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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结了一下,为什么一直以为我都这么空荡这么失落还有这么失败,最大的原因就是我从出狱以来一直都在依赖着男人,好不容易从路锦言那里脱身,却又和杜问卿搅在一起。
归根结底失败的原因是我都没有真真正正地为自己活过一回,也从来没有光明正大地站起来一次。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要堂堂正正地去活自己的,再也不和任何人搅在一起,也不依赖任何人,尤其是男人。
我在心里下定决心时,左腿上才好的伤似乎再次隐隐作痛起来。
半包烟抽完,虽然开着窗,房间里还是呛得人难受。
我没有再在这间房里睡,到客厅,在沙发上睡了一晚。
醒来后才进浴室去洗澡洗头发。
清洗干净,又换了整齐的冬装,到楼下打了辆车,半个多小时后,我再次站在丁芙蓉的广告公司楼外。
来的时间很早,公司里的人都还没来上班。
在旁边的早餐摊吃了点东西,我站到门口去等。
我把围巾围紧,又将外套后面的大帽子戴到头上,在寒风里等了一个多小时,骨头都快冻断时,丁芙蓉的跑车过来了。
等车子停稳,我连着深呼吸几口寒气后,向那辆超跑走过去。
丁芙蓉也看到我了,冷冷地站在车边等着我走过去:“能再次在申城看到你,还真是让我意外。”
我懒得跟她虚情假意假场面,直接开口道:“我答应你的条件,离开申城,我跟你发誓,或是签协议合同保证什么的都可以,这辈子只要我萧潇活一天,就永远不会再踏进申城一步,但是,你放过杜问卿,只要他出来,我立马消失,而且会消失得彻彻底底!”
“切!”丁芙蓉不屑地嗤笑,似乎早料到我会妥协,她把玩了一会儿手中的坤包,挑起画着精致眼线的眸睨我,“早这样识趣多好,现在才肯,晚了,机会常常是稍纵即逝,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离不离开跟我没关系,我是查到了,你以为做过锦言的情儿嘛,无所谓啊,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有几个上心的?其实前段都是我小题大作。”
“你呀,对锦言来说,不过就是个女支,和风月场所的那些女人没什么两样,对我,还真没什么威胁,我和你计较都是降低了我的身价和水准。”
“你们那点破事我是不屑于计较了,不过他杜问卿打我的仇,我却记下了,这辈子除非他死,否则我永远都不会放过你,等着瞧吧!”
我死死咬着唇,用尽力气把胸腔里的团团怒火压下,才没有和她计较一分,指尖握得掐得我掌心都疼,我面上却还得保持不动声色:“丁小姐说得对,对路总来说,我的确什么都不是,您说我是女支都是高抬了我,只要您能消气,您怎么说都行,怎么做也可以,杜问卿他真的只是无心之过,要什么补偿您尽管开口,但是他还年轻,能不能请您枉开一面,放他一马,只要他能出来,做牛做马鞍前马后我都在所不惜,求您,别跟我们这种贱命计较,这样记他一世,不也是会拉低了您的身价吗?”
“你爱做牛做马随便做什么去别的地方做,别再在我眼前瞎晃,碍我的眼,杜问卿打我的事,只能用他的命来偿!”丁芙蓉狠厉说完,转身大步进楼。
我紧追上去,被保安拦住,我咬开他们的手,冲进去,重新拦在丁芙蓉面前,恳求:“放过杜问卿,你要什么,要我们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求你了……”
监狱那种地方太耗人生了,杜问卿那么年轻,还有大把的美好人生等着他,是个人都不忍心让他含冤在里面耗尽一生,我不相信,丁芙蓉年轻轻轻会真的有那么狠毒的心肠。
好几个职员从大门口走来,带头一个男人很急促的样子:“丁总,黄议员又把我们的广告提案驳回来了,说什么我们的内容不符合,标都投下来了,这分明就是故意刁难我们嘛,哪有这种事后还找茬的。”
“王八蛋!”丁芙蓉骂了一声,转而缓缓看过来。
不知为何,我心里没来由微微抽搐了下。
她盯着我,很快面上缓缓浮起笑:“想要我脱杜问卿的罪也不是不可能,你先帮我办件事。”
我心里燃起希望:“什么事?”
“我会告诉你,你说过的,只要我脱他的罪,做牛做马都可以?”
我盯了她一会,沉沉点头:“可以。”
“OK,跟我来吧。”她把那些职员手里的资料都接过去,带着我去她的办公室。
我做好视死如归的心理准备,跟着她一起乘电梯上去。
她从电脑里发出一张图片给我,“刚才你也听说了,这照片里的人就是黄议员,你去帮我拿下他,我们再谈,如何?”
“我怎么拿下?”她什么都不跟我说,只让我去拿下一个什么的议员,我哪里知道怎么做?
“对你来说很简单啊,用你以前公关男人的那一套去公关下黄议员就行了,这方面你不是早有经验很在行嘛。”她似笑非笑。
“你什么意思?”其实我早知道她不会怀什么好意,但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赤果果地让我去做这种事情,怎么说他们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做的也是各种光明正大的项目之类,这种旁门的路子我以为她都不屑于呢。
“还不明白?去勾这位黄议员,爬上他的床,和他睡一觉,把我们的项目和他定下来,就是这样。”丁芙蓉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这样寻常的话题。
我却被她惊愕到了。
睡一觉?她还真把我当女支了?
啪,她将文件重重扔在办公桌上,挑眉:“不同意算了,我找别的路子,滚出去,别再来浪费我的时间!”
我咬咬牙:“只要我去让他同意用你公司的广告提案就可以对不对?”
虽然之前被她耍过,可我还是心怀希望。
曾经六年的牢狱生活我太清楚了,杜问卿很难捱的,更何况还是永无希望地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