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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尔刚抬高胳膊，转头的时候看到是陆圣擎，不由得一愣，她几乎是本能地看了眼不远处还瘫在草地上的秦子衿。
也不知道这男人跟人家姑娘说了什么，秦子衿这会儿正扯开了嗓子，哭得声嘶力竭上气不接小气的。
燕尔用力想要收回自己的手，试了几次没成功，顿时冷了小脸，面无表情地嘲弄道。
“陆先生，你心头的白月光都哭成那个样子了。你来跟我这个马上就要成为过去式的前妻纠缠不清，不太好吧？”
一股暗光从陆圣擎的眼睛里一闪而过，他不怒反笑，附身逼近燕尔，勾着唇挑眉问道。
“怎么？我的陆太太，希望我去？”
“你......”
以前的陆圣擎冷漠无情，现在的陆圣擎阴晴不定，完全让人想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燕尔越看他那张脸越是觉得窝火。
“陆圣擎，那你是你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放手！”
结果陆圣擎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任由她在自己的身边闹腾，拉住她抬步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我和你一起回去。”
燕尔一听就急了。
“我不想跟你一起！”
“你以为你还有选择？”
是，在这个一向狂妄无理的男人面前，她除了有自知之明之外，完全没有任何反驳的力气。
所以，燕尔几乎是被陆圣擎强行拖上了车，又一路强项带回了盛州。
苏榄找到了，自然是跟他们一起回去。
在车上，苏榄将最新的橙州新文拿给燕尔和陆圣擎看，所有网络上最显眼位置的版面，全是有关于橙州秦家的事情，铺天盖地。
所说的事情，无外乎都是有关于秦家今天的丑事。
一桩桩一件件，所有的文字，描述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陆圣擎看后，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在燕尔看来，这些事情，即使不通过她的手曝光，将来有天，也是会迟早发生的。
可苏榄却有点担心。
“虽然秦家的和平都是假象，这事儿曝光也是早晚的事情。但如今，秦子衿已经知道是太太主动曝光的，势必会记恨在心，我是担心......”
燕尔听完不屑一顾地冷笑一声。
“苏榄，你是怕她对我打击报复对吗？”
燕尔坐在后座距离陆圣擎最远的位置，努力地保持着最安全的距离，一边低头扫过平板上那些新闻，勾了勾唇，不屑一顾地笑了出来。
“我在她手里吃了那么多次亏，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么蠢吗？”
燕尔说着话，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之前那些不堪的往事，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陆圣擎身上。
“吃一堑长一智，总是要的，况且......”
那边的陆圣擎一开口，直接说出了燕尔心里想说的话。
“事情总是需要一个了结的。”
他说着，侧目看向另一边的燕尔，又说，“但上次的事情，我不会再让它发生。”
他静静地看着燕尔，目光又厚重，又幽远绵长，仿佛跨过漫长的时光，带着岁月的重量，朝着燕尔压迫而来。
燕尔只觉得那目光太过压抑，让她有种近乎窒息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抿着唇扭开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趴在窗户上看外头的风景。
没人看清楚她此刻脸上的表情，也没人知道，燕尔此刻的想法。
一旁的苏榄在自己的位置上静静坐好，无声地叹了口气。
看来，太太这次是真的伤心了。
现在一切真相大白，陆少也找到了自己的白月光。可这路，似乎还有点长......
车子经过漫长的颠簸，终于在晚上的时候到了盛州。
刚下高架，看了一路风景，也和陆圣擎僵持了一路的燕尔忽然坐直了身体扑到前方的驾驶座后方，对着前头的司机就喊。
“到中心路的时候，放我下来，我要回家。”
一听这话，苏榄急忙坐直了身体，扭头就往后方看，生怕这话会忽然惹后方那个一直闭眼休憩的男人生气。
果然。
陆圣擎忽然在睁开眼睛，盯着燕尔的后脑勺，声线不悦地说道。
“你的家？我是你的丈夫，你以为你的家在哪儿？”
燕尔回过身，不甘示弱地瞪着陆圣擎，理直气壮地和他呛声。
“陆先生，容我提醒你。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已经正式和你提出了离婚。你很快，就不是我的丈夫了。丈夫都没了，还要什么家？”
陆圣擎立时变得神色阴霾。
苏榄抬手抹了一把汗，又轻轻地扯了扯燕尔的衣服，小声说道。
“太太，差不多就可以，你别惹......”
燕尔依然不服气。
“为什么不可以？婚姻是平等的，我又不欠他什么，自然可以不要他。”
即便他们是协议结婚，一开始的婚姻就是一场交易。但她在婚姻里该做的都做了，可他答应过自己的事情，都还没做。
现在，她不需要了，就是要和他离婚。
一想到这些日子来，她吃不好喝不好，即使住在医院了也是辗转难寐，为的就是要证明自己的身份和清白，给自己讨回公道。
可这个男人，明明知道一切，却看她像是小丑一样，在辗转奔跑。
想到这些，燕尔恨不得能够马上就摆脱他，立刻和他离婚！
越想越是生气，燕尔抬眼看了一眼外头，猛地对前方的司机喊道。
“停车！”
司机吓得一哆嗦，脚上一抖，立刻踩了刹车。车子在巨大的惯性下，狠狠地往前倾去，几个人皆是往前一冲。
情急之下，身边的陆圣擎即使是条件反射般伸出手，一手护住燕尔的头，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小心。”
燕尔正愤怒当头，压根不领情，手一挥，立刻甩开了他的手。
“别碰我——”
她愤怒地大喊一声，连看都不看男人一眼，转身推开门，又狠狠摔上。
嘭。
接着头也不回地朝着前方不远处的小区，大步走了过去。
“陆圣擎，是个男人就别磨磨蹭蹭，我等你节写好离婚协议书来找我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