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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暖阁里,许家的人,受伤的姜珠儿还有许云珂都被抬出去了。
里头只剩下萧越,太皇太后,二太太,姜璇,其他就是伺候的宫人了。
姜璇垂着眼眸,思量着该怎么。
二太太在她边上站着,有点紧张,她很怕姜璇说错话,惹怒了太皇太后和皇上。
本来今日能够得到赏梅花会的帖子就让人很意外了,现在太皇太后又拉着姜璇的手不放,问她的婚事。
南燕的使臣可还没走,太皇太后难道是想让姜璇去和亲吗?
她知道大伯下狱就是因为那个南燕的少主。
她捏了捏手中的帕子,想着姜璇一旦说错话,出了篓子,该如何的弥补才行。
“多谢娘娘,只是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女的父亲如今在牢里,臣女暂时无心婚事……”
太皇太后笑笑,“你知不知道这方小印是谁的?你说朋友送的,那个朋友是谁?”
姜璇抿了抿唇,太皇太后脸上带着笑意,但她还是真切的感觉到了她身上带着点肃冷的气息。
仿佛自己不说出来,她就会立刻不客气一样。
林长生究竟是什么人?这样看着普通的小印,为何父亲认得,太皇太后认得,就连边上一直一言不发的皇上,她觉得也是应该认得的。
这个皇上的性子并不是良善的,看他对姜珠儿的态度就知道。
他虽然一言不发,可时刻的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眼眸中也带着探究和思量。
她相信,如果太皇太后不问她,皇上也会问询。
小印是林长生给她的,那她要不要把他供出去,万一这方小印有什么不好的牵连,那不是把他给供出来了?
长生,长生,这其实是一个很普通的名字,有些人家的孩子出生时,身体不好,不讲究的长辈大概会取了贱名,比如狗剩之类的小名。
有些讲究点,则会给孩子取的稍微好听的,比如平安,长生,之类的。
刚刚太皇太后明明和皇上说了长生两个字,他们是同一个人吗?
那么,就是林先生在骗她?
她摇摇头,不会的,她明明不只一次和林先生说过,她最恨别人的欺骗,那种感觉就和骨子里刻着的一样。
当初慕容寒隐匿身份,在她身边一呆就是五年,知道真相的那天,她就决定和慕容寒只是一个认识的人。
“请娘娘恕罪,恕臣女不能说是什么朋友送的,但臣女保证,这方小印的来路一定很正常。”
姜璇依然时刻不忘给林先生开脱。
只要林先生没有亲口承认骗了她,她是不会对不起他的。
萧越眯了眯眼,这方小印这样的重要,他见大哥也不是一次两次,甚至暗一和常远的关系也是不错的。
如果小印丢了,他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那就是说,小印在哪里,大哥是知道的,那么,这就是大哥心甘情愿给出去的!
姜璇不知道大哥的身份,这话里话外,也都是维护大哥的意思。
呵呵,不能说朋友的名字,来历很正常……
都多少岁了,竟然还玩这样的把戏。
萧越觉得大哥变了,不再是从前的东宫太子,也不再是东离的皇了。
太皇太后拍拍姜璇的手,将摘下来的小印又挂回她的腰间,看了萧越一眼,对姜璇说道,
“既然你父亲如今不在府里,想来姜二太太也是做不了你主的,那就等你父亲出来再说吧。”
之后站了起来,任女官扶着她的手往外走。
萧越跟着也背着手从两人身边走了出去。
姜璇站在原地,咬咬唇,忽然上前,走到太皇太后跟前,行了一礼,
“娘娘,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臣女想先告辞回府,还请娘娘允准。”
太皇太后淡淡的‘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姜璇跪在地上,“谢娘娘。谢陛下。”
林翊从宫外调转马车继续往宫里走,先去了太皇太后住的永福宫,扑了个空,从宫人那里得了消息,说太皇太后在御花园招待女客们。
他也顾不上是不是被相看,又匆匆的赶往御花园,结果依然是扑了个空,好不容易到了看戏的大殿。
太皇太后坐在最前方,后头是各家命妇贵女们。
太上皇忽然的到来,众人皆是哗然,纷纷起身要跪下行礼,被林翊给阻止了。
他淡淡的道,“你们继续看戏,不必多礼,都坐下吧。”
众人谢过林翊,但不敢坐下,依然是站着。
后头的骚动并没有影响到太皇太后,她看戏看的很是入迷,随着台上的人唱曲,她的手指还轻轻敲在桌上。
林翊走了过去,见状,心里头一乐,老佛爷这是生气了。
刚刚下头的人来报说萧越和母亲都看到了姜璇的那方小印,而且还留下来问话,他怕出什么岔子,催着车夫往回走。
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在屋子里,他没看到姜璇,也不知道这一刻人在哪里。
是被母亲当做贼人给抓了吗?
