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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织田组企划

作者:曲奇碎可可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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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行字说明购买的V章不足50%,请补订或24小时后再来哦  只消一个眼神, 听他吩咐等在外面的男人就拎进来个小箱子。

    水落时江一眼认出了那包装。

    她平时预算有限, 在论坛和杂志上泡着看了一篇又一篇的评测,最后买到手的都是精挑细选出性价比最高的几款。更遑论精通器材是摄影师的基本素养, 她对各大厂商哪年出的哪款型号都能如数家珍地说出个一二三四五,这会儿光看见这特制的手提箱就明白了这是哪家的户外套装。

    “慢着慢着。”她声音有些抖。

    赤司征询似的看向她。

    此时此刻, 水落时江瞧着这个黑色的手提箱, 宛如看着潘多拉之盒。

    充满挣扎与难以抉择。

    “如果你不喜欢, ”他语气平淡,“可以退了。”

    不不不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我说啊……”

    时江按住自己本能地蠢蠢欲动的手。

    “我可没钱还礼。”

    赤司挑了下眉。

    他是不在意什么还礼不还礼, 可惜对方是这有来有往的性格。

    “你还有半年的时间准备。”赤司说。

    他生日是在十二月。

    水落时江艰难地算着帐。

    车祸这一出前, 她也是一穷二白,不过至少不用担心其他开销,她跟赤司出身放在这里,可到底还是高中生, 再加上一人专心篮球一人专心摄影,互送生日礼物也奢侈不到哪里去。这回就不一样了, 而且时之政府交下来的任务还不知道怎么办, 这……

    但不可否认, 这确实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有人帮忙解决这边的大头,无疑解了燃眉之急。

    她想收, 而且也得收。

    至于回礼, 零花钱能攒下一些, 到时候再看看当审神者有没有什么额外收入……

    “是是, 知道了。”

    想到这里,她诚恳地说,“多谢,帮大忙了。”

    将沉重的手提箱在双膝上摆正,水落时江拧开搭扣,缓缓抬起箱盖看到里面崭新的X1D机身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如此,”客人走了,森下尚弥笑呵呵地调侃,“赤司君专程从京都过来就为了送这个啊?”

    “什么叫就这个。”

    水落时江不满道,她正将箱内配套的镜头一一组装上相机对光。

    “超棒的好吗?”

    跟她摔坏的那台在配置上还有些差距,但考虑到时之政府可能会交给她一些奇奇怪怪的任务,更小巧的X1D反倒成了最方便行动的选择。

    看她怎么都压不下的嘴角,森下尚弥就知道她对这份提前的生日礼物有多满意。

    “这下也不用担心相机的问题了,”他笑道,“我刚问过天马医生,后天差不多就能出院。你这两天不在家,萨瓦林一直不好好吃饭。”

    “得了吧。”

    时江还能不清楚自家狗的秉性,“肯定只是惦记着骨头,你给块扇骨就能抱着啃到天荒地老。”

    森下尚弥本来也只是逗个乐,听她反驳哈哈一笑。

    “快点康复。”

    他揉了揉她发顶。

    “我跟萨瓦林都等你回家。”

    她继父是在工作间隙抽空过来看一眼,没什么事就回了公司。跟他这份清闲相比,水落优子这个生母只在她刚醒的时候回来待了两天,接着又脚不沾地地飞了巴黎。

    高桥护士帮忙拔了点滴,病房里重回她一个人的状态。

    水落时江欣赏够了她的新相机,终于合上了手提箱。

    “你是不是知道赤司会送我相机?”她突然问。

    “这是机密级别。”

    诺亚微笑着回答。

    按照先前的经验,一提到“机密”或是“权限”,泾渭分明的人工智能就不会再继续往下透露。时江啧了声,摸起手机。

    相机的事一打岔,账户的注册才进行到一半。

    她停在空白的用户名上许久。

    “让我自己起名字?”她狐疑道,“这是全权交给我管的意思?”

    “是这样。”

    诺亚说。

    “但也有要求。推特连接的是您所在的时空,希望您到时不要泄露任何关于未来的情报。”

    “比如?”

    “您要管理的是以刀剑为身的付丧神,拍摄对象到时由我们指定,但拍摄时请避开他们的本体。其中有些刀剑在您的时代还是皇家御物或私人珍藏,如果遇上识货的人会给您带来麻烦。”

    “当然,”诺亚又道,“您也可以自由发布一些内容。不过,同样出于我现在还不能说的原因,请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

    “越来越不懂你们要干什么了……”

    水落时江抱怨道,“总而言之是让我披个马甲对吧?”

