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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荆州隋河之中。
一条淡蓝色小木舟沿着河道缓缓顺流而下,河道边栽满了柳树,枝条随风浮动,在河面上轻轻擦过,水面上泛起阵阵涟漪扩散开来,显得悠闲自在,逍遥安逸。
蓝色小舟随着水流而下,时快时慢,小舟船舱内躺着一名少年,浑身裹着白布,还有丝丝血迹在上面,一副经受重伤的样子,正是风毅,他此时一脸安逸的躺在一小床之上熟睡着。
船舱之外还有一人,白发苍苍但面容却异常年轻,他正是风伯,风伯是太子府中的管家,也算是门客,他便是传闻中的修仙者,可是风毅父亲身边的亲信,太子府中无论事物大小都是他在打理,风毅父亲对他也是如同兄弟般亲切,所以从小便让风毅以风伯相称。
风伯面相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长得剑眉星目,脸上有棱有角,丝毫不见老态,若是抛开一头银丝白发不论,倒也是英姿勃勃,可见年轻时定也是一翩翩公子,但却是一头白发,这个却没有人知道缘故。
此时风伯双腿盘坐在船头,双手掐诀,口还中默念着什么,有时还能见到有点点绿光从风伯身体上发出,他如同老僧入定般就在那盘膝而坐。
过了不知多久,沉睡中的风毅睫毛微动,随后缓缓睁开了眼,他刚想起身,便只觉肩头传来一阵剧痛,全身上下也是难受万分。
“毅儿,你醒了”风伯还盘坐在船舱外,但此时却开口说道。
“风伯,我睡了很久了吧”风毅摇了摇发昏的头说着。
“什么都不用想,还是好好休息吧,身体要紧”。风伯背对着船舱说道。
风毅一听身体二字,身子顿时一震,情绪激动的开口问道“风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府中会被满门屠杀,父亲为何那天带人突然离去,一切都到底为什么”。
风毅不顾身上的伤势,忍痛走下小床,他神情激动,尽呼哭喊着,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风伯却只是长长的一叹,“孩子,府中剧变,这是谁都始料不及的,让你承担了太多,你一定要坚强啊”。
“风伯,将一切都告诉我吧,我一定要知道”风毅神色凛然,有些发寒的说到。
“毅儿,你平日里总痴迷于那些世俗武学,却不理世事,好多事你却是不知,我会都告诉你的”。风伯静静地说到。
“你父亲是当今大风国太子,虽然权势滔天,但近年来在朝堂中却并非顺风顺水,数年前大风国皇帝身体抱恙,于是将国事托付给太子殿下和丞相独孤陨,由他二人共同监国”。
“国主抱恙,朝中虽看似井井有条,但实则却暗流涌动,一群皇子殿下在朝中明争暗斗,都对皇位虎虎视眈,在朝中拉帮结派”说到此处,风伯看了看风毅,看他此时情绪不再激动,顿了顿后接着说到。
“本来太子殿下监国,势力最大,地位根深蒂固,无人可以比肩,可后来不知为什么,丞相独孤损却一改自己中立的立场,毅然的站到了二殿下风诃狞的一边”。
如此一来,朝中两虎共存,形成了两个派系,以太子和二殿下风诃狞为首,两派人在朝廷中勾心斗角,相互攻伐,其间又给了其他势微的皇子机会,于是朝中两股大的势力互相掐斗,又加入了许多小势力,现在的朝廷早已乱作一团,根系错综复杂”风伯一叹说到。
“就在不久前,宫中传出隐秘的消息,皇帝身子越发堪忧,可能将不久于人世,殿下听此消息,整日为寻找药方而奔走,想延缓皇帝的性命,如此一来,便让他人有了可趁之机”风伯说到这里,脸上顿时一黑,声音也是一冷。
风毅听到这,眼中露出一丝精光,他知道接下来才是关键。
“就在那日一早,有探子来报,我们在二殿下府中安插的人同一时间失去了联系,并且风诃狞已经带领所有门客和属下直扑皇宫玄武门而去,气势汹汹,一副要逼宫的样子,殿下只好率领府中所有力量,前去阻拦”。风伯脸色阴沉,摇了摇头又说着,他知道一切都不能满住风毅的。
“那天本来我是要和殿下一起去玄武门的,可殿下要获得军部徐将军和文官领袖御史太夫的支持,于是派我去联系,可我到这两家后,二人都是一副圆滑的做派,不愿表态,墙头草的模样,一来一去,便耽搁了时间”。
“等我后来急匆匆赶到玄武门,只是见到尸体遍地,血水染红地面,满地都是我们的人躺在血泊中,我还来不及寻找殿下,便出现了许多敌兵,当中还有数名修仙者,我也是九死一生才逃了出来”。风伯说着,情绪也是一阵不稳。
风毅一听,心中顿时一紧,“那我父亲呢,他也死了”?
风伯神情黯然,“第二天时,城中贴出告示,说太子殿下犯偷国卖敌罪,已被诛杀,而且只要是太子一脉的人全部斩首,就连一些平日里和殿下交好的官吏也死的死,贬的贬”。
尽管已经猜到父亲已经死了,但此刻听到风伯亲口说,风毅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平日里和父亲朝夕相处,但永远也办不到了,没有人知道他心中是有多痛苦。
“后来我知道你逃了出来,躲过了屠杀,才尾随追兵一路寻你,我要为殿下保存最后的骨血”,风伯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又何尝不伤心,他与风毅父亲二人情同手足,此时却见他满门惨死,在背后,风伯又何尝不是风毅这般,但此时他绝不能哭,他知道他将是这孩子最后的依靠了。
“孩子,大声的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些”风伯看着风毅,知道这是他必须面对的。
风毅此时心中苦的有些发酸,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以前和父亲在一起的画面,一个人坐在那静静的流泪,什么也不说,手中却只是紧紧攥着那把金蛇剑。
风伯看着他,也是一阵黯然神伤,什么也不说,只是望着远处,他知道现在的风毅需要去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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