如果是当做贼人给抓了起来,母亲应该不会这么不理自己呀。
他露出一抹苦笑,半弯下腰,凑到太皇太后的面前,把苦笑换成了讨好的笑。
太皇太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推开他,“别挡着哀家看戏。”
林翊低声道,“母亲,儿子错了,您就饶了这一回?”
“你是英明神武的太上皇,你还会有错?”太皇太后双眼依然看着台上,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
林翊尴尬的低笑一声,摸摸鼻子,忐忑的问道,“母亲,小姑娘如今在哪里?您老人家可别吓着她。”
太皇太后‘哈’了一声,指着边上的座位,“先把这出戏看完,再吵你就走。”
林翊依言坐下,见太皇太后沉迷在看戏里头,也知道这会不是好时机。
只盼着母亲不要吓着他的小姑娘。
……
姜璇和太皇太后请辞出宫后,和二太太坐在马车里。
二太太拍拍胸口,“多少人争破头皮想要进宫来,他们哪里知道这宫可不是那么好进的。我这心都要跳出来了。”
姜璇笑笑,今天的事情确实是挺多的。
姜珠儿状若癫狂,还有那枚小印……
她靠在车壁上,心里头涩涩的,她想,她知道了一些真相吧。
马车晃晃悠悠的从皇宫回到姜府。
“二婶,当时许氏和姜珠儿去普济庵的时候,父亲曾派了两名婆子跟过去侍候,其实打着监视的名头。”
“今日姜珠儿随着许家女眷进宫,那么必然是早就被接出普济庵了,那两个婆子也没来报。
还有,今日姜珠儿的状态也不对,能否请二婶派个人去问一问那两个婆子出了什么事情。”
“算了,还是将他们其中一人带回来再问吧。”
二太太今日也是被姜珠儿的样子给吓坏了,心头同样充满疑惑,于是道,
“阿璇你说的是,只是不能冒然去将婆子带回来,有个婆子的儿子也是在府里当差的,就让他去,让他将那婆子带回来。”
姜璇点点头,这样自然是最好的,许氏那边,府里能放人看着,许家那边肯定也放了人。
既然许家没让他们家知道已经把姜珠儿接出去了,说不定还有很多事情不想让他们知道。
而且,姜珠儿的表现实在太过于怪异了,分明就是阿芙蓉食用过量的表现。
她如今和许氏在普济庵,虽然上次和林先生夜谈普济庵没有收获,但她相信,里头一定有问题。
自然是不要打草惊蛇的为好。
那边二太太让人去找那婆子的儿子过来,姜璇则是回了碧月阁。
她愣愣的坐在窗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碧云从外头掀帘进来,见窗开着,姜璇的鼻头已经被冷风吹的通红,上前将窗给关了,同时嗔道,
“姑娘,天这样冷,你站在窗口吹风,小心着凉,将军还没出来,您可不能病倒啊。”
姜璇垂着眼眸,不曾言语,但也没再将窗打开,而是改坐到外间的炕上。
二太太速度很快,回到院子就将事情吩咐下去了,那个婆子的儿子得了命令,又知道事关重大,一刻也不停留,往普济庵而去。
姜珠儿那边,许老夫人在宫里一直都强撑着,她不敢昏过去,真要昏过去,事情也是不可收拾了。
许云珂和姜珠儿的伤在宫里已经由太医看过,回到忠毅伯府,许老夫人面沉如水的端坐在炕上,目光如电,直直的盯着姜珠儿。
姜珠儿只觉那目光跟刀子似的,所过之处带起一丝凉意,她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几个字从许老夫人牙齿缝里蹦出来。
姜珠儿强装镇定,“外祖母,我……”
许老夫人操起手边下人刚上的茶,砸了过去,冷笑连连,
“你可真是好啊,好一个孝顺的女儿,为了给姜崇求情,你这是要把大家都害死吗?”
“这么大的能耐,真是太委屈你了是不是?”
