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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烈不受琴音影响,依在栏杆上站在周天身边,称赞道:“喂,看不出来你深藏不『露』。”说着把手里的果酒递过去,谄媚的低在他耳边道:“字写的真漂亮比他们都好。”
他还没见过平日高傲的十少和段敬槿都话可说的样,显然周天让他大开眼界。
“哪里。”周天习惯『性』的谦虚一句,接过果酒,由于距离太近,呼吸难免有所刮蹭。
黄烈顿时愣了一下,他最后一句是凑在周天耳边说的,本意是不想他的好友听到,却不想对方的呼吸落在他脸上,让他愣了一下。萦绕在鼻尖的香气陌生的令人悸动。[
周天继续道:“你也不错。”如此好听的琴音都听不进去,应该是五音不全吧,呵呵。
黄烈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不知是被那奇怪的香气熏染还是近看他的皮肤太过人,总之心弦莫名的『骚』动一下,连不小心触碰到对方的指腹时,觉的出奇嫩滑:“哪……哪里……”
周天被他莫名的羞涩弄得不明所以,这小子酒喝多了?
黄烈顿觉自己有病,急忙挥开心里莫名其妙的感觉,努力振作精神,见周天对琴音感兴趣,不禁压下心底的异常不信邪的又凑近周天道:“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她很少出宫,确实不知道。
黄烈立即来了兴致:“唱曲的是听风苑从解意楼挖来的台柱,上吉,声音动听吧,这首曲子说来挺惭愧,你知道是谁作的吗?”
周天嘴角僵硬的看向他,好像该说唱曲的人吧,上吉?上级?现在还不太流行这种说法,但名字很吉利,想登科的可以跟她喝一杯安慰自己也好啊。
黄烈见周天没答,以为他外地来的不知道,有凑近些周天,鼻尖的香气熏得人昏昏欲醉,让他舍不得离开:“是皇上。”然后又自顾自的道:“没想到吧,皇上那样的人也能写出如此好的诗曲。”
周天眼角抽动了一下,坏心的凑近黄烈问:“皇上哪样的人?”
黄烈没料到周天会靠近,当看到周天靠近后过分细嫩漂亮的面孔时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不假思索的看着他脱口而出道:“杀人如麻、妄自尊大、一意孤行、**礼。”
周天闻言突然轻声笑了,听着耳畔悦耳的歌声,顿觉心情不错,除了第一个形容词,剩下的挺新鲜,不过想想也是,她这两年确实没让朝臣说话,但他们也得敢说。
黄烈的脸瞬间红到耳根,早忘了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直觉的周天笑起来真漂亮,呆愣愣的眼里只剩下周天美丽的笑脸。
周天很民主,再次以行动证明自己不会对事实的评论发火后,绕回正题:“上吉有什么不一样吗?”
黄烈表情变的扭捏,羞愧的垂着头不自觉的与周天拉开一步距离,他怎么可以对兄弟有这么龌龊的心思:“她,她是十八驸马喜欢的女子,十八驸马想纳她为侧夫人,除此之外珍品斋的赵主喜欢她,不单如此……”
黄烈讨好周天般的迫切道:“她前几天向孙清沐大人递了赛琴会的战帖!”这才是上吉姑娘瞬间成名的原因,孙大人可是皇上的宠人,她竟然敢撬皇上墙角!?
周天闻言惊讶的睁大的眼睛,孙清沐又招蜂引蝶了?果然人优秀了是非多,孙清沐是多低调的人啊,还连续不断的有女人扑,真可怜,想来这些天他放在她面前上面写着可观可不观的大厚折子是参他私生活的吧。
周天真心为孙清沐捏把汗,论琴功,莫凭也不差,她怎么不去找莫凭下战帖?周天对此女的印象瞬间不好,连带着觉得她声音也变得难听!
周天觉的自己挺倒霉,若不是焰宙天够暴力给她打下了良好的感情‘稳定’基础,成天被人这样撬墙角她早晚带绿帽子,周天不禁对苏义家那‘大嫂’也不满了几分,还有沈飞妖艳的模样,估计想跟他白头偕老的人更多。
周天顿时觉的自家头上帽子的颜『色』非常危险啊![
黄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周天表情的变化,盛都这些事不是秘密,他没觉的自己说错。
张弈含趁琴音独响的空隙看向角落里的皇上,心想,他知道下面曲人向孙清沐下战帖的事吗?
