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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住,好一会儿才问她:“什么意思?什么药?我根本就没吃过什么药啊。”
“避孕药,成分很猛的避孕药。”医生沉沉告诉我。
我立马反驳道:“没有!我没吃过!”
“可这检查报告又不会出错,你确实吃了那种药,把生理期都已经打乱了,才会出现提前来例假还引起剧痛的不良反应,如果你不知情的话,就自己去问一问身边的人,以后选用安全的方式方法和措施,可不能再用这种猛药了,对身体伤害很大,所幸你这发现得早,及时停药调养调养就可以了,这要是再吃下去,以后可就连怀孕的机会都没了。”医生严肃道。
我脑子里一阵阵发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可百分之百地确定,根本就没有吃过什么避孕药,我虽然想过,可都还没来得及去买。
难道是路锦言?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可仔细想想这段时间,他的工作很忙,而且他不是那种玩阴招的人,就算是使手段,他都会让对方知道得一清二楚,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大好人,但至少还是个光明磊落的男人,他不可能做出这种偷偷下药的事情。
那还有谁呢?
芙蓉园的佣人?还是公司的职员?
此刻每个我能想起的我都开始怀疑,可怎么想却又根本想不出一丝端倪。
而且,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
因为我感觉这种阴毒的手段,我觉得只有一个人可能做得出,那就是丁芙蓉。
但她这段时间根本连面都没在我面前露过一次。
从诊室里出来,路锦言看我一幅失魂丧魄的样子,想要自己进去问医生。
我拉住他:“没事,就是例假提前,医生已经给我开药了,让我调养几天就好。”
“你确定?”
“嗯,就是这样。”我点头,“难不成你还希望我得个大病什么的?”
他没好气地在我额上敲了一记,还挺疼,我揉着额头时,他已经接过单子去付款取药。
回到芙蓉园,我将所有的佣人都悄悄观察了一遍,也没从他们脸上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开始变得更加小心。
每天喝的水,吃的饭,都更紧地跟着路锦言。
包括吃饭时的菜也是如此,他吃哪盘菜,我再吃哪盘。
虽然拿他当试菜的,但他身边的人绝对不会有人敢害他,我只要跟着他肯定就不会出错。
一边小心翼翼地生活,一边按时吃医生给我开的药,等这次意外的例假完后,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
这天我接到杜问卿的电话,约我出去见一面。
正好这段时间因为身体原因,路锦言额外开恩,一直让我在芙蓉园里休息。
接到他的电话,我还是这几天里的第一次外出。
佣人仔细地问了我要去的地方,要见什么人才放我的行。
我自然不会把真的祥细告诉她,只说了是我以前一个姐妹,约的位置也随便胡诌了个商场,只说去逛街买衣服。
这段时间路锦言没有对他们下过禁止我外出的明令,所幸他们也没有再多为难。
离开芙蓉园,我赶往和杜问卿约好的地方。
有段时间没见面,他似乎又瘦了。
看到我来,帮我把餐桌旁的椅子拉出来,等我坐下他才回到他自己的位置。
我想起路锦言曾说过,杜问卿为了家人为了他自己的命情愿又将我送回给路锦言的话,再看杜问卿便已然没了曾经的亲切和依赖感。
对他更多的是陌生和疏离。
他应该也感觉出来了,说话的语气带了些客气:“我要回加州了。”
我意外地瞪大了眼:“真的吗?”
“嗯,这边的事都已经处理完了,包括房子和一些没被封掉的东西都已经卖了,我爸今天下午会出来,等他出来,明天我们一家便会离开申城。”他脸色复杂地看着我,“以后再也不会回来。”
我有些僵住,傻傻地看着他,答不上话来。
说起来,让他们一家离开,我也算是兑现了和路锦言之间的交易条件。
当时说好的不就是让杜问卿离开申城吗?
可是,此刻听到这样伤感的话,我心里仍有些难受。
就像是要彻底和从前的一切告别,且以后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回去,那种酸让人不舒服。
“你妈妈好些了吗?”呆了好一会儿,我勉强找到个话题。
杜问卿点头:“好多了,从我出来后就越来越好,萧潇谢谢你,我知道,你曾经一直在照顾她,要不是你帮忙,我妈肯定也恢复不了这么快,还有……”
“这么客气干嘛,你都忘了,以后可是你说的,我们之间不用客气。”我打断他,勉强自己微笑。
他低下头,好几秒才缓缓又抬起来,脸色很深,眼睛里隐隐透出期待:“萧潇,你还会跟我走吗?”
我耸了耸肩,到底还是心里有些怨气地道:“如果我说我要跟你走,不是让你为难么?”
他一阵尴尬。
我没有死揪着不放,改口道:“我说的为难是真心为你着想,其实你应该早就看出来了,我爱上路锦言了,一直都没放下过,这次回来又看到他,我就更加拔不出来了,所以,我觉得我还是留下来比较好,要不然跟着你也只会耽误了你,我们强扭在一起也不会幸福,与其还拖上一个你,不如早点看清自己的心,我相信,你肯定也会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一般发好人卡都会加上一句你是个好人,我原本也想加,可只要想到情急之下,他能将我卖给路锦言,这话便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我发现,人越长大,原先所梦想的美好的未来压根就是谎话,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更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越来越明白,其实活着,糊涂些更好,只是等到你清醒时再想糊涂,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很多时候,我们要做的能做的都只剩下守住眼前想要的,努力地牢牢握在手中。
杜问卿搓着自己的手指,表情有点难堪,突然低低说了句:“对不起,对不起萧潇。”
我摆摆手:“算了,都过去了,你出国我就不去送了,我最讨厌那种伤感的画面,祝你一路顺风,前程似锦!”
我想,他应该也看出来了,我已经知道他曾经在路锦言那里卖过我的事,他并不是一个良心完全泯灭的人,此刻,他肯定也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