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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现在面色不善,我不会蠢到再去逆他的毛,继续没心没肺地笑着说,“嗯,我爱你!”
下巴突然被他有力的长指捏住,被拉着转向他那边。
我和他面对面。
他墨眸微收,冷声命令:“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我不自在地含糊其词:“我……唉……你……”
“再来!”
我烦了,凶巴巴瞪着他:“我爱你!爱你!爱你,行了吧!”
他手指更加用力:“重新说!”
“神经病啊你?”我怒火中烧。
我原来还不知道,他竟然已经如此轻易地就能左右我的情绪。
欣喜,生气,失落,我所有的这些情绪,似乎都在随着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而变化。
而且变化之大,让我自己都始料不及。
他吐气如冰:“要是不想老子留下来干你一天,重新好好说一遍!”
好吧,我刚才还忘了一项,那就是害怕,我还除了那些情绪,还怕他。
他只要稍一蹙眉,我马上就会怕他,就是这么神奇。
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他手里拿捏着的鸟,这样的处境很危险,他只要握起拳头我就会粉身碎骨,但我似乎越来越泥足深陷,隐约地像是到了一种无法自拔的地步。
“说不说?”他另一只手开始惩罚性地狠捏我凶前的柔软。
没有温情,没有情动,有的只是疼痛。
我眼睫上开始泛起湿意,疼痛让我软弱,死死咬了咬唇,我低软地服输:“我爱你,锦言,我爱你。”
“以后每天在我耳边说一遍。”他唇角这才勾起笑,却残酷如冰。
我乖顺地低声:“好。”
他松开我被捏得发麻的下巴,嗓音恢复柔情:“吃吧。”
“嗯。”我点头,哪怕胃口全失,也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塞包子。
不管我不受控制的内心已经沦陷到哪一步,但我已经开始在慢慢筹划着怎么摆脱他。
大仇只剩最后几步,便可让吴琼和萧磊双双致命,而萧俐,失去了吴琼和萧磊的依靠,她不足为惧,而且,我深信,最后她也会自动地走进我的手掌心,任我拿捏。
不论怎样无耻的人,也有自己的底限,路锦言这个男人便是她的底限,再过一段时间,让她知道其实我背后一直给我鼎力帮助,让我依靠的男人其实是路锦言,她的底限也就达到了顶点。
我对事业,对资产都不热衷,到时候将企业交由王老先生和那帮子股东们,他们会很乐意,我则全身而退,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纵然遗失的心,我相信,也会重新拾起来,家道变故已经让我明白,其实人都是一个独体,忍过一段时间的刻骨刮心,谁没了谁都一样能好好地活下去。
这些计划让我激动,连带着对路锦言的暴怒无常都不再像以前那般害怕到死,我将这些计划深深地藏在心底,不让任何人看见,只在夜深人静时,自己翻出来暗暗向往和激亢……
“在想什么?”
“啊?”我倏然回神,转过头看他。
“刚才在想什么?”他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用深究的目光审视我的眼睛。
我对他笑:“没想什么呀。”
他看出什么来了吗?我心脏狂跳。
所幸,他没有再追问。
吃完早餐,他要去公司,有个重要会议要开,这会儿赶过去时间已经很急迫,我送他到门口,他抬手给我整理耳边的长发:“冰箱里的巧克力没了,我重新放了一些进去,Happy chinese valentine Day!”
我愣了下,随即了然,笑着回他:“谢谢!你也是,七夕快乐!”
他如此繁忙,却大清早地特地跑过来帮我补过七夕节,我刚刚重新封闭的心,不由自由又沦陷了几分, 我用双手死死地拉着,不让她再往深处陷下去……
——
萧磊因巨额经济罪被判入狱时,吴琼脑溢血在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萧俐抱着吴琼的骨灰盒,到萧氏大楼门前大吵大闹。
要我还吴琼的命,还萧磊的清白。
无凭无证,我没理她。
我和王老先生知情后,特地命令公司所有各部门,都不准理会这件事。
萧俐见吵闹无望,便紧抱着骨灰盒跪在在公司门口,唱起苦情戏。
不知道路锦言怎么知道,我们公司‘巴黎春天’因为未还上地皮贷款,而被迫停止对外销售的事,他主动帮我解决了这个难题,还把所有的功劳都挂在我的头上。
为此,我在公司的地位开始稳固上升。
萧俐在门口连着吵了跪了两天,自己吃不消,最后讨了个无趣跑了。
萧磊入狱一个月后,传出消息,因为忍受不了牢中的清苦孤寂,在一天夜里,趁狱警不备,撞墙自杀而亡。
得到消息后没多久,米朵给我打了个电话,说的话无关轻重,但我已经清楚明白,萧磊的死,估计和她脱不了干系。
冤有头债有主,这都是萧磊当初自己种下的情债,虽然他还仅仅只有二十六岁,但他这短短一生,却是罪恶滔天,最终惨死,是他罪有应得,我一点也不为此而感到惋惜,反而还由此而庆幸,再也没有人会被这个人祸害!
仇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我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照说我应该轻松应该高兴应该大肆庆祝,可一回到公司,看着一堆千头万绪的问题等着要处理,马上又感觉身心疲惫。
现在最紧要的是代工厂那边的问题,路锦言帮过我楼盘的事,我也不可能在他刚帮我过我又腆着脸让他继续帮,毕竟是我自己家的公司,他帮不帮全看他心情。
而且我还正打着主意要摆脱他呢,又怎么能继续让自己欠他的人情债再加码?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挖坑?
公司烂得一团糟,我也不能在此时脱身,把烂摊子交给那么大年纪的王老先生,他现在很器重我,我也不想让如此信任我的老人失望。
所以只能继续扛着,每天焦头烂额地拆着东墙补西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天刚在会议室开完会,手机响了。
不是电话,是一条视频信息。
回到办公室,把自己扔进舒服的大班椅里后,才开始滑开手机屏幕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