段敬槿没动,他坐在座位上如常喝着果酒,国字脸上仿佛刻着焰国国徽,不苟言笑、油盐不进,仿佛周围的喧闹与他关。
辛述对此不感兴趣,家妹的琴音已少有敌手,何况再美的东西听的多了也没有兴趣,他只是对家妹口中的‘上吉不识抬举’,有些认同,尽管这位上姑娘漂亮不假,入幕之宾也身份高贵,但这并不是她能随意用脏手向孙清沐下战帖的资本。
骨子里等级观念很重的辛述有些不喜上吉所为,孙清沐如今的官位虽是从二品但实则比宋老丞相更有话语权,试问如今朝中谁人不敬清沐一声大人,岂容一小女子随意下帖!
可以琴上的行道,他们这些人也不能说什么。
不过辛述还是能感觉出朝中达官贵人的不喜,比如莫凭莫大人最近没在写信给孙大人比琴,显然不想与某种人沦为一丘之貉!
周天知道上姑娘窥视她的男人后对她的背影顿时没了兴趣,端着酒坐下来,与黄烈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至于那些不知道是被美『色』还是声音吸引的人,她懒得多看一眼。
周天还是忍不住问黄烈:“十八公主不管驸马吗?他能娶这位上姑娘。”
黄烈知不言言不尽,心里正为自己莽撞的心思不断唾弃自己,想不到他竟然会是他最唾弃的那种人:“怎么不可能,公主很威风吗!当朝公主们除了有封位的几位先后所出的公主,其她公主只是顶着皇家的名字而已。”
说到这里,黄烈知道的就多了,他家不是靠科举和祖荫入朝,全凭『乱』七八糟的消息稳住家里的地位,何况这不是秘闻的皇家消息。
“不单十八公主,很多公主对驸马没有话语权,驸马家家世好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至于公主以往连名声都不用顾忌,夫家可以直接给她们难堪,不过,最近一年好了点。”
黄烈压低声音:“皇上的名望越来越高,那些驸马们也不敢做的太明目张胆。皇上对先帝其他子嗣不友善众人皆知,驸马们怎么可能把公主们供起来,没有封号的公主有人肯娶就不错了。
前些年皇上不仁,公主们更惨,那些驸马和驸马家的官员在朝中受了先帝和皇上的气,就拿公主出气,都是皇家血脉为难公主也能满足他们变态心里,现在不敢做的明显,就让女眷找着名目立规矩,哎,十八公主能说什么,十八驸马如果喜欢这『妓』子,十八公主还不得赶着上去叫妹妹。”
周天闻言脸上顿寒,心里十分不自在,原来她不友善的态度,被人拿来这么用了!对付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拿奏折砸她龙案上,她也敬他们一句!“十八驸马是谁?”周天表情不善!
黄烈没有多想,以为周天也不耻这些人:“能是谁,营造司的杨家,跟盛都的李家是世家,与河道的水监司交好,金银铺地成河,商都四大商家之一,不过……”
水渠?周天没有多问。
黄烈不得不认:“杨老爷挺有本事,十八公主高攀杨家是事实,杨厚望你不认识吧?我告诉,段敬槿跟杨厚望关系很好,你自己想去吧。”
周天想了很多,能跟段敬槿那样古板的人交好,想来十八驸马很有本事,只是爱情是说不清的东西,如果人家喜欢上姑娘,谁也不能说什么。
可周天还是莫名的不舒服,不是鄙视杨家驸马娶小妾,总觉的自家人受了委屈而已。
周天想起焰霄驾崩时除了自己五位姐姐‘风光’的大闹外,其她公主的确很怯弱,不出头也不说话,没有周天印象中公主的高傲。原来除了像大姐那样随时欺负人的公主更多的是日子不容易的公主。
周天想到焰宙天不与任何兄妹交好,唯一搭理的几位皇兄皇弟都是想他们死,不禁有些惭愧。[
周天正在走神,突然有人靠了过来。
周天抬起头。
夏学华有些不好意思的坐到两人下手,拱手道:“周兄好,在下姓甘名学华,是今年赶考学子,周兄文采裴然,甘某佩服,不知周兄对殿前春试有几分把握。”
周天不认识他,可也礼貌的收起脸上的思绪,实话实说道:“我不参加这次春殿。”
此时琴音恰好停止,众人正从美『色』和琴音中回神,猛然听到周天如此说,不禁都向周天看去。
很多人关心的问:“周兄为何不参加?如今政治昌明,皇恩浩『荡』,以周兄的才学必将得到重用,为何放弃如此好的机会?”
