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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我们该怎么办做?”大船二楼的一间房间里,黑衣男子正恭敬地站在洪得金身旁。
“我是要把洛苍太子送走,还是要??????”说着,黑衣男子做了个抹颈的动作。
洪得金最初听闻凌封羽出现在大船上时,先是惊讶了一下,但很快做出了决定。他淡淡地看了黑衣男子一眼,平静地道:“十分钟后,你把殿下偷偷带到船尾的甲板上,剩下的事,我会亲自处理干净。”
黑衣男子闻言,毫不迟疑地退出了房间,回到了一楼凌封羽所在之处。
自从黑衣男子走后,凌封羽对他自相矛盾的回答在心底里已经表示了怀疑。待黑衣男子回来后,凌封羽便立即问道:“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黑衣男子早就想好了对策,陪笑道:“让殿下久等了。其实我们潜入这群前朝余孽之中,是为了获悉他们的计划,然后好摧毁他们。”
“这样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我们皇秘组虽然并不只属于帝国管辖,但还是心系天下安宁的。若他们重返大陆,势必会和帝国开战,到时候又是生灵涂炭,这是我们都不愿看到的。不管殿下相信与否,我已把我们的真实想法全部说出。”黑衣男子说得大义凛然,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
凌封羽横了他一眼,心底里很不是滋味。
沉默了一阵,凌封羽忽然道:“你们皇秘组究竟在图些什么?”
黑衣男子一笑,答道:“我们所图的东西,首领已经和殿下坦言了。”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黑衣男子忙道:“殿下,船只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离开吧!”
凌封羽犹豫了一下,在黑衣男子的再三催促下,最终还是选择暂时相信他们。两人避开守卫,直接来到船尾的甲板上,甲板上倒着几具尸体,也不知是何人所为。从甲板的边缘往下望,凌封羽确实看见在海面上飘荡着一只小船。
船上只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正是洪得金。洪得金见凌封羽赶到,便笑道:“殿下,相别一日,别来无恙啊!”
“有劳洪首领挂念了。”凌封羽亦拱手笑道。
两人从大船上跃至小船后,小船就立即驶离大船,飘扬而去、渐行渐远。船上众人皆是沉默,直至远处那艘大船已经成为了一个小黑点,凌封羽才忍不住开口:“洪首领??????”
洪得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即微笑着用手指指了指大船的方向。凌封羽满怀疑惑,但还是顺着洪得金所指的方向望过去。
“轰!”,巨大的爆炸声忽起,震得海面一阵翻腾,只见那艘大船转眼间就陷入了火海当中,所有奢华典雅之物全部付之一炬。
凌封羽面露惊色,转头朝洪得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却见洪得金嘴角含笑,道:“殿下,除恶务尽,不留后患,这等乱臣贼子,当然得立马诛之。”
事已成舟,凌封羽也无话可说,但他心知此事绝不止那么简单,心想:“他么做,不像是在协助帝国铲除敌人,反倒是在急于毁尸灭迹。”
他又转念一想:“不过他这么轻易地就把这艘船毁掉,似乎又不像是和陈国残余是一伙的。也不知道大船里面的人都怎样了?”
“殿下不需担心。虽然船上的炸药是草民临时放置的,但炸药的威力足够强大,草民敢保证,除了那几位四阶术者外,其余人等非死即伤。”洪得金轻描淡写地把一件可怕的事情说出。他就像是能读心一般,准确地猜出了凌封羽的一点疑惑。
沉默中,小船缓缓驶向岸边,船桨由洪得金手下的两名四阶术者操控,船速要比老翁一人划桨快了不少。时间在静默中流逝,在之后的时间里,凌封羽没有想说话的欲望,洪得金也没有出言打搅。
岸边,乐桦阳与老翁并肩坐在小船上,两人通过聊天来暂时减缓紧张的气氛。而柳夕荑一直站在岸上,翘首远眺大海的尽头,期盼着凌封羽的早日归来。
“有船过来了。”正在与老翁攀谈的乐桦阳听闻柳夕荑的呼声,也站起身,扭头望向海边。柳夕荑所言不差,确实有一个黑色的小点朝着岸上靠近。没过多久,两人已经可以清晰地数出小船上人的数量。
柳夕荑轻锁秀眉,疑道:“怎么有四个人?”
