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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贵纳之行顺利得不可思议, 外交长官回头写工作报告的时候总结, 这种顺利或许也是得力于祁云先生本身具有的高超国际语言水准以及沟通能力。
原本他们想的是除了与瑞贵纳外交方面接触以外,还要兼顾祁云这边,然而祁云却比他们完成得还要好。
而回来的时候祁云又买了上百本书籍, 这一点又叫人着实感慨。
“祁先生自费购买各国各领域专业书籍,初以为祁先生自用,交谈中先生言及将捐给各大学图书馆, 以期专业领域学者借阅之便......祁先生之爱国心情,言语不足以形容。”
显然这位外交长官对祁云的评价十分不错,而这也导致了不久之后祁云回到怀城准备过年时就接到了广远的电话,问他能否帮忙翻译一些外文书籍。
“其实语言天赋好的人才也不是没有, 但是这回上面希望翻译的是国外各种经典小说类书籍。”
好像小说类的还是要找祁云这样专业的人来弄才更合适, 毕竟他们国家部门里的语言天才们要么就是有别的重要任务,不可能有时间来搞这种小说作品的翻译工作,要么就是只擅长一个领域。
祁云倒是没什么意见,而且广远没说可他也能知道,这多多少少也是有关部门给予他的一个学习的机会。
很多国家的经典小说作品并不是普通人能够看到的,祁云在翻译的过程中也能够进行学习,这是对他学习能力的肯定,也是对他未来的期许。
“好啊,我目前初稿已经完成一卷,二卷准备工作也已经做好了, 空闲时间倒是也不少, 感谢国家给我这个学习的机会。”
广远见祁云为人这么聪明没说就明白了, 心情也更好了,毕竟自己跟某些人对祁云的期许跟提拔没有被辜负。
这一切都是过完年年头翻到八二年之后的事了,这会儿祁云才刚结束了十来天的瑞贵纳之行,回到国内后中途在五丰市下了飞机,这里是从瑞贵纳那边回平城的中途可停靠飞机场。
祁云不再跟着其他人一起回平城,中途下飞机,地面已经有人帮忙买好回蜀地百里坳的车票,同时外交长官也为祁云安排了一辆接送的政府专用小车,到时候在机场接了祁云会直接送去火车站。
祁云原本还觉得这样太麻烦人了,但是被人领着走出机场时才突然想起来,这会儿可不是几十年后的士在机场外面排着队拉客的年代。
而能够乘坐飞机出行的,也一般是有钱有势家里自己有小车或者单位有专车接送的那种。
所以如果不是长官提前安排了,那他现在就是只能自己走路或者请机场工作人员帮忙安排车辆了。
百里坳原本就是个小站,七三年七四年因为地震影响了轨道,之后主轨道修复完成之后,百里坳就恢复成了一个小站口。
祁云在中途又转了一趟火车,这才在第二天下午到了百里坳。蜀地这会儿也正是寒冬腊月凉嗖嗖的,呼口气都感觉冷空气突破气腔钻进了血管骨髓里。
祁云之前去瑞贵纳的时候就准备好了一件大衣,从五丰那边下了飞机离开了南方区域就已经赶紧加上了,这会儿踏下火车车门,迎面就是一股蜀地特有的湿冷风糊到了脸上。
祁云很是没风度的吸了吸鼻子,裹紧大衣尽量给自己保存点温度。
祁云之前也没有跟江画眉打电话说自己什么时候到,主要也是那会儿他也不能确定抵达时间,就怕这大冷天的媳妇要过来接他。
这会儿从外地务工回来的人还是挺多的,跟祁云一起下车的人都是大包小包拎着背着的中青年男人,祁云顺嘴跟人攀谈了几句,知道大家有不少人都是要去李家镇的,说好大家一块儿坐个拖拉机。
这会儿拖拉机也有人从公社那里租借出来拉客了,一个人一两毛钱,坐满了人就走,他们人多,坐上去就能立马出发,免得还要在寒风里缩着脖子硬扛着冬风等人。
站台虽小,可这会儿估计也是因为临近年关回乡的人多了,所以走出去还是挺热闹的,除了揣了篮子簸箕卖吃食的大妈小媳妇,甚至还有在地上铺了一张塑料布就摆开摊子衣裳大甩卖的。
虽然火车上检查得严,却也基本上只存在于主干道火车上,到了蜀地似乎就跟当初搞文、革时差不多了,任你歪头大风大雨,进了这盆地它就自有一股闲散安逸的风气。
这摆摊都摆到火车站门口了,确实也是挺厉害的,不过祁云观察了两眼,估计这摆摊的跟车站里工作人员就是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
“到李家镇,两角钱一个人哈,赶紧上车赶紧走!”
