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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尔出了别墅,就急匆匆地朝着宴会大厅走了过去,生怕时间到了自己没出现,陆圣擎会发现自己刚才去见过楚洛成的事情。
刚到宴会厅门口,老远就见陆圣擎修长高大的身体依在墙边,一手夹着香烟,一边在和身边的苏榄不知说些什么。
时不时地,往她的方向看了几眼,显然就是在等她。
见她过来,男人垂手扔了手里的香烟,跨步朝着燕尔走了过来,一边顺手拉过了她的手,皱眉道。
“去哪儿了?手怎么这么冷?”
燕尔笑笑,轻轻地说了声。
“没什么,就是觉得在里头一直跟人寒暄套关系,太无趣也太无聊了,就出来透透气。”
“是吗?”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了燕尔一眼,嘴角勾起的,是深邃难懂的互动,那双精锐的眼睛,似乎一眼就能看到燕尔的心底了去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心虚,燕尔总觉得,好像如今自己的一举一动,似乎都瞒不过这个男人似的,抬起头来正要探究,男人已经移开了视线。
“走吧,我们去见爷爷。”
宴会大厅里,一群人已经围在主座前头,你来我往地看热闹。
燕尔是第一次以一个正常人,甚至是燕家二小姐的身份参加爷爷的寿宴。
但她多少也是知道的。
往年,爷爷每次举办寿宴,都会有人费尽心思地送上各种礼物。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讨好的目的,爷爷每年都能收到很多礼物。
而每一次,大家都会像是事先约好了似的,在某个固定的时间段,相继给爷爷送礼物。
而这个,似乎也成了寿宴上的一大风景。
送礼的人,也无外乎都是那些,都是投其所好,不是上好的笔墨纸砚和字画,就是名贵稀有的玉器古玩,没什么新意。
眼看着一群人一个个将礼物送了过去,燕以歌忽然捧着一个盒子,从人群里踩着响亮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爷爷,和往年一样,我也给您准备了礼物。”
燕以歌本来个子就高,又穿着一身大红色,加上是老爷子的长孙女,几乎是开口的第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她的话音一落,立刻有人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老爷子面上欢喜,抬头看向燕以歌,微微挑眉问道。
“是吗?你给爷爷准备了什么礼物?”
燕以歌冲着老爷子神秘一笑,将手里的盒子放到了老爷子跟前的茶桌上,垂手打开。又往后退了一步,抬手招呼距离自己最近的两个佣人。
“你们两个,过来帮忙打开。”
两个佣人应了声,立刻跑了过来,将里头的东西拿出来,又小心翼翼地在老爷子的跟前展开。
众人齐齐看去,立刻有人惊呼出声。
“这不是刺绣版的清明上河图?瞧瞧这做工这手艺,简直就是绝了!”
老爷子也是满脸惊艳,很是意外地看向燕以歌。
“以歌,这是你绣的?”
老爷子钟爱字画,尤其是宋朝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这些年,更是收藏了不少的版本。燕以歌这么一出,无疑就是投其所好。
燕以歌低着头,下意识地垂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不好意思地低声说。
“是啊爷爷,我知道爷爷你一直喜欢这个。所以,在去年开始,我就开始在帮你准备这个生日礼物,就是希望您能开心喜欢。”
一旁燕以歌的佣人也跟着凑了过来,接着燕以歌的话继续说。
“老爷,您是不知道。大小姐为了这个绣,到底花了多少心血。我们跟她建议,让她直接去买一个手绣的。但是大小姐说,这样不足以表达对您的尊敬和爱,她要亲自来。”
“大小姐从小就十指不沾阳春水,哪儿会这些呀?所以那段日子,她找了不少手艺好的人一直在学习。甚至还恶补了有关于这幅画的所有知识。”
那佣人的声音很大,恨不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似的。
燕以歌一脸的不好意思,轻轻地扯了扯身边佣人的衣角。
“你跟爷爷说这些干嘛?我自愿的,你别多事。”
“小姐,我怎么能是多事儿?我只是真的觉得你为了这幅画,付出了不少。”
说着说着,佣人忽然一把拉住燕以歌的手,直接晃过众人的眼,递到了燕老的跟前,继续心疼地说。
“前端时间,为了赶工,大小姐几乎牺牲了自己的睡眠时间,还把自己的手弄得千疮百孔,都用了好多个创可贴了......”
佣人一口气说完,燕以歌忽然开口阻止了她。
“你够了,下去,别说了!”
转而又去看老爷子,满脸不好意思不甚在意地说道。
“爷爷,你别听她瞎说,这些都没什么。只要您开心,一切都是值得的。”
老爷子面有感慨,抬眼看向燕以歌,略有疼惜地说了声。
“以歌,有心了,辛苦你了。”
唯有燕尔,看着燕以歌全程高能地演技,一边在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一边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嘲弄不屑的笑容。
旁人不了解燕以歌,但她足够了解。
别说是费上一年的时间,亲手绣上一幅画。就单单是看燕以歌此刻的表情,她就知道燕以歌的心里到底有多虚。
下了大工夫?
燕尔抬步走了过去,不动声色地扫了眼燕以歌的手。
在见识过越擎朗手下高仿制作假的疤痕技术之后,燕以歌手上的这点假的伤痕,她几乎是一眼就识破了。
“爷爷,姐姐真是有心了。跟她比,同样作为孙女,我可就汗颜多了。为了让你开心,不仅亲自作绣,还将所有有关的知识全都熟读了。”
燕尔说着,忽然猝不及防地伸手摸了摸,看似随口一问。
“对了姐姐,你知道的那么多,这清明上河图的原作者,是谁来着?”
燕以歌一愣,下意识地张开嘴巴。
“是......”
却愣是说不出一个字儿来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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