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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通山庄修建的很气派,最后面是宗祠,也是李家决定一切事务的地点,往前是一排排的房子,是李家人居住的地方,再往前是一道长长的石阶,石阶之下是山门,山门用青石搭建,上雕云龙纹,山门之上,四个大字:“天通山庄”!
大青衣和李狂奴一到山门,就被拦住了。
一个蓝衣老人,胡子邋遢,满面皱纹,背都蜷了起来,就躺在山门正中间,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乞丐。
但大青衣却立即停了下来,上前几步,恭声道:“六爷,大局已定,您这又是何苦?”
那蓝衣老人转了个身,双目不睁,口中喃喃道:“祖宗之规不可违!我生在李家,就是李家的人,又怎能不管李家的事!要不,你们从我身上踩过去,要不,你们掉头回去,告诉怀风,要想自相残杀,等我死了的。”
大青衣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一脸惶恐道:“六爷,您老人家言重了,无论如何,晚辈也不敢和您动手,只是大伯行事,诸多不公,压制人才,用人唯亲,如此下去,李家人心离散,难有作为,我虽为宗室中人,也难以理解。”
“比如怀风,天纵奇才,大伯却一再压制,甚至秦岭都不得出,李家本可名扬天下,如此却只能龟缩在山野之中,我等实在不服,前去找大伯替怀风讨个公道,六爷,您就别拦着了!”
那蓝衣老人缓缓摇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观澜才是李家主事人,他所为一切,自然有他的思量,你们这么做,是以下犯上!何况,你们此举必定会引起同族相残,我虽然老了,可也不能眼看着这一切发生,回去吧!只要有我在,此路不通。”
大青衣双膝往前移动了两步,直接给那老人磕起头来,边磕头边说道:“六爷,我们求您了!您就给怀风一条活路吧!怀风也是我们李家的人啊!难道您就眼睁睁的看着怀风憋屈一辈子吗?”
那老人依旧不为所动,大青衣一挥手,后面的人呼啦啦也跪下了一大片,纷纷喊道:“求六爷给怀风一条活路!”
那老人终于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看着众人,面沉似水,沉声道:“我再说一遍,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观澜怎么做,自有他的思量,你们求我也没用,回去吧!”
大青衣再次双膝爬行,到了那老人面前,接连磕头道:“六爷,晚辈斗胆,想请六爷帮忙替怀风求情,我们在大伯面前说不上话,但六爷您能啊!六爷您只需这般说辞,大伯一定会同意的。”
说着话,将嘴巴往那老人的耳朵上凑去,那老人侧耳去听,却听得大青衣说道:“六爷,对不住了!”
那老人一惊,同时觉得腹中陡然一疼,一把尖刀,已经无声无息的刺进了他的肚子之中。
随即大青衣手一翻一搅,猛的一抽刀,还没来及退开,那老人已经怒吼一声:“竖子敢尔?”陡然一掌拍出,正中大青衣胸膛,大青衣噗的一口鲜血喷在老人面上,身形倒飞而起,笔直撞向后面人群。
李狂奴一把接住大青衣,手一挥道:“六爷,小的们送六爷归位!”一句话出口,率先冲了上去。
那老人肚子被刺了一刀,一翻身跳起,手一伸抹了一把脸上血迹,将身上蓝衣一脱,往肚子上一扎,陡然大吼一声,身形一下挺的笔直,满头乱发无风自动,环目圆睁,手一指大青衣道:“你......”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李狂奴已经到了,李狂奴身形高大魁梧,一到近前,劈面就是一拳,直打老人面门。
那老人手一抬一搭,将李狂奴拳头格开,闪身一晃,丢了李狂奴,直扑大青衣,显然是对大青衣暗算自己,无法忍受。
但大青衣后面的人,已经潮水一般的涌了上来,饶是老人形如怒狮,可百十个人围着他,根本无法冲出包围,眨眼之间,身上已经见了血。
大青衣站在人群之后,一边伸手抹去嘴角血迹,一边缓缓的抬头向天,清晨的山岗,四处鸟语花香,天空的白云一大朵一大朵的漂浮着,看得大青衣忍不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这真是个杀人的好天气啊!”
一句话出口,那百十人忽然一起后退,有人嗖的撒出一张网来,正好将那老人罩在网中,老人怒吼一声,双手一抓,奋力一撕,竟然没能撕开,再想发力已经来不及了。
数十人一涌而上,无数把尖刀从四面八方刺进老人的身体,老人双目逐渐失去神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刚才还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李家子侄们,一转眼就要了自己的命。
鲜血顺着伤口流淌而出,老人瞬间成了血人,兀自不倒,伸手直指大青衣,嘶声道:“是怀风让你这么干的吗?”
大青衣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缓缓说道:“六爷,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大伯如果有自知之明,不会让你在这里拦截的,你还不明白吗?李家的主人,该换换了。”
那老人哈哈狂笑了起来,连声道:“好!好!好!李怀风啊李怀风,观澜说的不错,狼子野心终于露出来了!”
说着又一指周围众人,嘶声道:“你们都是李家的罪人,李怀风今日能如此对我,日后就能如此对待你们,今日我死,将我的头颅割下,高挂山门之上,我要亲眼看着你们的下场!”
李狂奴一闪身到了那老人身后,大吼一声道:“好!我成全你,六爷,我送你上路!”
一句话出口,一抖手已经多了一柄砍刀,刀锋森寒,随即一举,一刀对着那老人的脖子上就砍了下去。
呼!
一颗头颅飞起!一股血泉从颈腔之中喷起一米多高,挥洒如雨。
李狂奴又一闪身,半空之中接住那颗头颅,随手一抛,稳稳落在山门之上,随即大喊道:“六爷,你老人家看好了,看看我们小一辈,在怀风哥的领导下,如何独霸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