“周兄一表人才,见得民间疾苦,为何不报效国家加入如今正蒸蒸向荣的局面。”
段敬槿对此不敢兴趣,坐在原位动也未动。
很多人一句接一句的劝着,有的真心有的跟风,有人纯粹好奇原因。
周天笑笑:“不为什么,今年流年大吉,小弟想好好享受生活。”
众人不禁唏嘘,可惜之声不绝于耳,但也有人问起是不是去道天教求的签,听说星家有人坐镇,道天教最近香火很旺,可毕竟都是有意参加殿试的年轻人,对此学说没有太大兴趣,一会便翻过了。
到是众人听说周天不参加殿试,态度变得莫测起来,有些干脆不理人,有些则为少个对手高兴。
周天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坐在黄烈身边继续跟他有目标的闲聊,至少那位上姑娘就很欠上!呸!说脏话了,陆公公听不见听不见!
夏学华尴尬的看着他们,他想『插』嘴说话,发现他们的话题根本『插』不上口,公主驸马的他一概不知,但他与别人更不熟,想着周天也是新加入且气度不凡,不自觉的靠了过来,谁知道周公子竟然与黄家的少爷聊得投机,不是说这位黄少爷不学术吗?周天怎么会与这种人聊得来?
赢明千目光穿过人群看了夏学华一眼便转过头继续听身边的人说话,心里却想夏学华的事,让他长点心眼也好,黄烈就算没人员但身份尊贵,加上与张十少关系好,可不是好相与的人。
张弈含非常担心黄烈,黄烈平时虽然傻气了点,但脾气傲,不喜欢与人交往,他今天哪根筋搭错了跟皇上说这么多?
张弈含不止一次趁没人攀谈的空档示意黄烈到他身边来,结果黄烈尽然摇头。
张弈含表情顿时苦涩,不知该说是福是祸,但看着皇上抛却身份不说俊美儒雅的举止,的确让人心生好感。
周天喝着果酒说着闲话,偶然有人过来赞美那两首被挂起来的小诗,客套话结束后敬她一杯她也给面子的喝了,习惯了后世的烈酒,如今喝着入口甘甜的果酒,也没多想,一口见底也觉的没多少。
黄烈觉的脑子很懵,早忘了提醒周天把酒换成茶,只是陶醉在周天给他的冲击力,可自拔又十分鄙视,矛盾的自我纠结着。
夏学华看着平日不理人的黄烈,围绕着周天说周天想听的话题,言辞中不乏讨好的意味,只要周天稍微『露』出一点倾听的意思,黄烈恨不得把人家祖坟什么走位也说了。
夏学华不禁看向周天,他很好看,在他一进来时就给人这样的印象,但不粉脂气,说不出什么感觉总之让人心生好感。
此刻再近距离看周天,发现他皮肤出乎寻常的细致,饱满平滑,仿佛会滴水一样,眉『毛』也像戏文里唱的那般,柳叶弯翘,眼睛传神,顾盼流离时仿佛挠人心肺,谁人不想这样的目光多注视自己片刻。
夏学华微微撇开目光,不敢追着他再看,可也知道了有种人天生长的便让别人自行惭愧,周天就是这一种。他虽然没有细看,但也知道周天的一头乌发比十少爷保养的更加黑亮。
夏学华叹息一声,原来上天是厚爱一批人的,只是没有他罢了。
“众位公子打扰了,请问段公子是否在此。”声若落玉,音若裂帛,盼盼绕绕入耳舒心。
一位天仙似的小姑娘抱着琴站在隔间的外面腼腆的向内讯问,似乎问了多羞人的问题,垂着头红晕从耳朵眼神到如鹅的颈项,看呆了屋内部分学子,雅间内瞬间声。
黄烈的声音顿时突兀响起:“她就是上吉!”然后睁着湿漉漉的眼讨好的看着周天。
周天刚想着‘长得不错’,闻言后霎时抹离脑子,改成‘狐狸精’:“哦,正看不如期待中好看,果然还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时醉人。”
上吉闻言本羞涩的身姿呆了一下,但随即恢复如常:“公子谬赞。”
众人本看呆的目光不知怎的都回了神,仿佛被周天评了一句失望的上姑娘,如花似玉的美貌真的不怎么样了,都把目光转向他处,忍着心里的痒痒不看了。
坚决不能多看别人看不上眼的女人,否则显得身份掉价。
周天毫不客气的回嘴:“我赞她了吗?黄烈你哪只耳朵听见了吗?”
