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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吐了口气:“也是,我在瞎担心什么呀,所有女人都可能被财貌倾城的路锦言迷倒,可你萧潇怎么可能,你心里装的是哪个男人别人不知道,我袁湘雅心里可是明镜似的。”
我眼泪明明还没干,却被她逗笑:“对啊,你袁湘雅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可能不清楚。”
“谁是蛔虫了,你恶心不恶心。”她也笑:“话说,有件事儿,其实,嗨,算了,都过去了。”
我知道她可能会说什么,也没追着去问,只是有些苦涩地轻叹:“是啊,都过去了。”
萧家早已不是六年前的萧家,而我更加不是六年前的我,一切早已物是人非,所有的一切,哪怕我穷尽所有,都再回不去了……
挂了电话,我记着她叮嘱我的软肋一事,起身拉开衣柜门,选来选去最后只能挑了套他的休闲装出来换穿。
一米七几的我穿一八几男人的衣服,实在大得离谱。
上衣袖子长,裤子更长。
我穿好后把袖子和裤管都挽了一大截,又拿条领带把裤子腰部紧紧系住,这才勉强不会滑落下去。
洗漱完出卧室,拉开客厅的门正准备下楼去买事后药。
门叮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按密码锁打开。
高大挺拔的男人携着外面的冷风走进来。
他直接在白色衬衣外面罩着件黑色大衣,窄版黑色西裤因为过分修长的双腿而略成九分,戴腕表的手里提着好几个精致袋子。
“你要出去?”他看到玄关处穿着他休闲套装的我,皱眉问道。
经过昨儿一夜,再次面对面,我脸上有些发烧,我垂着眼睛点头算是回答他的问题。
他脱了鞋,穿着黑色纯绵袜的脚趿上深灰色棉拖,昂藏身躯往客厅走去,还不忘继续问我:“出去做什么?”
“买点东西。”
他把那几个袋子都放茶几上,又把大衣脱了,扔沙发上:“过来,看看这里有没有你想买的,如果没有,你先换套衣服,我再陪你出去买。”
我自然知道他买的东西里肯定没有我想要的,但还是转身走回去。
把那几个袋子都打开看,有几个是衣服,有一个超市袋里全是水和吃的。
我把衣服拿出来,一只精美包装的胸罩掉出来,我顿时脸红如血。
这厮一个大男人大清早的居然去买这些东西?
他提过旁边的超市袋,淡定自如地往厨房的方向走去:“暂时只简单买了几套,等我安排人过来,再让她陪你去买。”
我两手齐下,抱起那些袋子,埋着煮熟虾子似的脸,飞奔进卧室。
一般里面的衣服新买我都会过下水,但眼下的时间条件显然不适合,我抓起便火速换上。
不管外衣里面的衣服,样样尺码都刚刚好。
我不由暗讽,这厮到底是经过多少个女人的调教,才会光凭手量就可以买得这么精准!
卧室里窗角里有一面落地镜,我一侧身便看见了里面焕然一新的我。
顿时对他的品味满肚子的嫌弃。
粉白的短款羽绒服,粉蓝的长裤,里面的毛衣也是恶俗的粉白色。
我他妈二十六的老姑娘,硬被他当成十七八的小萝莉收拾了。
不过再恶俗也总比穿着他那大离谱的休闲装强。
我从脱下的休闲装兜里掏出手机和钱,重新出门。
“过来吃早餐。”他叫住我。
“我先出去买点东西。”
“很急?”只着洁白衬衣的他手里端着烤面包盘看过来,浓眉轻蹙。
“急,十万火急!”我头也不回,还记得上次买的事后药上有标明时效,但具体多少个小时内有效我已经忘了,但早买总是能让人安心些。
“你给我回来!”我都快拉开大门了,他隐怒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嫌自己命长?”
我刷地顿步。
因为担心意外,我竟把我目前的处境给忘了,我把萧磊投资的酒店给烧了,又没让他把我弄死成,刚才湘雅不还说他正满城通辑我呢吗?其实这通辑也只是官面词,他现在肯定正全城撒网等着抓我,再亲手弄死!
这茬不解决,我确实不宜单独出去。
虽然路锦言语气凶恶,话语也很不近人情,我还是乖乖回去,脱了羽绒服搭在椅背上,坐下,吃路三少绌尊降贵亲手烤的面包,以及热好的牛奶。
他在我旁边坐下,语气不善:“到底要买什么?”
我继续埋头啃面包,不答。
那种东西,我他妈好意思说出口么?
他突然扯过我面前的面包盘和牛奶:“不说给老子饿着!”
我闭了闭眼:“事后药!”
倒不是担心饿,而是怕再继续惹他,后果我承受不起。
他脸一沉:“要什么事后药,有了就生。”
我吓得不轻,话没经脑袋就出了:“神经啊,我真生了你他妈敢养吗?”
“我路锦言的种我怎么就不敢养?”
我气得眼眶都泛红,回吼他:“你说呢?我这样跟着你本来就够见不得人的了,还生个跟我一样见不得人的可怜虫来好寒碜我自己吗?路锦言,没错,是我贱,是我恬不知耻地来求的你,可你也别他妈欺人太甚!”
他啪地放下筷子,脸色比刚才还要黑沉,眼神锐利得吓人。
起身,一脚踹飞了身后的椅子。
嘭。
椅子砸到餐桌不远处的墙上,发出一声让人心惊的巨响。
他已经大步到客厅,抓过沙发上的大衣又出门去了。
门被甩上后,我眼前变得一片模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涌了出来。
心口像被什么压着一样,难受得有丝呼不过气来。
泪水滑下脸颊又流进脖子时,刺激到我。
我他妈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有什么资格哭?
我连忙抬起两手,胡乱把脸上擦抹干净。
什么都再吃不下,我站起身,去厨房的水龙头下洗脸。
洗过出来,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到底不忍心浪费,直接用手抓起面包往嘴里塞,哽得我快难受死。
正猛灌着牛奶咽着,门又开了。
我鼓着满嘴的牛奶和面包转头看过去。
路锦言一手提着个药店袋子,一手抱着一个大箱子又回来了。
我压根没料到他还会来,吓得噗地一口全喷了出去。
而他刚好走过来。
牛奶夹着面包屑全喷了他一脸。
白的,焦的,星星点点散布在他如雕刻的五官上,画面惊悚。
要不是他怀里抱着个纸箱,估计还得喷他一身。
瞬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我心脏都狠狠瑟缩了下,面无人色迅速拿了桌上的纸巾盒跑过去,又是赔礼又是道歉:“抱歉……抱歉,不好意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想快点吃完塞太多,一时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