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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章 会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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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京城夜黑风高的晚上,灵活的身影窜来窜去,穆青禾这家伙自从拜师以来,虞颖别的他没学会,独独飞檐走壁夜探他人府上学的是炉火纯青。

    穆青禾悄悄咪咪地溜进了丞相府,但是他就没自家师父那么有方向感了,第一次进丞相府的他……迷路了。

    兜转了半天好不容易跟在一些下人身后摸到苏榕生的房屋,又碰上护卫队。果断选择了一旁的草丛,等巡逻的护卫队离开,被蚊子咬了一脸包的穆青禾强忍心头怒火,一溜烟儿地窜进了苏榕生的屋里。

    “谁?”因为挨了板子,趴在床上的苏榕生视线受到影响,他才一动身,就牵扯伤口倒吸了凉气。

    “呵,当然是小爷我。”

    穆青禾略带嫌弃的声音一响起,苏榕生就呆滞住,那瓶金疮药在眼前晃半天他才回过神。

    “你要不要?怎么婆婆妈妈,打禽兽时的爽快劲儿哪去了?”

    穆青禾不耐地看了眼苏榕生,作势要收回金疮药,自己冒着被爷爷逮住的风险来给他送药,他这模样看起来很不领情。

    “要。”苏榕生一急,再度牵扯了伤口,这次比原先的幅度要大,豆大的汗珠立即从额头滚落。

    穆青禾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金疮药被夺了去,看着苏榕生如护珍宝似的护着金疮药,仿佛怕自己反悔一样。穆青禾心里嘀咕起来,丞相府是有多穷,连金疮药都没有。

    狭长的眼睛瞥了眼苏榕生趴着的姿势,在想起丞相说不允许有人给苏榕生瞧治,他学着自己师父摸摸下巴,秉着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想法,开口道:“你能不能给自己上药?要不要我帮忙?”

    苏榕生心里因这瓶金疮药升起的暖意陡然一怔,接着脸腾起火辣辣的犹如火烧云似的绯红,自己的伤势可是在那个部位……

    “你怎么了?不会是伤口感染发烧了吧?”穆青禾看着苏榕生白皙的脸颊忽然红起,就好像泛红的琉璃,能滴出血,他惊了一下。

    想起爹曾经说过在战场上许多将士都不是死在敌人手里,而是受了伤,战场上的环境还恶劣,导致伤口感染,先是发高烧最后不治身亡。

    苏榕生应当不至于,但是他就跟个豆芽菜似的弱不禁风,要说没可能也不一定。

    穆青禾抬手就覆上苏榕生的额头,稍稍高于常人的温度,但也不像是高烧,然而苏榕生的脸却红的更甚,让穆青禾皱起了眉头。

    苏榕生下意识抓紧手里的金创药,穆青禾的手指因常年练长枪所以有层薄薄的茧子,但手心是软软的,而且凉凉的,很是舒服,竟一时叫他升起的贪慕。

    “我就说你这个家伙只知道读书,身子那么弱,活该躺床上动都不能动。”

    穆青禾觉得苏榕生是因为身体弱才反应异于常人,所以他翻个白眼,文人就喜欢之乎者也,难道不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吗?

    额头上的手抽回,苏榕生讷讷地点头,心里一片失落。

    见苏榕生难得认同自己的话,还没有呛自己,穆青禾满意地点点头,算他识趣,自己的金创药没给只白眼狼。

    “行了,拿来吧,我替你上药。”穆青禾心里一高兴,当机立断决定多做好事。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苏榕生咬住下唇,他手心都因紧张渗出了汗。穆青禾是什么意思?他如果对九皇子有感情,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这般?岂不是让他误会。

    “你婆婆妈妈什么,都是男人,上个药怎么跟要你命似的。”穆青禾不耐的掏掏耳朵,这家伙罗嗦的很,和他那个爷爷一副德行。

    都是男人?苏榕生愣住,是穆青禾想的太过简单,还是他复杂化了。

    手里的金创药却在发愣的时候被夺去,本来因夏日炎热就不盖厚棉被,苏榕生受了伤,轻薄的被子也是盖不得,所以穆青禾不用掀被直接撩开了苏榕生的衣衫。

    苏榕生身体一颤,背后的视线在身上游走,每一寸的皮肤都像是火烧般的红起。

    “喂,会有点疼,你忍着点。”穆青禾倒是不曾在意这些,想他受伤的时候,自己爹还给自己上过药。

    没了药瓶,苏榕生手指一曲,攥住身下的铺被,呼吸紊乱的像是缠绕的丝线,下一刻就要断裂。

    要是穆青禾自己受了这种伤,他完全不在意什么,但放在苏榕生身上,他这小身板着实让穆青禾头疼。

    小心的褪下苏榕生的亵裤,映入眼帘的伤口都有些血肉模糊,穆青禾眉头皱的更紧,虎毒不食子,丞相是个文官,怎么比自己爷爷还狠。

    他摇摇头,就知道文官都是虚以委蛇的小人,将金疮药的瓷瓶打开,里面是白白的药粉。

    要洒在伤口上的时候,他顿了下,带着些忧虑对苏榕生道:“真的会疼,你要是忍不住就咬下被子,喊出声,我被逮到就完了。”

    苏榕生点点头,他知道穆青禾被发现会是多么严重的后果,咬住自己的被角,凉凉的药粉陡然洒上,虽然穆青禾的动作已经很小心了,但苏榕生脸一下白了。

    金疮药是烈药,对治伤效果极好,但疼痛也是胜过其他药的。

    穆青禾轻轻抖着瓷瓶,他察觉到苏榕生在颤抖,于是问:“很疼?”

    “不……不疼……”

    苏榕生咬着被子摇摇头,不知道穆青禾能不能看到,他又发出唔唔的声音,一想到自己以这种姿势在穆青禾面前,他本来无血色的脸又爬上红晕。

    穆青禾为将军之孙,自己则身在相府,本就是两条不可相交的直线,又何况他们都是男儿。如今他肯愿意为自己上药,已是他几辈子也修不来的福分,若是再疼,也不过是饮鸠止渴甘之如饴罢了。

    想着,苏榕生脸颊的红意漫上眼眶,他觉得自己的眼睛略微有些酸涩,眨了眨,一滴透明的液体就落下。

    然一只修长的手指将那滴泪滑去,“说不疼,怎么还哭了呢?”穆青禾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身子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