黄烈殷勤的摇头:“脸皮真厚。”
张弈含顿时头疼,听皇上的口气想必已经知道这位烟花女子给孙清沐难堪的事,张弈含奈的叹口气,上姑娘虽然不错,但也因为大家的娇宠有些傲气,她以为对孙大人下战帖是雅事,殊不知以她的身份,此举等于不把孙清沐和皇家放在眼里,乃赤luoluo的挑衅。
上吉的小脸瞬间白了,她长这么大从未有人如此不给她面子,顿时委屈的道:“这……这位公子你什么意思……”说着抬起头,仿佛音声不堪被侮辱的重负,颤抖不已,但当触及到周天的视线,心里不禁赞了句,优美。
上吉随即再次垂下头,幽怨的开口:“小女子蒲柳之姿,不及公子尊贵雅致。”
黄烈哈哈一笑,接口了:“这句你说对了,周公子虽然是男人,但你们两个的长相是云泥之别。”
上吉贝齿咬着红唇,羞愤的握着衣角,雪白的长裙颤抖的摇了一下,背后的琵琶比眼前的女子还高,衬托的她更加柔弱。
看不下去的爱慕着刚想为心上人说两句好话。
周天斥责的对黄烈道:“说什么呢!你敢把我跟她比!她是风尘女子,我可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呢,没有去过那种醉生梦死的地方丢我祖上的人。”自动把她逛闻香台的事过滤。
周天话落想出头的人都蔫了,风流之地虽附庸风雅的去过,在外有朵解语花更是他们吹捧自己身价的本钱,尤其这位上姑娘的亲睐,可以说是学子们被认可的招牌,但再怎么风雅的事,也改变不了小姑娘有接客的一天,加上他们是冲着官位来的,不敢这时候弄脏自己的名声。
但心里暗怪周天不懂怜香惜玉,上姑娘今年才十七,是清官,他便如此口遮拦。岂不是说她来找的段公子也不是好人。
段敬槿开口了,声音跟他的长相一样标准的焰国国语,吐字能听出声调在几声上:“这位姑娘,段某自认也没去过让祖宗蒙羞的地方,请问姑娘找在下有何事?”
上吉闻言抱上她庞大的琵琶顿时跑了,嘤嘤的哭声从远处传来,不胜惹人怜惜,至少雅间内就有几位公子想拔腿欲追。
上姑娘委屈的走后,雅间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古怪,段敬槿和周天此时疑被人在心里唾弃者,但两位当事人似乎不知道般,该喝酒喝酒该说闲话就说,丝毫没有犯了众怒的自觉。
辛述见此,奈的出来活跃气氛:“你们两位也下得去嘴,人家娇滴滴的位姑娘就算拎不清了些,但还小吗,等再过几年自然不会如此莽撞,瞧瞧你们,非把人家姑娘吓走让我等没了赏美的机会,自罚一杯吧。”
辛述的身份再次发挥了优势,而他说的话也很有水准,周天、段敬槿都很给面子的一口下肚,象征『性』的为自己破坏了众人没美可看的惋惜。
场面再次活跃起来,但众人心里难免划过刚才被气走的美丽姑娘,想着该不该现在去哄哄她,说不定就能让她记住自己。
因有如此想法的人挺多,聚会慢慢有些走味,似乎每个人都迫不及待的想去当上姑娘的事后护花者。
张弈含有幸走到刚才惹了众怒的段敬槿身边,压低声音道:“你怎么也跟着闹。”
段敬槿难得也压低了声音:“我敢不跟着他的意思走?”说着喝口茶看向他处。
张弈含嘴角颤了一下,随即释然,以段敬槿的敏锐不难猜出皇上的身份,不禁羞愧的道:“我做的有那么明显吗?”
