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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抑制不住心里的惊恐和害怕,微微颤抖地摇头:“没有,他没有再动我哪里,没有!”
他缓缓揪着我的头发,一绺一绺又一绺:“他送的你回去?现在他还在你家里?”
我惊恐地瞪大眼。
他什么都知道,他一直在监视!
柏燕她们曾经就告诉过我,他在要我之前,就已经把我查得清清楚楚。
那么,杜问卿和我以前的关系,想必他也查出来了。
对,没错,他肯定知道!他一定都知道!
不然,今天也不会这么反常地整我。
想到这里,我更是一个字都反抗不出来了。
他终于放过我的头发,手指从我的脸,又滑到我的喉咙口。
那种不疾不徐的样子,却让我感觉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随时都有可能被他的这只手给捏个粉碎。
那种胆颤心惊,让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别后重逢,旧情复燃了?”他冷冷地笑,深暗的眸一瞬不动地盯着我的眼睛。
我慌乱地摇头,嗓音因害怕都有些变形:“没有,我没有,锦言,你听我说,我和他早就过去了,都已经忘干净,我现在……现在……我爱你,没错,锦言我爱你!”
我发现我真他妈的贱到了骨子里,为了活命,什么自尊脸面全他妈都亲自踩踏到了脚底下。
路锦言骇人的表情总算有了些崩裂,从那崩裂的缝里,我隐约看到了丝机会。
我连忙又哑着声音重复道:“我爱你锦言,我爱的人是你。”
时至现在,连我自己都已经分不清我这三个字里所含的成分究竟都是些什么。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依然在我喉咙上缓缓游动,每一次游移,都像在凌迟我的心脏一样,让人透不过气来。
他唇色勾得更深:“你不爱我,萧潇,你是怕我。”
“不是,不是的,我不怕你,我爱你,我爱你锦言。”我毫无骨气像只可怜虫一样重复着明明情到深处才能说得出口的三个字。
“爱过他吗?”
我怔住了,一时竟答不出话来。
不知道路锦言对我和杜问卿曾经的事到底查到了多少,我不敢随便回答,怕一不小心又触了他的逆鳞,这会儿的他,太危险了。
我真怕一不小心,他手指一收,就会像捏死一只鸟般弄死我。
现在我有了亲人,有了干女儿,还当上了总裁,我不想死,比那会儿想复仇时的我还更怕死。
“我问你,爱过他吗?”他嗓音更加森冷。
我打了哆嗦,惊恐地看着他,摇头。
“你在说谎,你爱过他!”他突然手指收紧。
曾经只在牢里感受过的死亡,再一次让我如临其境。
“……放……放开……我……”我瞠着双眼,艰难地哑声,想要求生的感觉让我死命地扑打着他,死命地抠他如钢铁般的手臂,我想呼吸,想要空气。
他眸子幽深的可怕,脸色也幽深得可怕,他依然深刻的五官在我视线里开始时而变得清楚,又时而变得模糊。
我仿佛看到了死神的临近,双手也渐渐没了力气,往柔软的大床上垂下去。
床单很凉很凉,一如我此刻的身体,以及我身体里渐渐开始冷却的血液。
我感觉这会儿的他,真的是想要我死。
他要我死,我肯定就活不了。
终于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彻底放弃了抵抗,神智也开始一点一点地从我身体里脱离。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变成灰白,而后又渐渐空成一片苍白。
就在我以为真的要死去时,一阵剧烈的疼痛让我所有开始脱离出去的神魂都猛地又飞跑回来。
我清醒过来,开始不停地呼吸空气。
这一刻,我才发现曾经不怕死的我,对活着竟然渴望到令我自己都震惊。
渐渐我闻到了空气里浓浓的血腥味。
疼痛是从我胸口传来。
我缓缓低头,看到路锦言凌乱的短发。
疼痛让我伸手去推他。
他终于松开,抬起头冷森地看我的脸。
我看到他嘴角艳红的血,那是我心口上的血。
他用手抚着我心脏部位被他咬出的还在流血的伤口,勾起带血的唇:“我已经在你心上烙下了我的印子,这辈子除了我,不准你再爱上任何男人!”
他的极端、狠辣、占有欲,都让我恐惧到了极点。
然而,此刻这些都比不上我心口的痛,再加上刚才他狠狠的掐,我再也承受不住折磨,控制不住地阖上了沉重的眼皮……
——
一阵紧挨一阵的电话铃声里,我终于重新活着回到人世。
醒来看着华丽而又宽敞的卧室,以及房间里一切昂贵的家具和水晶吊灯,想起昨天夜里的路锦言,我真感觉自己就跟在鬼门关里走过一遭。
低下头,拉开睡衣看被他咬伤的地方,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包扎好。
这会儿还能感受到隐隐的痛意,但总算不再像昨天那般剧痛到让人承受不来。
环顾四周,还好没再看到那个恶魔般的男人。
我想到客卧的萌萌,倏地从床上跳起来,一边看向手机来电,一边出房间去找萌萌。
“萧潇,醒了吧?我过来接你们吧?”是杜问卿。
我连忙拿下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上午九点多,“你不用过来,我待会直接去公司,你回去吧,有空我们再联系。”
“我没什么事,这样,你去公司上班,把孩子交给我,我帮你带她,下班的时候再和她一起去公司八接你。”杜问卿紧接着又说道。
“不用,真的不用了!”经过昨天一夜,我现在躲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让他接来送往。
我猜想是我爸昨天夜里又跟他说了不少我的事,他才突然又变得这么热情起来。
可我爸了解的我,也只是曾经的我。
现如今,我哪里还有资格再像从前那样活?
杜问卿顿了下,嗓音低落几分:“萧潇,我们……”
临近房间门,我听到外面有声音,更加不敢再继续这通电话,连忙道:“对不起,我和萌萌吃早餐了,有空聊,拜!”
我刚挂掉手机,卧室的门被路锦言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