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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一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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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老师,你看起来还很年轻,真的像介绍里说的那样,亲手检验过尸体,破了很多大案吗?”

    “第三个问题,是对我的专业性的质疑。”许箻笑了笑:“年轻不代表就不行,相反的,我想在场的很多年轻的男同胞们都觉得自己很行。”许箻侃侃而谈让众人失笑:“我亲手检验过很多尸体,在场的你们,如果要在法医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以后也会一样,至于破获的那些大案,那不是我单方面的功劳,一个案子能够破获,需要是整个团队的配合,法医,痕检,物检,刑侦……”

    许箻靠在讲台上,像聊天一样,跟他们分析团队分工合作的必要性。

    “老师,你为什么会选择当法医。”

    “第四个问题,关于出发点。”许箻说:“为了树立下我为人师表的形象,这时候我是不是应该义正言辞地说些一切都是为了正义这类的话。”

    有人嚷道:“老师,法证讲究的是实事求是,请老实交代。”

    许箻的谈话方式,让大家逐渐放松了下来,已经有不少人喜欢上这位年轻又不端架子的许老师了。

    “这位同学说的好。”许箻不吝啬地表扬了他:“实话实说就是,梦想与现实的结合。其实本来我的梦想是想当个刑警的,无奈家里的母上大人强烈反对,她希望我当个医生,最后,我折中当了警务系统里的医生,也就是现在的法医。不看那些过程,就看结果,其实我也是很能对得起刚刚那句话的:我是正义的拥护者。”

    众人一阵笑。

    接下去大家又问了一系列的问题,不再如前俩个问题一样,而是都或多或少地跟法医沾了边,虽然有些还是包含不少的好奇心。比如——

    “老师,你第一次勘察现场是什么感受。”

    “你印象最深的是哪个案子。”

    也有一些是专业上的问题,比如:

    “溺水而亡和非正常溺死的区别,除了书里介绍的那些区别,还有什么不用的呢?”

    整堂课,许箻结合自身的经历,没有用到什么刻板的板书,而是像聊天一样说着聊着,却让大家听得十分的入神,连中途十五分钟的课间休息,都还舍不得离席,就怕错过什么精彩的部分。

    ……

    与这边比起来,在同一栋大楼里的一间大教室里,也有一堂课正在进行。

    偌大的教室里零零散散地坐着三十几个学生。

    一般来讲,要在医大开大课的都是得有几把刷子,不是教授也是专家,再不然也得有些什么事迹做噱头,比如出过书,发表过什么论文这种的,又或者是像许箻那样。

    这门课名叫:《心理及行为分析学》,主讲师叫唐溯,后缀是教授。选这门课程的学生,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没挤上许箻的课而随便选了这门来凑学分的。

    唐溯想到了今天早上出门时候接到的电话。

    Lee在视频电话那头说着:“你今天是去上课,注意把握好尺度。”

    唐溯觉得有些可笑,他又不是第一次给人授课,他不懂Lee在担心什么。

    “唐,你将要面对的是一群没什么经历的大学生,而不是身经百战的刑侦人员或是十恶不赦的犯罪分子。”Lee显然对他是了解的:“你别一见面就把人给‘剥’得精光。他们还只是孩子,你稍微注意下,讲点浅显易懂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变……呃,跟你一样聪明。”

    “Lee,”唐溯瞧着电话彼端的好友:“你跟艾米吵架了?”

    “OH,停!STOP!”

    “虽然你为了掩饰,特意去刮了胡子,洗了头才跟我打这通电话。但你那件衬衣已经两天没换洗,之前你说为了艾米戒烟,现在又重新抽上了,而且比之前抽得更凶……”

    “唐,再见。”

    唐溯回过神来,看着前面坐得零散的学生:“早上好,各位。”

    不少女学生显得很激动,本来以为会是个古板的老头子,没想到居然是颜好的俊小哥。

    这年头教授都已经年轻化了么!?

    “一个人的出身背景,受教育程度,职业,性格,心理等都会无声无形地渗透到他们日常的言行举止中。”唐溯直接坐在最前排的桌子上,“美国FBI针对此特别设立了BAU部门(行为分析部门),针对犯罪分子的行为及心里因素做出分析,并对此做出侧写……”

    “就像美剧《犯罪心理》那样吗?”

    “我没看过。”唐溯说:“不过,我绝对不会比你刚才所提到的那部美剧里的任何人差。”

    他很自信,不过大家显然并不相信。在座的也有人看过那部美剧,觉得里边的主角们都已经神乎其神了,太过完美化,生活中是不可能存在的。

    “老师,那你能分析一下我吗?”一个男学生自告奋勇地站起来,想挑战下老师的权威。

    唐溯看着他:“你确定?”

    “来吧。”男生冲着坐在身边的女朋友使了记眼色,带了几分炫耀的味道。

    唐溯本来因为Lee的话,而打算用平和点的教学方式。可现在既然有人自动送上门来当活教材,那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唐溯点点头:“我很欣赏你的积极与勇气,在分析开始之前,我希望提醒你一句,在行为分析学方面,我是能手,我可以从你们的说话的语气,喘息的频率,眨眼睛的速度,眉毛眼角脸颊嘴角的小动作,身体肩膀腿部脚掌细微的动作来判断出你们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越听他这么说,大家越觉得他是夸大其词。

    “老师,开始吧。”

    “就是!我们都等着呢。”

    本来零散地坐着的众人,都汇集到了一处,把唐溯跟那男生围了起来,等着看这场分析表演。

    唐溯:“行,那我们开始吧。”

    ……

    叮铃铃——

    下课的铃声如期响起。

    许箻把讲桌上没派上用场的讲义收了起来,为自己的“处女课”做了总结:“很高兴今天与大家认识,记住,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法医,首先,得学会尊重二字,尊重每一位死者,因为他们会告诉我们,关于他们的一切。好,今天的课就到此结束,下课!”

    “许老师,明天见!”

    “老师,你太棒了,这课上得太有意思了。”

    “老师能留个联系方式吗,要是学业上有什么问题,能请教你吗?”

    ……

    同一时间,唐溯那边也下课了,两个教室的一些学生,在楼梯口碰了面,其中有俩个正好是同宿舍的。

    “胖子,你们那个什么心理及行为分析的课怎么样?我们这边超赞,许法医还是个美女,讲课的方式又有趣,我第一次碰到这么有意思的课。”

    “我们这边……”被问的胖子神情恍惚:“也很精彩。”简直精彩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