小船离岸边越来越近,船上之人的面孔逐渐清晰可见。柳夕荑准确地分别出,四人当中,一人正是她一直盼望的凌封羽。
小船驶向岸边,还未靠岸,凌封羽就已纵身跃出,落在了柳夕荑身旁。柳夕荑忙仔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确认他没有受伤后,这才扑进凌封羽怀中,享受那温暖的体温。
“殿下有伊人挂念,可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啊!”小船靠岸,洪得金跨上岸,打趣笑道。
柳夕荑闻言,脸色泛红,把头深埋在凌封羽的怀里。
随后,凌封羽冲洪得金感谢道:“多谢洪首领送我归来。”
“这是草民的荣幸。”洪得金谦道。
“对了,还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乐桦阳。”凌封羽指了指乐桦阳,向洪得金介绍道。乐桦阳与洪得金相互一礼,算是见过。
不久,洪得金便冲着凌封羽拱了拱手,道:“草民就不打搅殿下了,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洪得金带着他的两名属下缓步朝着北边而去,没多久就没入了黑夜当中。凌封羽目送着三人离去,喃喃自语:“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然后,凌封羽把登上大船后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道出,乐桦阳听罢,便道:“殿下,趁他们还未走远,不如我跟踪上去?”
“如此也好,桦阳切要小心,洪得金这人很不简单。”凌封羽谨慎地提醒道。
乐桦阳微微颔首,身形一闪,犹如清风般飘入无尽的月色之中,转眼不见了踪影。
此时夜已深,但经过刚才之事,凌封羽却也感觉不到困意。他拥抱着柳夕荑在原地站立了一阵,才低声道:“夕,我们回云雾峰去吧!三位将军估计已经等得着急了。”
的确如此,彭兴三人见凌封羽夜久未归,早就急得不得了。彭兴性急,差点就要深夜入城,不惜把天云城翻了个遍也要把凌封羽找出来。当凌封羽二人归来之时,整个宫殿都沸腾了,彭兴差点就喜极而泣。
“听殿下之言,陈国残余是有复国的计划,若陈国与帝国战起来,我们洛苍国确实有从中得利的可能。”陆平思索道:“这件事要立即禀报洛苍王陛下,让国内早做准备。”
凌封羽点了点头,道:“但最令我感到疑虑的,还是洪得金与他的皇秘组。洪得金此人行事诡异,总有出人意表之举。不过幸好,他从孤雁城到天云城,此人都在暗中帮助我们,似乎并无恶意。”
说到皇秘组,陆平满脸愧色,道:“殿下,末将还没找到皇秘组的行踪。请殿下降罪。”
凌封羽摆了摆手,道:“陆将军莫要自责,皇秘组行事诡异,我们又是客居于此,寻不到亦是正常。桦阳已经跟踪过去了,以他的能力,想必很快就有成果了。”
陆平道:“殿下,我们要把陈国欲要复国之事告诉帝国陛下吗?”
凌封羽沉思了好一阵,才摇了摇头,道:“还是先不要张扬出去,我倒希望陈国能顺利兴兵作乱,武伐杨氏。天下一乱,我洛苍国才不至于一直被帝国虎视眈眈。”
“好了!今夜辛苦各位将军了,大家快回去休息吧!“凌封羽道。几人各自回房休息,一夜无话。
一夜的劳累,凌封羽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推开房门,沐浴在阳光之中,凌封羽在院子里练了一阵枪法,枪影如幻、出神入化。半晌,枪歇,凌封羽缓了口气,目不转睛地直视前方:“陆将军,有何事?”
“殿下,又有人上了云雾峰。”陆平正对着凌封羽的后背,恭敬答道。
闻言,凌封羽转过身,问道:“是晋王?”
