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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芷在黑道上打打杀杀自不必说,她甚至还向不买她帐的官员下手,手段也很毒辣。
三年前云湖市规划局前副局长金国江被害案就与她有关。金国江此人江风见过,戴副高度近视眼镜,黑不溜秋尖嘴猴腮的,其貌不扬。但此人却是摧花老手,据说规划局后面技工学校十几岁的小女生他包了六七个,从周一到周日轮换着摧残。
有位家长拉着女儿去他办公室讨说法,被他一脚踹下楼梯,肋骨骨折。金国江为此受过党内警告处分,但狗改不了吃屎,依然是荒淫无度。市区房地产市场混乱,与此人有很大关系。
据说他从不等房地产老板们给他送钱,而是主动去借,不借钱的话少批多建的楼层一律拆除。但这么多年,也没见谁去拆房子,最后大都是借钱了事,金国江为此积累下了巨额财富。
偏偏他惹上了叶芷。前年叶芷以建造经适房的名义建了三栋26层的高层住宅,而当初规划局批的是小高层,只有11层,也就是说,11层之上的15层都是违法建筑。叶芷之所以手笔这么大,当然是和市里主要领导崔定说好了的,早把他喂饱了。
没想到金国江却不识好歹,向叶芷狮子大张口要借她100万。叶芷会买他的帐?根本就没把他往眼里夹。金国江要了几次没要到钱,恼羞成怒,带人封了叶芷的楼盘,大造舆论,鼓动买房者退房。
这家伙真是昏了头了,连崔定的话都不听了,还叫来省内外好几家媒体,发誓要把事情闹大,彻底惹毛了叶芷。有天早上金局长一早下楼去上班,走到车前发现驾驶室门边放着个不大的煤气罐。以为是谁落下的,走过去想把他挪开,手刚摸着,惊天动地一声响,煤气罐爆炸了。金国江当时就身首异处,肉体组织飞出去几十米远。当时市公安局也怀疑是叶芷的人所为,但调查了半年也未找到证据,此案至今未破。
虽然叶芷这两年有所收敛,但省委高调打黑行动还是让江风为她捏着一把汗。为此他专门请同窗好友,云湖知名律师唐钢喝酒,向他请教法律对“黑S会组织”的定义。
唐钢本来酒兴正浓,江风这话一出口,他马上就显得有些冷漠,说,你操那么多心。
江风说,帮朋友问问。
唐钢说,我是收咨询费的,按分钟收费。
江风说,钱不是问题。
唐钢不屑地皱了下鼻子,说,好了,你听好了,然后自己对照去。
说着,就把法律关于黑S会组织的四个特征说了。江风一听,叶芷竟然全部都能对号入座!悄悄抹了一把冷汗,又被唐钢看在眼里。
接下来江风就有些心不在焉了,心里只想着省里会不会把叶芷定性为黑S会组织。临走时唐钢说,还有一点,就是看她民愤大不大。
这句话算是稍稍让江风的心放下了些。实事求是地讲,叶芷在云湖的民愤真不大。一是她收拾的对象大都不是什么好鸟,有些为民除害的意思;二是她热衷于慈善,不管真假,确实是拿出了不少钱搞捐助和捐建,在民间口碑不错;三是她是政协委员,头上还有这样一道光环,多少有些唬人。
叶芷的情况,省里应该早有掌握。但不知道为什么,省委开展全省打黑除恶以来,一直没有动她,而是把主要精力都集中在了米自强身上,直到把他以及他的羽翼全部抓捕归案。
米自强和叶芷是冤家对头,明争暗斗了七八年,米自强到头来身陷囹圄镣铐加身,当然不愿意看到叶芷仍逍遥自在,肯定会拖她下水的。再说米自强的落网直接导致了崔定的落马,而叶芷和崔定之间的利益关系据说非常神秘,会不会崔定也把叶芷给供出来了?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现在的崔定,肯定急于立功争取从轻处理,他才不管对方是谁。
江风从肖国华这里得到省里要对叶芷采取行动的消息,震惊之余,忽然意识到,是不是省委一开始就把叶芷列入了打黑名单,但因为尚欠缺重要证据,所以要采取迂回战术,要抽丝剥茧,把她的一些犯罪证据掌握清楚了再动手?现在米自强和崔定一个从刑事上一个从经济上夹击她,叶芷哪还有什么活路?
