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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凌风’低唤了声晚晚,才发现自己声音都是沙哑的。
趴在‘纪凌风’背上,穿着婚纱的晚晚也是一愣,忽然觉得身下的人好像和刚才不一样了,“你到底是谁?”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沈崇岸还是不甘心。
“记得五岁前的事,五岁后都不记得了。”晚晚迟疑了下回答。
“你嫁给宫云海是自愿的吗?那你丈夫怎么办?儿子怎么办?他们一直在等你回家。你知不知道沈崇岸把整个燕京掘地三尺就是为了找你。你也不是什么方晚晚,你就是夏晚晚!”‘纪凌风’想告诉晚晚自己其实是她的丈夫,是沈崇岸,想问她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他了吗?
但此时此刻,他这么做,也许晚晚不但认不出他,反而可能会生出其他事端,到时候她他可能真的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沈崇岸?你说我有丈夫有儿子?”晚晚皱眉,忽然想到云海上次说的话,说她有一个疯狂的无所不用其极追求者。
难道……
“对,你的丈夫叫沈崇岸,儿子叫沈曜天,你再想好想想……”
“喂,纪少,你是打算把新娘子背回自己家吗?!”
“哈哈哈,那也要看我们四少同不同意!”
“就是,哈哈哈……”
就在‘纪凌风’试图继续唤起晚晚的记忆时,后面响起一阵哄笑,将他理智拉回,这才发现自己背着晚晚已经过了红毯的地方。
表情尴尬的转了方向,将人往红毯上背,脚步分外沉重。
这一刻沈崇岸多么希望自己背着晚晚就这么跑掉,可余光扫了眼农场里每五米一处的保镖,他在进来时就打量过,虽然这些保镖比不上宋铁配给他的人,但也绝不逊色多少。
他一个人可以应付三个,却无法应付三十个。
只要他现在朝着出口跑,沈崇岸可以肯定自己瞬间就会被围堵住。
到时候他自己怕也会深陷囫囵,更遑论去带走晚晚。
深呼了口气,‘纪凌风’将晚晚放在了红毯上。
晚晚侧头望了眼身旁的男人,脑海中还响着他刚才的话。
她的丈夫叫沈崇岸,儿子叫沈曜天。
明明不该信的,云海也说了有个男人痴缠她,可眼前的人不是云海的朋友吗?不是她认的弟弟吗?
他的话是真的吗?
还有为什么听到沈崇岸、沈曜天的名字,她会觉得心里一阵钝痛,像是被人用什么一下一下敲击着。
她到底忘记了什么?
各种思绪不断涌出,让晚晚的头隐隐作痛,脸色也有些发白。
“你怎么了?”‘纪凌风’第一时间就觉察出晚晚的不对劲。
晚晚摇摇头,挽住‘纪凌风’的胳膊朝着红毯另一端走去,宫云海笔挺的站在那里,像是站在世界的终端一心一意的等待着她。
想到宫云海对她的情谊,晚晚的脸色更加不好看。
可刚才‘纪凌风’的话又挥之不去。
婚礼进行已经响起,晚晚好一会勉强朝着远处的人微微笑,声音却压到最低,“我没事,你说的是真的,有什么可以证明?”
“你是沈崇岸妻子这件事,全燕京皆知,我……你们有儿子也一查就清楚,宫云海这个计谋太低劣,漏洞太多。”
“可你不是云海的朋友吗?”心中隐隐有了猜想,可晚晚还是无法相信宫云海会给自己撒这样一个弥天大谎。
‘纪凌风’差点开口告诉晚晚,他是沈崇岸,是她的丈夫,做梦也想找到她的丈夫。
可最后还是改口,“我也是你的弟弟。”
“噢。”晚晚噢了一声,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距离宫云海越来越近了。
‘纪凌风’有些着急,“知道了这么多,你还要嫁给宫云海?”
晚晚没吱声,现场婚礼进行曲依旧在进行着,宾客都已经坐下,佣人们用制泡泡机让周围飞扬着大颗大颗的彩色泡泡,婚礼上一派浪漫温馨。
‘纪凌风’不敢再说话,只是在走到宫云海面前要将晚晚的手交到宫云海手里的时候,他迟疑了。
难道他真的要将自己妻子的手交到宫云海手中?
不可以!
音乐还在继续,‘纪凌风’却迟迟没有将晚晚的手交过去,空气中有些沉闷有些尴尬。
宫云海的眉头几不可见的蹙起,直接上前,“纪少,晚晚该交给我了。”
说着宫云海就伸手去牵晚晚,哪知道‘纪凌风’却拉着晚晚退后一步,宫云海的目光越发的锐利,两人目光相交,宫云海一愣,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今天总觉得纪凌风怪怪的了。
虽然都是桃花眼,可纪凌风的桃花眼远没有眼前这双出众惑人,而能有这样一双祸国殃民的桃花眸的这燕京恐怕只有一个人。
宫云海的目光陡然冷了下来。
沈崇岸也知道自己暴露了,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把将晚晚护到了自己身后,“宫云海。”
“三少。”宫云海看到沈崇岸将晚晚一把拽到身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你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吗?”沈崇岸看着宫云海,气息不比宫云海好,反而因为之前的压抑,此刻释放出来更加的骇人。
“欠你一个解释?你算什么?”宫云海冷笑,说完目光望向晚晚,“晚晚,过来这边。”
夏晚晚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不是纪少吗?怎么就成了三少?下意识的想要过去问宫云海,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纪凌风’抓的紧紧的。
有些不解的看过去,“纪少,麻烦你放开我。”
“晚晚,是我。”沈崇岸说完,撕掉脸上的面具,瞬间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尤其那双桃花眸比女人还美,此时因为刻意的掩饰和模仿,额头的刘海凌乱的散开,又性感又撩人,堪比妖孽。
晚晚被惊艳到,怔怔的看着这张祸国殃民的脸,“你……你是谁?”
“你老公!”沈崇岸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愤然。
虽然明知晚晚不是故意的,可想到她竟然认不出自己,仍觉得气恼。
“额,我老公?”晚晚低低的重复,努力的回想自己与眼前人的关系,可惜什么都想不起来,但也发现虽然什么想不起来,可那种熟悉感却骗不了人。
“晚晚,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一个疯子!”宫云海看到晚晚眼底的惊艳和迟疑,整个人一下子慌了,急急的对晚晚解释,余光却扫了眼不远处的陈宇,很快那些在周围负责安保的保镖朝着沈崇岸围了上来。
方清则紧张的站了起来,一边安抚本来就不多的宾客,一边祈祷事情不要变的更糟糕。
可惜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