“不是,是一群异族人。”陆平道:“听他们的语言,绝不是狼族人,倒有点像大辽族人。末将猜测,应该也是为了宴会而来。”
“大辽族与帝国交往不深,他们不远万里南下天云城,恐怕不只是为了一个宴会而已。”凌封羽饶有兴趣地道:“天云城这盘棋,真是越来越扑所迷离了。”
“反正闲来无事,本殿出去看看。”凌封羽大步流星地走出院子,往宫殿的大门方向而去。他刚走到宫殿大门,却见柳夕荑已经等候在那,伊人巧笑倩兮,凌封羽亦是笑道:“夕夕怎么知道我要出门?”
柳夕荑笑而不语,陪在凌封羽身旁一同跨出大门。门外,熙熙攘攘的异族队伍只留给凌封羽等人一个背影,继续往山上行走,凌封羽老远还能略微听闻他们嘴中发出的异族口音。
“殿下,我们要跟上去吗?”陆平询问。
凌封羽摇了摇头,道:“鬼鬼祟祟跟在他们后面,会让人误以为我们别有用心的。”
“况且,他们住的地方海拔那么高,那片区域只有大辽族的使节团在居住。”凌封羽嘴角划出一丝微笑,道:“也不知道帝国陛下是怎么想的,让这两个死对头住的那么近。”
帝国以北有三个强大的游牧民族,分别是狼族、大辽族和大辽族。狼族所建立的冰狼王国地理位置靠南,与帝国北境的秦、原、萧三州相邻,实力亦是冠绝三族。
大辽族的实力次之,在三族中居于北部,因常年生活在天海之南而得名。在三百年前,大辽族的实力曾与狼族势均力敌,但到了近几十年,狼族越强,而大辽族势颓。大辽族受到了狼族的欺压,特别是几年前的一场大战,南部的大片疆域被狼族侵吞,现在大辽族的生存越来越艰难。
大辽族最弱,经常担任狼族的小跟班。大辽族处于三族的最东部,与帝国东北部的燕州、萧州接壤,领地面积也是最小。这几十来,大辽族一直依附于狼族而生存,前些年狼族和大辽族的战争,大辽族也全力参战,战后亦分得了不少原属于大辽族的土地,实力大增。
当然,也因为那场战争,天海族可是把大辽族给记恨上了,故而凌封羽才有刚刚那么一说。
“我们回去吧。”凌封羽目送着大辽族一行人上山,正准备转身回去,但一声自山上而来的怒喝令他改变了注意。
“狼族的走狗,你们别想从这里过去!”这是一句用天海语喊出来的话。凌封羽对于北方三大游牧民族的语言皆有涉猎,故而能够听懂。
此言一出,山上一阵骚乱,没过多久,一阵兵器交击的打斗声传入凌封羽耳中。凌封羽对柳夕荑和陆平道:“山上的天海族和大辽族打起来了。”
“走,我们去看看。”凌封羽三人顺着山道往山上走,不多时便看见乱糟糟的打斗场面。战斗的双方都没有做好准备,这是一场不期而遇的遭遇战,但出于民族仇恨,两族厮杀格外惨烈。
天海族久居极寒之地,族人的战斗素质极强,民风彪悍,且深恨于大辽族的侵略,没多久就把大辽族给压了下去。局势一发不可收拾,大辽族的使节团中已经有十多人挂了彩,三四人死于兵器之下。
天海族中有一位青年特别勇猛,一把大刀被他舞得虎虎生威,没有一人能在他手上撑过三招。他已经杀红了眼,恨不得把这群大辽族的仇人砍杀殆尽。
可没多久,一名大辽族的中年汉子拦下了那青年用来屠杀大辽族族人的大刀。大辽族的中年汉子亦是悍勇,一时间竟能和天海族的青年打得难分难解。两人的打斗最为凶险,也最为精彩,看得凌封羽在心中夸赞连连。
凌封羽隔着好一段距离远观这场战斗,翘首而立,两不相帮。打斗持续了十来分钟,凌封羽忽然朝山下望了一眼,笑道:“来得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