    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她指尖在键盘上游弋,最后把自己名字的后两个音打乱重组,想想又觉得还是有点明显,干脆多加了个“K”。

    “搞定。”

    从今天起,摄影师水落时江和推主EKKI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水落时江看着填过资料的个人界面,头像还是空白,她干脆打开箱子,拿出个镜头摆拍了一张。

    诺亚全程没对她的所为有任何异议。

    虽说她被允许可以自由发布内容,空荡荡的病房实在没什么好拍的,去庭院也只是练手性质地拍些花花草草。可看着自己拍出来的那些照片,依然觉得少了些什么的水落时江烦躁得只想把它们全部删除。

    到了出院那一天,告别天马医生和高桥护士,这几天住院的行李被搬进后备箱,森下尚弥载着她回了家。

    一进院门,欢快的吠声由远及近。

    皮毛松软的柴犬撒丫子跑得飞快,舌头吐出半截,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在冲到水落时江面前时蓦地僵住。

    “萨瓦林?”

    时江奇怪地看着自家傻狗。

    它眼睛盯着她,喉咙里“呜呜”地不知在警告什么,有点想呲牙又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做,尾巴看上去又想夹着又想摇,矛盾得不知该往哪个方向摆。

    “动物对这些很敏感。”

    诺亚解释的声音在她脑内响起。

    “可能是感觉得到我,或者你身上灵力的改变。”

    嗯……

    水落时江蹲下|身,在萨瓦林脑袋上胡噜了一把毛。

    “平时看着傻乎乎的,”她哭笑不得,“没想到你大智若愚啊。”

    犹豫半天,萨瓦林终于放弃挣扎,凑过来往她膝上蹭了蹭。

    “怎么样?”

    森下尚弥这会儿才拎着行李从车边走过来,看着正逗得萨瓦林绕着尾巴团团转的时江,“我说它挺想你吧?”

    “是啊。”时江拍拍狗脑袋,站起身,“我出去一趟。”

    森下尚弥:“……”

    “要是知道你刚出院又乱跑,”他心情复杂道,“优子会把我剁了。”

    “没关系没关系。”

    她笑着晃晃系着腕带的单反,“我就去这附近复健一下,医院里实在没什么好拍的。”

    穿过人行横道,拐过区役所,从街头公园经过,左右打量过周围没人后,水落时江低声开了口。

    “就这里吧。”

    “我还以为您会选自己房间,”诺亚声音中难得带了疑惑,“那里应该更方便。”

    “也更容易被爸爸发现。”

    时江想象了下那画面,“要是他敲门发现我不在,那可就大发了。”

    搞不好还会惊动远在巴黎的那位,他们对她的安危太上心了些。

    诺亚安静了两秒,不知这AI是不是在思考她说得对。

    不过,他的声音接着便响起。

    “确认在此开启通道?”

    “确认。”

    “我们将两边的时间调整至1:3的比例,即本丸每过三小时,您的时代将会过去一小时,可以接受吗?”

    “可以。”

    “那么,请注意滞留时间,我也会帮忙提醒。”

    “请您闭上眼睛。”

    如他所说,水落时江合上双眼,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向前迈出一步。”

    她没感觉到任何变化。

    可再次睁开眼,眼前的景致已全然不同。不再是零星散布着石桌石凳的街角公园,宽敞漂亮的日本和式院落足够令人咂舌。

    “还挺大的啊。”

    光是绕着这座被称为“本丸”的建筑转一圈都用了十来分钟的时间,水落时江挥去屋后露天温泉的热气,她倒不怎么出奇,只一心计算着自己将来的工作量。

    这么多房间应该都是为付丧神准备的吧?

    也不知道她得拍多少。

    “一般而言,是该由狐之助来作为向导。”

    诺亚语气温和:“但鉴于您的特殊情况,以后这些职务都由我负责。”

    “可以,”时江随口道,“我没意见。”

    “那么,现在可以去见见您的初始刀,也是您的第一位拍摄对象。”

    按照诺亚的指引,她穿过一道道走廊,在一间亮着灯的和室前停下。

    “打扰了,”推开门,原以为自己会见到谁的水落时江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内一愣,“……人呢?”

    诺亚:“……请往下看。”

    视线下移,她看到了正摆在刀架上的武|士刀。

    “不是说不让我拍本体,而是付丧神吗?”

    “是的,”人工智能耐心地解释,“但需要您将其唤醒。您只要将手放上去就好,灵力的疏导由我来做。”

    摸上刀身时,水落时江也在仔细打量着它。

    不同于她在技术上追求的繁复精巧,她最终的成品一定是偏向于简洁的风格。这样黑色的刀鞘也好,纹样简单的刀镡也罢,还是很符合她审美的。

    如果光是拍这把刀,她脑海中已经条件反射地大致构想出该如何构图、从哪里打灯。

    可惜不让拍。

    樱花飘落。

    一晃神之际,手上已然落了空。

    还在她妄想中被这样那样的本体正别在人家腰间,他不知为何披了件破破烂烂的白布,身上的衣服也显得破旧。

    付丧神的声音压得有些低。

    “我是山姥切国广。”

    他看上去是还想说些什么的,但显然不知为何被她手里单反那黑黢黢的镜头吓住了。

    “水落时江。”

    她点点头。

    “那个……山姥切君,”想起自己的任务,水落时江礼貌性地问,“我可以拍两张照片吗?”

