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自己的事情?
“梁氏难道不是你的事情吗?”
老爷子想说梁氏早晚都是他的,让他放下以前的成见回来接手,然而还没开口,就被儿子的话堵住。
“梁氏是您的,不是我的,再说,您应该知道,我并不适合回梁氏。”
话落,挽起了袖口,接杯水走到父亲面前,“您应该听梁祁若说过我的病。”
老爷子接过杯子,看到儿子手腕上的勒痕,简直悔不当初!
“祁凡,都是爸害了你,如果爸早点发现你姐她……如果早点发现你的病也不会那么严重……”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梁祁凡淡漠的笑了笑,“都过去了。”
如果不是早已释怀,他不会挽起袖口面对这些。
……
离开老宅,梁祁凡去了御府。
找到陆淮璟问他西川那边有没有安排好。
陆淮璟听后,表情却有些凝重,“你真的要去西川?不再考虑考虑?祁凡,你现在是33岁,不是23岁,就算是要复员也应该换个地方,西川那地方真不是一般人能呆的下去的。”
“如果你是担心辛睿才去西川,那你大可不必复员,西川那环境,当兵太遭罪了!”
梁祁凡听后却笑了笑,“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去西川,如果我再不去,恐怕就晚了……”
他鲜少会提到自己的病,除了秘书凯瑞外,陆淮璟是唯一一个知晓的人。
陆淮璟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梁祈凡在送辛睿去西川那晚,回到御府后的他竟然发病了。
当时他为了不让自己失控,不得已打电话给陆淮璟,让他带上手铐进来,告诉他必须先把自己的双手和脚都铐住。
陆淮璟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在给他铐手铐时,看到他手腕和脚腕上的勒痕,才隐约间意识到他生的是什么病。
什么病必须把自己手和脚全部舒束缚住?
一个人把自己束缚,原因无外乎是控制不住自己。
再加上发病时的梁祁凡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就连讲话的语调都大变。
所以,陆淮璟才怀疑他是精神分裂。
那晚梁祁凡发病了足足六个小时,到天快亮才清醒过来,醒过来的他首先问陆淮璟:“他都对你说了什么?”
他口中得他无疑是指发病时的自己。
陆淮璟告诉梁祁凡,发病时的“他”对自己说:“你是帮不了他的,他早晚都会被我取代!”
听到取代二字,梁祁凡才意识到,必须加快行动,不然终将有一天他会被自己的心魔吞噬……
“淮璟,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他取代了我,不要犹豫,直接开枪杀了我.”
梁祁凡在说这句话时,唇边始终带着笑。
陆淮璟知道,他这是已经释然,为自己提前想到了最差的结局。
“他取代不了你的,祁凡,他不是真正的你,我已经在托朋友联系精神科的专家,我相信他们会有办法医治好你的。”
梁祁凡摇头,“没人能医治好我,只有我自己战胜自己。”
这是一场只属于他自己的生死博弈,不愿把任何人牵扯进来,所以他才想到了西川。
当晚,沐衍琛,顾斯白知道他要复员去西川后,前来御府为他践行。
他们二人并不知道梁祁凡为什么要复员,当初明明是他抱怨当兵太辛苦,太没自由才退伍去了英国,现在倒好,竟然要复员,复员就罢了,还偏偏去西川。
“西川10月开始可就要下雪了,你现在去,那边已经冬天了,要不再等等?过几个月,等天气暖和了再去?”
听完顾斯白的话,梁祁凡倒了杯白水,摇了头,“现在去正好,还能赏雪。”
“我看你不是去赏雪,你是去赏人!”
他们几个都知道辛睿去了西川。
“不过我觉得如果你是为了西川保护辛睿,你大可不用复员,部队里纪律太严,万一辛强真的知道了辛睿的音讯,派人去了西川,你哪有时间保护辛睿?”
陆淮璟抿了口酒,代替梁祁凡答道:“那边都安排好了,都是自己人,不会限制自由,想去就去想回就回,要知道五千万可不是白花的。”
原来,梁祁凡将南城那边的公司解散,将一部分钱投给了西川边防。
对那边的部队来说,梁祁凡只是过去体验生活,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复员,再加上他的身份,谁敢限制他的自由?
……
当晚凌晨,梁祁凡离开了御府,连梁家老宅都没回,便去了机场。
没有行李,只有一部手机,一张银行卡,还有一件大衣。
就这样,一人去了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