“到伍兹坳的有没有?”
“矮子店儿还差几个人哈赶快赶快!”
可以说这样的叫喊声十分能够让过往的乘客感受到当地人的热情了。
“小兄弟,你是李家镇哪点儿了?”
“哦我水月村的。”
“那下了车还要坐车了。”
祁云离开水月村也已经四年了,时间也算不上太长,可这会儿看周围环境却是变了许多,最明显的变化倒也不是建筑之类的,而是路上的人。
衣裳更艳丽了,便是大婶大妈都能裹着一件大红大绿的棉衣挽着篮子出来或是买东西或是卖东西,曾经关门闭户的街边店面也一个个的全都给打开了,有卖面卖饭菜的门口烧着个蜂窝煤炉子,炉子上有在寒风中歪歪扭扭冒着白雾的锑锅。
祁云也没停留,公社里关系好的那些领导都基本调走了,剩下的都是交情一般的。
下火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十二月中旬蜀地天黑得比较早,在街口遇到辆拉客的拖拉机。
原本对方是要再等一等的,而且跑的也不是水月村那边儿,祁云多出了钱直接让对方跑一趟,水月村公路修得好跑,来回一趟也花不了太多时间,再加上祁云出的价钱也不低,开车的师傅笑着从坐箱里掏出个竖着的Z字拐,把拐头卡到发动机那里咬牙由慢到快的转着圈。
这就跟柴油机拉绳发动是一个道理,不过这会儿的拖拉机是用拐子直接人力转动。
拖拉机空呲空呲的发动成功,前面那小烟囱里冒出一股股黑烟,祁云直接坐在车斗里,抱着包用围巾把自己半张脸给围了起来。
“小伙子你是水月村出来呢呀?咋没见过你?”
“啊?我以前是插队的知青,今年大学毕业了,回来给我师傅祝寿的。”
“你师傅是哪个?”
“水月村卖箩筐背篓的那个邱大爷。”
“哦那个老爷子啊?我晓得我晓得,他孙子在当校长嘛!能干得很,去年子还被市里的电视台采访过!”
说起水月村小学,这位中年司机师傅显然话还挺多的,虽然他平时不是跑那条线的,可多多少少也知道些,毕竟水月村如今可是比他们镇上还厉害的,那可是上过电视的唻!