郑爽和肖国华走后,江风回到房间,草草结束了接风宴。心中有事,他当然没有心思再喝酒。当务之急,是赶紧通知叶芷,把这个绝密的消息告诉她,让她早作准备,要么跑路,要么做好应对。客观地讲,这次叶芷想撇清自己已经是不大可能了。
从御景楼出来,江风把车停在路边,拿出手机,想问问叶芷在忙什么。刚拨了她的号码,还没按发送键,她却打过来了。心想也真是心有灵犀了。
江风口气很急切地问她,叶芷,你在哪?我有要紧话要对你讲。
叶芷却不怎么惊慌,说,我在球场,你来找我吧?
江风说,好,你在哪个房间?叶芷笑了下说,你的房间,在二号楼。江风哦了一声说,那好,我马上到。
叶芷的高尔夫球场建成后,把二号楼一个大套间的钥匙交给了江风,说是专人专用。不过江风拿到钥匙后,一次都没去休息过。一是忙,每天的工作都安排的满满的;二是觉得那毕竟是个安乐窝,自己一旦去了,就有些想做点什么的意思,很容易让叶芷把他看做是一个动物。不过今晚情况特殊,他也顾不得许多了,虽然喝了些酒,还是把车开到了高尔夫球场。
没想到晚上的球场也挺热闹,灯火辉煌歌舞升平,云湖的名流名媛云集,七彩舞池里人影憧憧,耳鬓厮磨。
江风停好车,径直去了二号楼“自己的”房间。进去了才发现,今晚的叶芷有些特别,衣服不但曲线毕现,还化了妆做了头发,既感性风韵又雍容华贵。她耳朵上吊着一对大耳环,唇彩很特别,亮晶晶的非常诱人。特别是长长的睫毛上还有五彩的星星再闪烁,扑朔迷离,宛如仙子。
江风简直看呆了,盯着她看了半天才问她,叶芷你这是要出门参加舞会,还是刚从舞会上下来?
叶芷上来拉了他的胳膊说都不是,我今晚是专门给你看的。
江风笑了下说,哈,又不是没看过,闭着眼睛都能想象。
叶芷眼波柔柔的说,以前都太随便啦,今晚要让你看看正式的我。你仔细看仔细看,我要让你记住我,让你过目不忘。
江风说,说这话好像以后就看不着了似的,不好。
叶芷没接着他的话说,而是岔开话题说,江风,你说,我漂亮吗?
江风的目光扫过她深深的沟,说,明摆着的事,还用问?
叶芷柔软的双臂环抱了他的腰,把一双柔软的大胸抵在他胸前,仰起脸,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好像以前从不认识。她的目光停留在他浓密的剑眉上,深邃的眼睛上,高挺的鼻梁上,方正的嘴巴上……在那里反复留恋,反复品味。
江风发现她的嘴唇开始微微颤抖,接着连身子都开始颤抖了。眼前这张漂亮的脸蛋,怀中这丰满而充满活力的肉体,渐渐激起了他原始的欲望,来势汹涌。但他又猛然想起,今晚不是来销魂的,而是有重要消息告诉叶芷的。于是他说,叶芷,先等等,我今晚有不好的消息……
叶芷不等他说完就用唇堵了他的嘴,狠吸了一阵说,我不听坏消息。江风,今晚我特别特别想要你,我们来次最疯狂的好吗,算我求你了……
那一夜风狂雨骤,那一夜刀枪剑影,那一夜翻云覆雨,那一夜你死我活。浴室里、澡盆里、沙发上、地毯上、床上、床上又到地上……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燃起了熊熊的战火,每一寸土地都变成了焦土。又稳又准又狠的冲刺,灼热而饥渴的眼神,野兽般的申吟,因为极度刺激而扭曲的脸庞……在一次次惨烈的战事中,江风和叶芷把这些年失去的差不多都补回来了,甚至补过了头。
好一场恶战!其汹涌澎湃之情,排山倒海之势,已经不能用“疯狂”两个字来形容了,用“癫狂”一词也只能喻其二三。叶芷身上迸发出来那一波又一波的力量,让江风热血奔涌的同时,又感到害怕,害怕她会像一匹脱缰的母马,狂奔到倒地而死;又害怕她像一台失去控制的车子,最后车毁人亡。
与以往无数次的战斗不同,今晚两人的心中都有一种悲壮感、怜惜感,而这样的感觉是说不出来的,只能化作更为激烈的动作,通过身体器官的一次次穿插、融合去体现,去诠释;只能通过彼此最原始的呐喊、申吟去释放,去让对方听见。
也许是叶芷的热情点燃了他,江风竟然是如有神助,越战越勇,动作也越来越大。而叶芷毫不示弱,每次都用最崭新的姿态去迎接挑战,每次都取得了意想不到的胜利。两人也不知道战了几百几千回合,还是难分胜负,难决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