茶水搭在姜珠儿的身上,都是残渣,姜珠儿头皮发麻,一张脸刹那间褪尽血色,就连牙齿都在打颤。
她张着嘴,想要狡辩,可对上许老夫人的阴沉如冰的眸子,到了喉咙的话有掉了回去。
“你好大的胆子。”许老夫人一拍案几,声音‘砰砰’响。
她拍一下,姜珠儿的心跟着跳一下,她这会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许云珂在边上突然冷笑道,
“祖母,孙女会滚落到台阶下面,也都是因为她。”
许老夫人脸色更难看,气得整个人都打起摆子来,怒极反笑,“好啊,真是好啊,我把你接出来,倒是接了个仇人出来。”
“来人,把表姑娘抬上,将她送回普济庵去。”
姜珠儿这才慌了起来,不顾脚上的伤,一下跪了下去,“外祖母息怒,珠儿也是迫不得已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心里一团的火,就想发泄出来。
可为父亲求情她觉得自己没做错,唯一做错的就死拉着表姐一起从台阶上滚下来。
许夫人阴森森的盯着姜珠儿,怒喝,“你迫不得已,就要将你表姐的脸给毁了吗?
下次迫不得已那不是要让大家跟着你下大狱?”
“你怎么这么毒啊,姑娘家家,一张脸多重要?你自己不得好,你就把你表姐也给毁了?”
姜珠儿百口莫辩,但也知道不能承认许云珂是她故意弄下台阶的,她哭着道,
“舅母,珠儿哪里敢,分明是那个陈娇将我们给撞倒的,那几个贵女为了给她开脱,就说是我们自己摔倒的,我们站在那里好好的,怎么会摔倒?”
许云珂眼刀子梭梭的飞了过去,“陈娇还没撞过来就被姜璇给拉了起来,你还好意思怪陈娇,枉我一直护着你,可你竟然害我。”
她双眼喊着泪水,看着许夫人,“娘,我的额头要是治不好,怎么办?我还怎么能嫁给淮安王啊。”
许夫人眼睛微眯,也不管上头的许老夫人,“不会的,要治不好,谁害你留疤,我就让她和你一样。”
姜珠儿身子不由的一缩,她也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控制,可她想做的事情还没做成,不能被送回普济庵去。
她咬着唇,哭着道,
“外祖母,舅母,今日是我莽撞了,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生怕堕了许家的名声。
本想借着给父亲求情的事情让太皇太后看到我,可谁能想到,被姜璇一激,怒气上涌,失了理智。
这才会有那些胡言乱语出口。
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求祖母不要将我送回普济庵。”
“表姐受伤也确实怪我,表姐那样护着我,当时,我应该保护好表姐的,只是,我的腿也伤了,以后会不会成瘸子都不一定……”
说道这里她抽了抽鼻子,哽咽出声。
许云珂撇撇嘴,装模作样,她回来的路上早就回想起摔倒的时候是怎么回事。
是她扑倒自己的,然后带着自己一起滚。
可恨自己竟然着了她的道。
她摸摸头上包着的,大声哭起来,哭的伤心欲绝,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淌。许夫人被她哭的心烦意乱,心疼不已。
“娘,不管怎么样,今日珠儿都犯下了大错,现如今父亲和老爷都被叫到宫里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平日里,小姑对她是有求必应,这才让她的性子如此骄纵,再呆下去,谁知道还会做下什么事情呢。”
许老夫人心头火气,女儿她是不舍得怪罪,只能怪姜珠儿,她道,
“人都死了吗?还不进来,将表姑娘送到普济庵去。”
姜珠儿骇然失色,不禁求饶,“外祖母,不要!”
“你闭嘴!”许老夫人厉声呵斥姜珠儿,
“你母亲把你宠坏了,你也大了,我们也管不了你,你和你母亲去庵里呆着吧,以后也别再出来了。”
泪眼朦胧的许云珂用帕子按住嘴角,怕自己笑得太得意。
姜珠儿敢害自己,就要付出代价,只要她在,她就休想从庵堂里出来。
她不留疤还好,她一旦留疤,姜珠儿在庵堂都别想过好日子。
姜珠儿被进来的许家下人给拖了出去。不断的尖叫着。
她知道,这一次去普济庵,就真的再没有出头之日了。
无论她如何的哀求,都没人理她。
到了普济庵,许氏正跪在蒲团上念经,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然后就见姜珠儿被几个许家的下人给扔了进来。
许氏大惊失色的抱着珠儿,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那些下人。
边上将姜珠儿扔进来的下人阴阳怪气的将姜珠儿今日进宫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
“老夫人说了,管不了表姑娘,所以送回来给姑奶奶教导,请姑奶奶一定要好好的教导表姑娘。”
说完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娘,娘,我真的是冤枉的,外祖母都不听我解释。”
许氏掏出帕子给姜珠儿擦拭两下眼泪,将她搂入怀里抱着,她心里想着,她的珠儿肯定是好的……
姜珠儿抽抽噎噎的,“姜璇害我,都是她害的我,娘,我们一辈子都要在庵堂里呆着吗?
