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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汗青笑着，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像是这么多年所受的委屈全部的吐出来一样。
那晚的马璐并没有离开，而是和莫汗青睡在了一张床上。
按说这么年轻的人，都不愿意和老年人睡在一起。但是马璐不同，他睡觉的时候靠的莫汗青很近。
莫汗青也感到了久违的温暖，一股子亲人回来的感觉。
“马璐，你多久没有和你的亲人在一起了？”也许是他的举动触动了莫汗青那根脆弱的神经，他一直在想他的莫肖扬是不是在外地的时候，别人给他一点点的温暖，哪怕是一个暖心的微笑，他都会这样的愿意贴着人家？
“从我记事起，我就没有见过我的家人......”马璐说到这里的时候，似是有些停顿，像是在酝酿感情，或者是在压抑什么。半响之后，才又继续道，“我是被一家夫妇抱养的。当时抱养我的时候，他们没有孩子，后来抱来我之后，他们就有了孩子，而且一连生了三个。我就是多余的了。”
“真是不幸啊......”莫汗青随着他的话语轻轻地回了一句。
“是啊。最主要的是我的养父养母总是打骂我。他们什么也不教我。大概是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孩子吧？比我小的小朋友都去上学了，唯有我，还不知道课本是做什么的呢......”说到这里的时候，马璐似是有些隐隐的啜泣声。
莫汗青知道他难受，也不去打扰他。这些心里话大概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憋在心中也许很难受，就让他一吐为快吧。莫汗青是懂得那种心情的。若是在他们家没有发生这场变故的时候，他是不会明白的。但是就是这场变故，他忽而明白了人性是什么。
马璐说得这些，他都懂，也能体会他的痛苦。
“我们那里的那位一年级的老师实在看不过去了。当时拉着我去上了小学一年级。那一年是我认真上学的一年，也是我最幸福的一年。后来在我升入二年级的时候，因为家里实在没有人干活。再加上弟弟妹妹也马上要上学了。我就只能辍学了......”
莫汗青转头看着他，眼圈里已经泪光闪闪了，惊愕道，“你其实只上了一年的学啊？”
“是的。”马璐说到这里的时候，泪流满面，几乎都流到脖子里去了。
莫汗青又感觉不对劲，继续问道，“可是看上去你认识很多字啊？”
马璐使劲的点点头，道，“在我漂泊流浪的那段日子里。最幸福和快乐的那段时光就是和莫肖扬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晚上的时候，他经常会教我认字，教我读书，我的很多字都是他教的。后来我就形成了习惯，每天学几个，每天认几个。以至于我看上去不像是不识字的样子。”
莫汗青听到这里，脸上似是有些欣慰，点点头，道，“肖扬这样做，很好，很好啊。”只是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泪都流出来了。
“所以我说他不像是一个乞丐，和我们不同，即使是流浪、乞讨、卖唱。他也如此的高贵，让我们另眼相看......”马璐说到这里，莫汗青已经泣不成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