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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着傅韩两家长辈的面,当时就承诺,此生如果不是韩夏朵自己提出离开,他绝不会放弃她。
韩夏朵泣不成声。她的舞蹈梦碎,却也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千钧一发之际救傅绍骞,是她自己的意愿,落得这样的下场,怪不得任何人。但她还是郁郁寡欢。
那段时间,傅绍骞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傅站是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他觉得傅绍骞与韩夏朵,也算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更何况韩夏朵的身份摆在那里,他自然是乐得玉成好事。
傅绍骞与韩夏朵准备在她腿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结婚。
别墅已经装修好。
然而就在准备结婚前夕,韩夏朵接到了演出团的电话。
演出团要在全世界进行一场为期两年的世界巡演,问她有没有意愿一起参加。她当时就苦笑着说sorry,她恐怕这辈子都无法站在舞台上了。对方告诉她,正因为这样,所以他们想请她一起参加这次巡演,他们将走遍世界的许多城市,她可以顺便拜访名医,治疗脚伤,因为演出团像
聘请她做幕后指导,也许她这辈子都无法站在舞台上,但不代表她一定要放弃舞台。
幕前的演员或许光鲜亮丽,幕后的工作,却同样重要。就在他们的婚期即将排出来之际,韩夏朵找到了傅绍骞,说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给自己两年时间,两年之后,她就回来跟他结婚,让她可以再有两年的时间,去告别自己最热爱的舞台
,也许终其一生,她都将不再有这样的机会。
换了谁,都不可能拒绝这样的要求吧。
傅绍骞对韩夏朵的感情中,参杂最多的,便是愧疚。
他没有理由拒绝,更没有理由不答应。
两年的时间,对他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
他压后了婚期。
傅站得到傅绍骞简单的一句取消婚期,韩夏朵离开,没有任何的预兆。
傅站后来派人调查过韩夏朵,看到调查报告的那一刻,他有些难以释怀,对于傅绍骞和韩夏朵的分手,没有再过多追问,韩家那边突然也消声了,他一直以为傅绍骞和韩夏朵和平分手。
却不想,两年后,韩夏朵带着韩家人盛情而来。
此时傅绍骞的身边,却已经有了一个唐末晚。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两年的时间,傅绍骞和韩夏朵分别时,曾经以为这不过是漫长岁月中的稍纵即逝,不想再回首,事情的发展已经偏离预期的轨道太多。
傅绍骞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唐末晚的发间拂过,有一种名为同情和嫉妒的情绪在唐末晚的心底滋生蔓延。
韩夏朵为傅绍骞受了伤,失去了一辈子站在舞台上的资格,当时的婚期也没有被取消,只是被延后了两年,现在,是韩夏朵找傅绍骞来兑现承诺的时候。
难怪韩夏朵可以那么趾高气昂的出现在别墅里,更可以那么盛气凌人的指摘唐末晚只是一个趁着女主人不在勾引男主人的小三。
在唐末晚与傅绍骞的这段时间里,虽然说不知者不罪,但她确实扮演了一个不太入流的角色。她不知,傅绍骞却是知道的,事情的一开始,本就是她先招惹了他,后来他们都以为她怀孕了,他出面承认,是为了救她与难堪,救她与水火,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才告诉她,只有两年的时间,
偏偏,本是一场各取所需安分守己的约定,却在一次次的接触,一次次的沉沦中,逐渐迷失了自己,最后泥足深陷,难以自拔。
唐末晚突然难过的心疼起傅绍骞来。
都是因为她,才将他陷入了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吧。
换做任何人,都无法做到真的对韩夏朵弃之不理吧。
尤其像傅绍骞这种富有责任感和使命感的男人,唐末晚下意识抱紧了傅绍骞,害怕却油然而生。
她要拿什么跟韩夏朵去比吗?
一份巨大而诱人的家世,一场恩比天高的救命之情,还有上一辈老人的感情附和,她真的不能多想。
她趴在傅绍骞的心口上,听到他沉缓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睡着了?”
她状似随意嗯了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他整个人便往下滑了一些,抱着她钻入被子里,替她掖了掖被角。
唐末晚陷入了一种无以自拔的混沌不安中,再没有了别的心思,倒是没多久,听到头顶上传来均匀低沉的呼吸,微微撑起身体,发现傅绍骞是真的睡着了。
他肯定是太累了。
床不大,可是两个人躺在一起,却也不显得拥挤。
他的五官本就生的深邃,如今一看,多了几分柔和,薄唇依旧紧抿,黑暗中的五官有一股成熟而清傲的气度。
她的手指忍不住拂过他的薄唇,心中缠绕着一股酸涩的甜蜜,闭上眼,聆听着他的心跳,任由黑暗降临。
第二天醒来时,只有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傅绍骞已经不见了。
旁边的柜子上压着一张纸条:我先回公司,早餐我让人给你送过来,下班了再来看你。
那遒劲的龙飞凤舞的字体,力透纸背,一如他的人,她摩挲着上面的字体,在床上滚了两圈,忍不住拿出手机给他拿了个信息。
走了怎么也不叫醒我呢。
等了一会儿他也没有回复,她起床去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一下,送饭的人便来了,竟然是商谨如。
唐末晚很诧异:“商姐,怎么是你啊。”
“怎么,不欢迎我?”商谨如穿着一身无袖的碎花旗袍,衬得身材玲珑婀娜,盘的高雅的发露出细长雪白的脖颈,非但不显得老气,反而多了一股成熟的韵味。
唐末晚急忙摇头:“怎么会呢,只是没想到,是你。”经过了两晚上的休息,喉咙虽然少了很多,但此刻听来,依然有些像破铜锣嗓,听得她自己都皱眉。商谨如微微一笑,将带来的果篮放在床头,又把带来的饭盒放在病床的小桌上:“我是受人之托,来,先吃早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