我不要,我还要嫁人,我还这么年轻……”
许氏拍着姜珠儿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无声安慰哭成泪人的姜珠儿,
她心里头对姜珠儿说,“不会的,娘现在还不能与你说清楚,但你记得娘的话,我们很快就能从这里出去的。
到时你要什么有什么,就是姜璇,你也能踩在脚底下。
娘不是欺瞒你的,就快了,没有多长时间了。”
许氏的眼睛看向门外,目光仿若淬了毒一般的阴森。
……
二太太派去普济庵的人还没回来,但崔大夫人却上门来了。
“阿璇,前两天你崔伯伯打点好了大理寺那边,因为皇后娘娘让你练礼仪,没能去成。
你崔伯伯说今日说大理寺那边今日是熟悉的人当差,问你有没有时间,你要不要过去?”
姜璇本以为错过上次的机会,崔大老爷那边不会再有机会了。
这下,她眼睛一亮,怎么不过去?肯定要的啊。
于是,她连连点头,激动道,“当然要去,有时间,时间很多。谢谢崔伯母。
你等我下,我马上去换衣裳。”
片刻之后,姜璇一身利落的男装,头发在头顶成髻,用玉冠固定着,看上去就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府门外的锦衣卫还没有撤走,如果她还是和原来一样,必然是要被锦衣卫跟踪的。
可她去大理寺大牢的事情不能让人知道,更不要说锦衣卫的人了。
这样的打扮,到时候,她在二门上崔大夫人的马车,就算锦衣卫盘查也不怕。
出门很顺利,锦衣卫的人是认识崔夫人马车的,直接放行了。
到了大理寺的大牢外面,崔大老爷等在外面,见到姜璇,
“阿璇,现在是大牢的守卫最松懈的时候,我已经给你找了腰牌,也安排好人让他带你进去,到时候你一定要快一些,这里看守严格,还有锦衣卫过来巡查的。”
“这次多谢您,崔伯伯大恩不言谢,将来阿璇一定报答您。”
姜璇低声道。
她来这里见父亲,就是冒险,很容易被人发现,她催着崔大老爷赶紧离开,就算被发现了,也不能连累他。
崔大老爷道,
“你父亲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也许你见了你父亲,问出点什么来,可以帮他翻案。
你记得,你只有一刻钟,要快。”
然后他带着她找了那个在里头接应的人,见姜璇进去了才上了崔大夫人的马车离开。
姜璇跟着那人一直往里头走,里头黑暗,到了后头,需要油灯才行,那接应的人将油灯给了姜璇,道,
“右边第二间就是,时间不多,你速度点。”
姜璇点头,接过油灯往里头走。
牢房里阴暗潮湿,味道也难闻,到了第二间,她站定,牢房里看起来还算干净,角落里一张床,床上坐着一个人影。
她提起灯晃了晃,床上的人似乎被晃住了,用手遮住脸。
姜璇也看清楚里头的姜崇,瘦了,看起来有点潦倒,但衣衫什么还整齐,那就说明并没有受刑。
“爹……”姜璇动了动唇,声音沙哑干涩。
床上的人被惊到了,从床上跳了下来,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看清楚提灯的人时,一时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的握着姜璇的手。
他偏过头去,好半响才忍住激动,“你……你这个傻孩子,你怎么来了?这可是违抗圣旨啊。”
姜璇进来不是来和姜崇说这些的,她打断了他的话,“爹,外头都说您通敌卖国,可女儿不相信,这里头到底真相是怎么样的,您能不能告诉我。”
“您现在有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你把它给我,我一定给您翻案。”
姜崇听到这里,眼里一抹暗光闪过,他抿了抿干燥的唇,道,
“姑娘家家的,不要参合这些,你快点出去,别被人发现了。到时候可就糟了。”
姜璇叹了口气,“爹,哥哥如今在金陵不得进京,三叔同样在外任,二叔在外头疲劳奔波。”
“大家都在努力,我就是女子如何?你为什么要教导我武艺,为何教导我看兵书,看沙盘之类的。”
“女子也能将你救出去。”
“更何况,您进来这里,都是因为我,是不是?我想起慕容寒的事情了!”
姜崇不动声色地紧了紧拳头,“你想起来了啊。”他叹了口气。
“确实,我是有证据,这次进来也是被人陷害的。”
“不过,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是有人不想我活着。”
“证据放在哪里?”姜璇问。
“你衙门办公的地方,家里的书房都被锦衣卫搜查过了,什么东西都没有。”
她神色有点凝重,“当初慕容寒用你的安危来威胁我,最后因为我忽然想起从前的事情,他将他手中的证据给了我,但是皇上并没有放你。”
“你说,是不是皇上要置你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