段敬槿觉的分谁看,唯一认识皇帝的张弈含确实对周天没有讨好的行为,但他第一次本能的站起,和酷爱书法的他在周天写出第一个字时未见的激动,和他与周天保持开距离后不停瞄周天的举动,段敬槿觉的**不离十。
段敬槿看着手里的杯子,也觉得天意弄人,想不到他竟然是当今圣上,也不亏了孙清沐和沈飞,不知世人为何替他们报不平。
张弈含觉的段敬槿很奇怪:“既然知道你怎么不去跟他说话?”以段敬槿的长相不足以入皇上的眼,反而是表现的好机会。
段敬槿诧异的看向张弈含:“没有吗?那我为什么把美人往外?”
张弈含顿时语,明明是他不解风情:“懒得管你,往后有的是机会,你也积极些。”说完这些张弈含端着茶水奈的向天家走去,不想让周天带着误会回宫,因为上姑娘跟孙大人没什么。
段敬槿的目光低沉下去,猜出周天是皇上的那一刻并不若他表现的那么轻松,他太有存在感,就像能轻易把上姑娘的美拍在地上人敢出来反驳一样,众人就算知道周天刚才说的是错的,还不是错下去了。
段敬槿不得不头疼以后面对这样的皇帝,是否能像父亲说的一样轻松,律法之下,他还有位竞争对手是他很久未见的弟弟,面对此刻的皇帝,他觉的就算皇上因为私情把未来刑部尚书的位置让给段敬宸,谁有能说他什么?
张弈含坐到夏学华旁边皇上下手的时候,他发现皇上竟然有几分醉态,虽然不明显太红晕已挂在脸上,好在精神不错:“周……”张弈含调整下音里的姿态:“周公子换杯茶如何?”
“啊?没事挺好喝。”茶偏苦不是不喜欢附庸风雅的她喜欢的饮品。
张弈含看着周天手里的果酒有些苦涩,果酒虽然不容易醉人但喝多了不醉也醉,张弈含担当不起醉帝的下场,急忙向黄烈使眼『色』,让他帮腔。
黄烈没收到,完全崇拜在周天不为美『色』所动的气魄里,殷勤的给他倒酒。
夏学华没料到十公子会坐过来,顿时有点激动,张亭道为人虽然令人不耻,但十公子名声甚好,夏学华也敬重他:“张公子好,久仰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更令小弟拜服,刚才的诗必有夺魁之望。”
张弈含对他颔首,全副心神放在对面的皇上和损友身上,关键时刻不管用,张弈含恨不得把黄烈摇醒看看他脑子里装了什么!“周公子。”
周天看向他,眼睛『迷』离,畜生害:“怎么?”
张弈含的想劝他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改为:“周公子,上姑娘年幼很多事不明白,但孙大人是要臣绝没有做出有辱身份的事,周公子这点听说了吗……”张弈含小心的观察着皇上的放映,但不知为何突然撇开眼,不敢再看。
周天脑子很清醒,但的确喝多了,也有点晕晕的,好在能承受:“这样啊。”
张弈含耐心的等着,以为皇上能多说几句,最不济不明白的也可以问问他,谁知皇上转头又跟黄烈说话去了。
张弈含看着他们顿时苦笑,这两人,第二次见面就能聊这么投机,张弈含想到这里奈的一笑,皇上其实是位很健谈的人,放下身份后尤其容易令人亲近,既然他想喝,喝一些也没什么吧……
按说确实没什么,周天酒量好不是秘密,喝酒聊天侃大山,她也很久没有经历过,虽然不是在饭店跟姐妹们一起聊八卦的时候,但也让周天难得放下心神,与人杯换盏。
张弈含慢慢的也觉气氛不错,含笑的陪着皇上和黄烈说话,谈到自己知道的也知不言,从世家闲话到诗词歌赋,从词曲平仄到国家大事,谈的很投机,最后连夏学华也能『插』入两句,四人天南海北的聊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张弈含是被侍从猛然叫出,彻底把他从美好氛围中吓醒的,听完侍从的话,他急忙回到座位把明显喝多了点但看不太出来的皇上叫出来,慌忙往外走。刚才只顾说话,忘了什么时辰。早朝!?他怎么就忘了!
听风苑外,一辆蓝『色』的马车安静的停在角落里。
赶车的车夫目光阴翳,身材矮小,他不动的坐在车柄上却隐藏着一飞冲天的蛰伏。
孙清沐掀开帘子,锦缎上的珠帘在晨光的掩盖下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见张弈含出来,急忙下车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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