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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七章李定国之死
李定国尙不知道永历帝被杀之事,还想着组织第二攻打缅甸,把皇帝要回来。
这时,突然有人来报,说缅王已献永历帝于吴三桂!
李定国听了愤懑欲绝,说道:“势既不敌,追无能为!我李定国何面目生于天地之间!”
朱慈炯见李定国如此悲愤,忙安慰道:“事已如此,我们只有面对!唯今之计,先设法救出皇帝!”
李定国点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当下移营景线。
永历十六年四月,李定国又抵达勐腊,遣官入车礼(西双版纳)借兵,欲东山再起。五月,礼部侍郎江国泰说服暹罗(泰国)与李定国联姻,帮助象马,恢复云南。
李定国收到这消息后,心中大喜。
不久,蜀人马九功也从古剌返回,说云南已集四千人,愿为掎角之势。
李定国更是高兴了,觉得这一下军容复壮,加以时日,又可以与清兵一战!
他把军队召集了起来,虽然人马不多,但也恢复到了一万来人。
他自磨盘山一战后,死去大半士兵,只剩下三四千人,如今又有了一万来人,心下甚是欣慰。
李定国看着人马,高声说道:“告诉大伙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我们从暹罗国借来了几百头大象,马九功在云南集了四千人马!等他们一来,我们又可以和满清一战,复我大明了!”
众兵将听了大声喊道:“复我大明!复我大明!”
“好,等人马到齐,我们进攻吴三桂,要回皇帝!”
李定国说着,目望远方,非常坚毅的样子。
朱慈炯不由敬佩之心油然而生,因为李定国经过多次失败,仍然心有大明,不言放弃!
“唉,大哥生不逢时啊,在大明稍有势力之时,哪怕是先皇在时,也不至于如此落魄啊!定然能建功立业,流芳千古!”
朱慈炯心里感叹道。
“大伙就地休息,等待大象和马九功的人马到来!”
李定国说道。
“是!”
众人说着,各自休息了。
一夜无话。
天色微微亮了。
李定国尚在睡眠之中,有属下来报道:“晋王,不好了!”
李定国一跃而起,抓过床头的宝剑,问道:“怎么了?”
“军中,军中瘟疫流行啊!”
他的属下急忙说道。
“什么?”
李定国说着,换上衣服,道:“快带路!”
“这个,这个,还请晋王回避!”
李定国属下说道。
“回避个屁!士兵们死了,我这个主帅还活着干什么?”
李定国说着,大步走出了帐营。
朱慈炯刚好赶到,忙拦住道:“大哥!”
“走!看看染上瘟疫的士兵们!”
李定国说道。
朱慈炯听了,怕李定国也染上瘟疫,忙拿出一颗药丸道:“此为避病丸,大哥吃了,可以不染瘟疫!”
“那,为什么不给士兵们吃?”
李定国问道。
“这个,可不是普通之物,没有那么多啊!”
朱慈炯摊手无奈地说道。
李定国听了,把药丸吃了下去,道:“走吧!”
朱慈炯便和李定国前去看望染上瘟疫的士兵了。
那些染上瘟疫的士兵,都被抬到了一个地方,个个在哀号着,不少人已经死去。
李定国见了,心急沸腾,然而,又丝毫没有办法,当下对那些士兵道:“你们放心,我李定国绝不会抛弃你们,一定会让你们好起来!”他说着,便命祭祀,修表告天。
不久,祭祀台便筑好了。
李定国登上祭祀台,焚香祈祷道:“上苍啊,我李定国敬畏您,希望得到您的保佑!如果大明大势已去,您一定要让我的人马死去,我希望老天让我李定国一人去死,不要再连累军民!尙飨!”
士兵们听到李定国这样说,都潸然泪下,道:“晋王、晋王······”
有些士兵早已泣不成声了!
朱慈炯感觉眼泪也要流下来了,因为李定国为了士兵们能痊愈,竟然甘愿自己去死!
李定国-军队染病,果然对染病的士兵不离不弃,坚持留守照顾士兵们。
同时拍使者告诉江国泰和马九功,叫他们暂时不要过来,因为军中有瘟疫。
六月十一日,李定国四十二岁生日,禁止将领们祝贺。
朱慈炯去见李定国,见他不住咳嗽,心里一惊,忙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李定国摇摇头,道:“不碍事!”
“大哥,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你要是有什么事,大明江山,可就最后的一线希望都没有了!”
朱慈炯忙说道。
李定国听了,叹息一声,道:“天不佑我,无可奈何啊!”说着,看着朱慈炯,万分悲愤地说道:“贤弟,你说,你真心告诉我,大明气数,是不是已尽?”
朱慈炯听了,心里一震,嘴上却说道:“没有!只要皇帝还在,只要大哥你还在,大明气数就没尽!”
李定国听了,点了点头,道:“是的,皇帝在,我在,大明就不会亡!”
这时,突然有人急匆匆地闯了进来,道:“晋王、晋王,不好了!”
朱慈炯见李定国本就有病,如今有人进来说坏消息,忙呵斥道:“没见我和晋王在商议大事吗?快出去!”
“是,是!”
来人说着,就要出去。
“慢!慢!”李定国说着,扶病坐了起来,问道:“何事慌张?”
“皇帝于四月初八就已经被吴三桂绞杀了!”
来人哭着说道。
李定国听罢,脸色惨然,突然,大叫一声,呕血一声,整个人倒了下去!
朱慈炯见了,忙过去扶住李定国,把内力输了过去。
李定国这才醒了过来,不由恸哭起来,命令全军将士穿白衣,他自己披发徒跣,号哭抢地,两目皆流出血泪,大哭道:“我对不起大明,也对不起皇帝,我该怎么面对天下!”说着,再次晕倒过去。
朱慈炯见了大惊,忙用内力帮他续命。
六月二十七日夜,李定国醒了过来,见朱慈炯在帮自己续命,当下摇了摇头,道:“贤弟,你,你就不要浪费功力了!”说着,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儿子及部下,吩咐道:“你们宁可死到荒郊野外,也决不可投降!”
“是!”
他的儿子和部下含泪说道。
李定国又看了看朱慈炯,突然,使尽力气,抓住朱慈炯的手,道:“贤弟,贤弟,今生与你为兄弟,大哥虽死何憾!”
朱慈炯听了,泪水控制不住,流了下来,叫道:“大哥!大哥!”
李定国知道大明气数已尽,怕朱慈炯在自己死后颓废,当下道:“儋州尚有张煌言在抗清,你,你带领我的人马,前去,前去相助,拜托了·······”
他说着,一口气已尽,头一歪,一代战神就此死去了!只是,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死前没击败满清,死不瞑目啊!
“大哥!”
朱慈炯哀号道,这是他第二次对一个人的死去是如此的伤心!之前是万玫红,如今是李定国······
他知道,今后再也不会有李定国这样有将才而又如此忠心耿耿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