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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当天下午我发现丁芙蓉竟然也住在这家医院的单独病房区。
我知道后,马上又去她的病房找她。
敲了门,我听到里面的声音果然是丁芙蓉。
我推门走进去。
丁芙蓉和我一样的病号服,正椅在病床的床头翻看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她头上缠着一圈雪白的纱布。
看到是我,她脸色冰冷下来,视线再度回到电脑屏幕上,像是准备把我忽略。
“你凭什么那么做?”我柱着拐,一瘸一补走到床边,冷冷看着她,“我要是死了,你就是幕后主谋,就凭这个,你丁芙蓉也得给我陪葬!”
她掀起眼皮,眼神淡漠:“你不是还没死?”
“我差点就死了!”我气得大吼,“好,我没死,但我这些伤也足够判你个杀人未遂!”
丁芙蓉笑得轻描淡写:“行啊,你去告我啊,不过现在什么事可都要讲究个证据,你说这些伤是我弄的,有证据吗?”
我一下子哑了口。
我想起我们楼道里的监控,不由恶狠狠瞪着她:“好,你不承认是吗?行,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承认!”
说完狠话,我转身又一瘸一拐地准备出病房去找证据。
她轻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去找吧,但愿你能找到有力的证据,不然,到时候我可要反过来告你诬陷。”
我瞬间定住了步子。
她敢这样肯定,那就一定是做足了功课。
再说只要我找不到那几个打手,就不能证明是她派的人过去,就算我找到了那些人,我也绝给不起丁芙蓉给他们那样的价格,他们也绝不会当着法官的面傻傻地承认是丁芙蓉雇的他们。
我发现在金钱和权利面前,有些事情,事情的真相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容易让人拿到。
就像那六年的牢狱之灾,我不也是被人陷害?
现实,真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心里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一样,我窒息得难受。
良久,我重新转过身看向她:“杜问卿出事,是不是你做的?他被关进牢里,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没错,是我做的,我打电话给局里的人说,让他们一定要关上杜问卿一辈子!”丁芙蓉挑挑细眉,毫不掩饰地直白告诉我。
我气得肺腑都疼,厉声大吼:“你想整我就朝我来,为什么要对杜问卿下手?他哪里对不住你了?”
“看到了吗?”她抬起手指向自己头上缠着的纱布,“这就是他的杰作,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能力都没有,居然就敢来替你出头,他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下杀手吗?那是因为你这个不要脸不要命的竟敢勾引我丁芙蓉的未婚夫!你是罪有应得,可他竟然打破我的头,这笔帐,我一定会找他算,让他一辈子待在牢里没有直接要了他的狗命都已经是我额外开恩了!”
“我要看你的伤!”我已经知道了丁芙蓉的狠,所以对于她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再相信,我不相信杜问卿会真的打破她的头,他替我出头应该是真,但最多就是气极动了她一下,肯定不会有她说的伤那么重。
“给我滚开,别用你的脏手碰我!”丁芙蓉看我走近,开始厉声大叫。
门突然被人推开,哗啦一下子进来好几个黑衣保镖,其中一个迅速跑过来,一手将我挥开。
力气太大,再加上我一身的伤,我被他挥得摔倒在地上,左腿似再次断裂了一样,痛得我控制不住凄厉惨叫,浑身的毛孔都迅速张开,冒出层层冷汗。
“行了,这个狐狸精还伤不了我,你们都出去!”丁芙蓉看着狼狈在地的我,命令那些保镖道。
很快,他们都听话地退出去。
病房里再度只剩下我们俩个,她在病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疼得紧缩成团的我,寒着声笑:“我当初就不该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招回来,男的手狠,女的心肮脏,没一个好东西!”
我恨到极点,却再也不敢说一个反抗的字。
再把她惹到,我的一切都无所谓,可杜问卿可能真的一辈子就完了,我不能逞这一时之气。
忍着左腿骨伤抽搐般的剧痛,我紧紧咬着牙根,跪爬到床边,对着她软下声音:“我离开,我马上就离开申城,求你,给局里的人说一声,放过杜问卿,我求你。”
丁芙蓉笑起来,笑得浑身都发颤:“想求我?跪下,磕个头听听,要是声音好听,我再考虑考虑,能不能让局里的人对他特别照顾点,别让人现在就把他给打死了。”
疼痛让我脑子都一阵阵发懵,但我还是坚持着把她的话听清了。
看来她不只是把杜问卿弄进了牢里,还请了人在里面整他。
我越发地替杜问卿担心起来。
死死咬住牙,我根本控制不好左腿,就那样硬挺挺地跪了下去,疼痛让我浑身的神经都在发抖,不过唯一争气的是,眼泪怎么都没有流出来。
我没有骂她,也没有愤怒,没有恨,我也分不清楚自己此刻是什么感觉。
血从石膏下方渗出来,我也全然不顾,那条腿我也没打算要了。
对着依然笑得张狂而又得意的丁芙蓉,我将额头重重地磕在地板上。
就如同杜问卿的命此刻就真的就在这一磕上面似的。
我用尽了力气,一磕下去,额头就破了。
粘糊的红色从额头上流淌下来,糊住我的眼睫毛,最后又糊住我的眼睛。
“这么轻,你自己听得见吗?再磕!”我耳里只剩下丁芙蓉阴冷的命令声。
那笑,像地狱传上来的一样,尖利,刻薄,冰冷。
我用力地眨掉眼睛上方的血液,抬起懵得发疼的脑袋,又一次对着地板磕下去。
声音很大。
我能感觉到地板都似在我的身下颤抖。
终于,眼泪涌了出来。
但是和着血水,我想丁芙蓉应该也看不到。
正因为她看不到,我才敢这么放肆地任泪水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