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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晔然本来伸出手都要接过来了,听到这声音,也是一怔,定定的看着秦瑶,手不觉也顿在了半空中。
迟疑了一下,看秦瑶因为害羞一直都没改抬眼看自己,连忙将手收回,空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几声,故意略带几分嫌弃道,
“拿走拿走,不喝了,不喝了!
喉咙本就难受的很,喝了几口貌似更难受了。”
“啊,将军您还不舒服吗?那药在哪?要不小的现在先服侍您喝药?”一听魏晔然不舒服,秦瑶连忙放下碗,又着急忙慌的去寻摸药。
“不用,刚才已喝过一次药了,想来过一会药起了效用,就会舒服了。”见秦瑶这无所适从的样子,魏晔然连忙改口道。
“哦哦,那也好,那也好。”听说不让找药,秦瑶只得将目光又转回到了那香喷喷的鸡汤上,忍痛道,“既是如此,那小的把汤给您留着吧,等一会您舒服了再喝,
您放心,小的一准儿将汤保管的妥妥的,不会让它变凉了。”
说完,盖好食盒正要找地方收起来,不料又被魏晔然拒绝了。
只见他头也不抬的挥了挥手道,“不用,再一会天就亮了,我早上喜欢喝两口清淡的粥,惯不喜欢这么油腻的东西。”
“呃……,那……那好吧。”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秦瑶站在那里更手足无措,不知要如何是好了。
就在窘迫之极,秦瑶不知该如何收场时,却见默了一刻,魏晔然倒难得通情达理道,“对了,这汤毕竟也是那几个厨子煨了一天的好不容易炖的,倒了也怪可惜的,不若你就喝了吧。”
“啊……”听到魏晔然这突如其来的关心,秦瑶自是一怔,努力咽了咽口水,忙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违心拒绝道,“不用,不用将军,小的刚才已经吃过东西,这会一点都不饿,自是也喝不下的。”
“你也不喝呀……”听秦瑶不愿意喝,魏晔然倒也没坚持,云淡风轻道,“那就拿到帐外倒了吧,食盒放在外面就好,早上会有人过来收的。”
“哦哦,那好吧。”军命难为,秦瑶只得拎着食盒出去了。
可是到了外面,打开盖子,只见里面那诱人的香气,像得了灵气似的,冲着自己的鼻子径自逼来,一路辗转往下直钻进了肺腑里,拔都拔不出来,
秦瑶是实在下不了狠心,不忍心将这样的美食白白倒掉。
“咕噜……咕噜……”肚子仿佛也商量好了似的,一直在抗议的叫个没完,
转头透过帘子的缝隙看了看,那魏晔然已收了那张画,又拿起案上的行军图认真涂涂写写分析了起来,好像并没有注意这边,
而放眼四周更是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算了,要不还是喝了吧?
反正也没有人知道,到时候就说倒掉了不就行了吗,
好歹自己这么做也是出于好心,不想让那几个胖厨子的功夫白费,不忍心浪费粮食不是?
纠结了一会,秦瑶索性一咬牙,一跺脚,也顾不得想太多后果了,带着一颗做贼的心,像猪八戒偷吃人参果似的,就着汤盆“呼噜呼噜”大口喝了起来。
喝完后,毕竟有些心虚,怕魏晔然发现了异常,赶紧拿衣袖将嘴巴蹭了又蹭,感觉实在没什么痕迹了,这才扔下食盒,转身跑回营帐里。
赶紧换药,赶紧换药,换完药自己应该就能解放回去睡觉了,到时候鸡汤的事定是不能有一个人知道。
秦瑶在心中默默催促着自己,慌慌张张的,准备以最快的速度奔过去拿了药膏给魏晔然换完药走人。
而好巧不巧的是,她人刚走到魏晔然身边,就听“嗝”的一声,
神使鬼差的,她竟然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魏晔然本正在研究图,不知是太过专注,还是什么原因,听到这嗝声,竟猛的颤了一下,手中的笔脱了手,竟骨碌碌差点掉到地上。
然后虽是捡起了笔,却不知人是真吓着了,还是怎么的,竟定在原地半天没有动静。
而伴着这声嗝,闻着周围香喷喷的鸡汤味,秦瑶脸一红,真的是杀了自己的心也都有了。
这事情闹的,人家让你吃你不吃,不让你吃你竟还偷吃,这不是属毛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后退吗?
而关键偷吃了还不算,竟还如此大胆,故意在人家面前显摆炫耀一番。
秦瑶这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自己颜面扫地,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脚也像长在了地上,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傻傻的揪着衣襟站在那里,像个犯了错误在等着大人发落的孩子。
又默了一会,只见魏晔然忽然抬起头,像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刚看到秦瑶似的,很惊讶道,“你怎么还没有走?你不是已经回去休息了吗?”
“哦哦……”秦瑶将头埋的低低的,不敢和魏晔然的目光相撞,小声解释道,“那个升大哥刚才有叮嘱小的,让为将军您换完药才能休息。”
“这样啊,那好吧。”
出乎秦瑶的意料,魏晔然倒也没有推托,爽快的很,起身走到床边,自顾自的竟脱起了上衣。
说实话秦瑶自诩向来不是那扭扭捏捏的人,并且从小到大她本就和一般人家的姑娘不同,以往在山寨整天和弟兄们相夕相处在一起,对这些男人的背啊什么的,也算是司空见惯了,
但是此刻,不知道是因着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因着恰逢夜深人静、正是春宵一度的好时机,
莫名的,看着魏晔然这精壮的臂膀及上面纵横的伤痕,她脸竟忽然一红。
真没出息,只是让你帮着上个药而已,你红什么红,胡思乱想什么呢?秦瑶咬了咬牙,悄悄的掐了自己好几把,才勉强恢复了过来
不过反观魏晔然本身,貌似却并没有秦瑶的诸般纠结,人却是沉着冷静的很,眼睛微闭,盘坐在床边,不说亦不动,任由秦瑶一个人愣了半天,小动作做不停,将他的背几乎盯出窿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