听闻祁云是当初下乡到水月村插队的知青,还连连称赞祁云跟这里的人有感情。
“当初村里的乡亲可是帮过我们这些知青不少,有时间当然要回来看看,叔,咋现在拖拉机那么多?到处都是拉客的。”
“现在咱们国家可以自己生产拖拉机了,咬起牙巴在外头去打一年工回来,找个门路就能买到了,平时拉个粮食接个客的,勉强能维持家里生活,还能兼顾家里的地。”
今年蜀地这边土地承包到家庭的文件已经正式下来了,只等十二月一完各生产大队就拉尺子铸田坎分按照户口本上的人头来分土地。
这也导致最近一个来月各个村子里给孩子上户口的人家多不胜数,管理户口的衙门一改往日冷清的局面,简直忙得上厕所都是用跑的。
一路跟司机师傅说着话,当初刚来的时候坐着老村长跟李晓冬赶的马车就走了四个多小时,这会儿却只花费了四十多分钟,除了路面平整的原因之外,还有就是去曲求直,把很多绕弯的山路都给舍弃了,中途直接以陡峭的坡度强行翻过了一座山口。
看不见当初走过无数次的小路风景,祁云心里还是有点遗憾的,不过转念又想一会儿就能看见当初陪他看风景的那个小姑娘,甚至还附带了俩臭小子,祁云心里那点遗憾顿时又被打散了。
付了车费,拖拉机就吼着又掉头跑了,祁云下车的地方依旧是在水库堤坝上,倒是没想到刚转头就遇上拎着鱼篓子的老村长跟李晓冬。
“这是祁娃子?”
老村长眯着眼还有点儿不敢认人,自以为嗓子低的跟身边的李晓冬嘀咕。
这两年老村长有些耳背,听人说话要大声点儿,久而久之自己说话也不自觉的带着点儿吼。祁云笑着上前单手给了老村长一个拥抱,“老村长,是我!这不是师傅要满七十了嘛,怎么着也是要回来的!你们这大冬天的来水库做什么?”
李晓东笑着跟祁云打了招呼,两人捶了下肩膀,“这不是奶奶念叨说想要吃鱼嘛,上来让二叔帮忙打了几条上来。”
鱼篓里的鱼还蹦跶了几下,震得鱼篓也跟着晃了几晃。
“祁娃子这回听说是去那个啥瑞啥子国拿奖去了?这可是咱们国家的骄傲,拿奖拿到外国去了,多厉害啊!今晚上也别回去吃饭了,一会儿就去我那里,让你张奶奶做顿好的!”
十几天前江画眉跟江河带着俩白嫩可爱的孩子回来,全村儿人都跑到江家去了,毕竟这可是他们村走出去的人,如今可是有大出息了,谁能不好奇一下上门问问?
特别是发现祁云居然没跟着一起回来。
江画眉也没故意隐瞒,笑着大大方方的跟人说了祁云去国外领奖的事儿。写书都能写到国外去了,那家伙,可真是厉害得祖坟要冒青烟的唻!
老村长他们一群老一辈儿的甚至还有人激动得抹眼泪了,他们很多人都没多大文化,但是因为经历过战乱,所以知道国家能给他们现在的和平多珍贵。
他们热爱这个国家的心情是赤诚到如今中年青年少年那三代人难以想象的。
这都十几天了,村里议论江画眉家男人去国外领奖的声儿都一点没冷下去,反而有往外面其他村逐渐蔓延的势头。
祁云也没推却,一口就答应了,“那我晚上就真来蹭饭了啊?”
“来来来,想啥时候蹭饭都来!冬子,一会儿去村里把邱老头儿也叫上,我怕他回头晓得你回村第一顿饭跟我们家吃的要生闷气。”
老村长还是想得挺周到的,李晓冬自然满口答应。
老村长一路上都跟祁云说着话,李晓冬插嘴的机会都没有,下了水库堤坝,陆陆续续就能遇到村里的乡亲了。
有人看见祁云回来了,顿时惊奇的围拢了过来,有那闲在家没事儿干的人干脆就揣着手跟着祁云老村长他们一起走,大家七嘴八舌的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有人问外国佬长得是不是像电影里的妖怪,有人问国外是不是有两个月亮三个太阳?有些问题问得祁云都哭笑不得,偏偏还要给个正儿八经的回答。
祁云这里还没到家呢,村儿里的人就都知道了,这会儿冬天里本来就是清闲的时候,到了后来过了桥进了村里主道,几乎全村百分之六十的人都跑出来看祁云来了,跟看稀罕似的,比大家伙儿过年都还热闹。
“祁娃子你咋不早点通知一下大伙儿哩,要不然咱村里今天就派人去车站接你,一路给爆鞭炮庆祝!”