    山姥切僵硬的视线停住了。

    “不要。”他说。

    ……拒绝得好快!!

    “哎什么哎。”

    时江咬牙切齿,“偷吃东西有理了?!”

    “而且,”她晃了晃手里的袋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我不知道。”

    对方的异常坦白让水落时江一噎,她仔细掂量了下,没从它脸上看出任何说谎的痕迹。

    “你不是已经吃过一次了?”她狐疑道。

    “那、那个时候,”早在被她当面抓住时,萨瓦林便跳下了桌子,畏畏缩缩地缩在墙角用爪子扒拉着地面,“小江和叔叔,还有和美姐姐他们说的话……能比以前多听懂一点了,所、所以有种感觉,如果再吃几个是不是能听懂更多,是不是也能跟小江说话……”

    “对不起。”

    它声音越来越低。

    “那个时候脑子也没有现在清楚……”

    水落时江哑然。

    没想到对方是出于这样本能想亲近的目的是没想到,可该罚还是得罚。

    “知道我前阵子不在家是干什么去了吗?”

    “小江……”萨瓦林耷拉着耳朵,“去医院了。”

    时江挑高眉,“你知道啊?”

    “叔叔身上有医院的味道。”它嗫嚅道,“也听到了……一点,说小江……被车擦到?但是好像,没受多大伤?”

    它说得断断续续,语调里带着困惑,显然当时没听懂太多,现在全凭着印象复述。

    水落时江沉默片刻。

    也是,从表面上看是这样,她也是这么告诉别人的。

    “没那么简单。”

    她用指节敲了敲桌面,“我差点死了。”

    萨瓦林呆住了。

    “你不是也能感觉到我身体里那个东西吗?”时江指指耳夹,“在这里,只有靠着他跟你吃掉的软糖才能好好运转,知道后果了?”

    明显被吓到的柴犬好半天都没说出话。

    “对不起,”它带着哭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时江离消气还远得很,凉凉地加了句“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现在怎么办……”

    态度太过激动,萨瓦林“吭哧吭哧”地喘不上气,沁出的泪水打湿了眼角的毛,“有什么办法能还给小江吗?”

    “诺亚,”她也问AI,“你也听到了,能拿回来吗?”

    “很遗憾,虽然都是您的灵力,但和依靠灵力才从刀剑化形的付丧神不同,到活物身上就不那么好分离了。”

    看回还懵懂着的萨瓦林,水落时江才意识到它并不像她以为的也能听见诺亚的声音,只是能隐约感觉到他存在。

    “拿不回来。”

    她简要道,话音刚落,看到萨瓦林自责地抽泣起来。

    水落时江没吱声。

    事情实际上也没她说得那么严重,时之政府每天定时发放的那一小部分足够支撑她存活,更何况她知道他们会保证她生存到他们需要她的那一天。她身上的灵力还够再锻三振刀,被萨瓦林吃掉的那些是她预留在家里的,充其量是一振半的分量……唯一的问题是不知道能不能锻出三日月。

    她还在按诺亚教的方式训练,多积攒的灵力应该还有尝试的空间。

    至于罪魁祸首,就这么吓唬着,省得以后再犯熊。

    “这事我也有责任,”时江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不光是你的错。”

    上回是在大家面前,为了避免他们起疑,碍着只是颗“糖”就只训了两句没呵斥得太过——毕竟她以前可不是个为糖斤斤计较的性格。这回倒是真没想到能进房间——它平时都老实待在一楼,家人也不会进来动她东西,以防万一,以后不如锁起来好了,她想。

    “但惩罚给我挨着。”

    她说:“这个月只有狗粮,我会去跟婆婆说把你玩具跟零食跟肉都收了。”

    萨瓦林呐呐应声。

    “跟我下楼。”时江嘱咐,“对了,应该不是我能听懂你的话,而是你会说我们的话,之后当心着点,要是被他们发现家里出了一条会说话的狗——”

    那画面想想都太美,不敢看啊。

    萨瓦林那狗脑袋似乎还不太能理解人类的逻辑,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至少明白了她的命令是什么,犹豫着点点头。

    等加南婆婆乍一听时江的要求,一开始还有点不太理解,了解到是萨瓦林擅自闯入房间后,责难地看着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柴犬,一口答应下来。

    水落时江第二天早上出门时,便看见柴犬恹恹地趴在墙角,面前是一盘褐色的狗粮。

    它动也没动,只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珠转到她在的方向,又愧疚地转回来。

    时江倒没管那么多,她看看表也差不多到了上学的时间就出了门。直到放学回家,再看到那盘几乎没动过的狗粮时才顺口问道:“这没吃?”

    “嗯,”和美有些迟疑,“一直没动过。”

    “时江小姐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今天没部活,”她天天都没部活,水落时江继续眼也不眨地扯道,“我来遛狗吧。”

    戴好项圈拴上狗链,她领着垂头丧气的萨瓦林上了街道。

    “怎么不吃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