“哈哈哈这个主意好!我现在就去俞婶儿店里拿鞭炮去!”
“嗐,瞎起哄!咱水月村可是经历过无数大事的生产队,不能那么虚荣!”
“嘁,别个生产队想虚荣都没得机会咯!”
村里这动静,村头村尾的人家都能听见了,江画眉那边早就有一群跑得跟风一样的孩子蹿进院子里唱歌似的通知了江画眉。
江画眉想要叫住这群孩子给人发糖,结果孩子们跑得飞快,就怕去晚了看不见热闹了。
“姐,姐夫回来了,我带平安跟如意去看看?”
“还是别了,听这动静就人多得很,你姐夫估计都要被挤成馅饼里的馅儿了。”
平安跟如意去了估计挤都挤不进去。
江河还要想着去帮姐夫,江画眉已经吩咐他赶紧烧开水准备泡茶,“平安,帮妈妈在你跟弟弟的床头那边儿箱子里抓一簸箕糖跟饼干出来!”
平安听话的踮着脚尖从堂屋柜子上拿了个簸箕,颠颠儿的进了房间爬上床,撅着屁股从箱子里抓糖跟饼干出来,另外还有瓜子花生。
这些原本就是老村长邱大爷淘姨姨周伯伯他们给平安两兄弟的,平安跟如意长得叫人忍不住的喜欢,这些东西这会儿家里条件稍微好点的都不难买到。
水月村里的人家如今只要是不懒不傻不沾那些个黄、赌、毒的,基本上都能攒下一些家资,比起别的生产队日子确实过得更好不少。
平时江画眉是不给孩子们买太多零食的,好在平安自持是小大人了,原本就不怎么爱吃零食。
如意么,虽然喜欢吃糖,可抗争了几次之后发现爸爸妈妈甚至小舅舅都说为了牙齿好不能多吃糖,所以只能每天就老老实实揣上五颗妈妈给他拿的糖。
这会儿看见妈妈忙着回房间不知道干啥去了,小舅舅也去厨房了,原本抱着竖琴玩的如意扭头往隔壁妈妈房间里看了看,然后从小椅子上站起身。
小小声的走到小舅舅房间门口轻轻推开门,等到门缝差不多能自己进去了,如意侧身钻了进去。
撅着屁股跪在床上干活的平安突然感觉身后有人顶他屁股,回头一看,原本应该在堂屋里的如意正踩在床边小椅子上,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睛撅着嘴瞅他。
如意今年满两岁之后就没有跟父母一个房间睡了,跟平安当年一样,也是跟着小舅舅一起睡,那小椅子原本就是用来给两个孩子踩着上、床的。
没办法,老家的床比较高,平安倒是能费劲儿点翻上去了,小短腿如意却没办法自己上去,刚才如意就是踩在椅子上用脑袋顶平安的屁股呢。
平安小脸上露出个为难的表情,两条初现形状的剑眉皱了皱。
如意鼓起腮帮子,小小声的喊了一声“哥哥”,软软糯糯的,虽然没有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可这就是在用自己的纯天然萌脸来卖萌啊。
平安叹了口气,伸手从簸箕里挑了几颗糖,抻着胳膊给如意塞到了带袖罩衣里面的衣兜里,“小心点,别被妈妈发现了!”
乡下孩子为了棉衣不容易弄脏,也为了给孩子保暖,都会在外面套一件围腰或者罩衣,平安特意没放在罩衣前那个荷包里而是塞到里面外套兜里,就是为了不让人发现。
要是小舅舅发现也就算了,小舅舅虽然不会放纵他们,可若是他们偷偷的吃几颗糖也不会说什么,可若是被妈妈发现了,那他们俩就要被拎去罚站了。
五岁的平安还是心太软了,每次都要被罚站,可等如意跟他撒娇要干什么的时候又总是忍不住要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