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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诗梦回头一看,是萧掩抽出宝剑对着她的喉咙。
萧掩的眼睛像星星一样,不动也会说话,让人心驰神往,可此时里面淬冰,看到了最厌恶的东西。
“萧郎……”罗诗梦吓得举起胳膊。
萧掩剑尖指了指地面:“若是再被我听到这样的传言,下次你可小心……”
……………………
国公府有个后门是直接面对街道的,街道的另一边,就全是依附国公府的军户之家。
此时太阳高照,璀璨无比,但地下却没那么炎热,时而有清风徐来。
李蘅远和苏奎站在街口等萧掩的队伍,萧掩肯定要先送阿青和罗诗梦回家,这里是必经之路。
“来了。”樱桃听见脚步声,兴奋的跑去街头看。
苏奎急着见阿青,站在路口搓着手。
李蘅远也眺目远望。
不多时,萧掩带着队伍就到了几人面前。
李蘅远见马上的萧掩对她点点头,她也回以打招呼的示意,然后便去后面看阿青。
阿青这时候已经被苏奎扶下车,二人喜极而泣,也不顾旁人目光,抱在一起。
这样生死之后的亲密相逢,让李蘅远看了十分感动。
她也忍不住哭出来。
阿青和苏奎说了几句相互安慰的话,那激动的心情便慢慢静下来,她看到苏奎身后的李蘅远。
“阿蘅,听说你没事了,真好。”
苏奎让出地方,李蘅远过去和阿青执手相望,见她脸上沾满泥土,神色狼狈,不由得又自责起来。
虽然是敌人可恶,可阿青也真的是被她连累。
“让你受苦了。”
阿青也哭了。
但哭过之后又笑:“总之咱们都没事,这就是好事。”
是啊,虚惊一场,没有什么比大家都活命回来更可喜可贺的。
可是说到这里,李蘅远突然愣住了。
大家!
她们!
都没事。
那怎么还缺一个人呢?
李蘅远望向马车,车帘撩着,里面空空如也。
“阿罗呢?”
因为罗诗梦也是被她连累的,虽然之前不喜欢这个人,但现在存有内疚心情,当然就对罗诗梦厌恶不起来。
阿青听李蘅远对罗诗梦那冰冷的称呼都改了,心里着实不好受。
李蘅远是还想着人家,可是人家都怎么说她的呢。
要说连累,当时可是罗诗梦自己死活要上车,李蘅远甚至对她爱理不理。
不过阿青不是挑拨离间之人,只轻声道:“她得罪了萧二郎,让萧二郎赶下车了,要自己走着回来。”
得罪萧掩?
李蘅远回头,马上的少年已经跳在地上,就站在马边看着她们。
他有俊俏的容颜,阳光下,那笑的灿烂的眼睛是那么的和煦,如冬季里的朝阳,能驱走人心底的阴霾。
明明是很好脾气的人,罗诗梦到底干了什么事能把他惹怒了。
可是阿青不说,李蘅远也不好问,毕竟是别人的私事。
接下来阿青再说话就都被苏奎接了去,显然他们两个需要一段时间独处。
李蘅远有眼色的放了阿青,去找萧掩。
到了萧掩面前还没开口,萧掩便像是知道她的心意一样,让属下的兵送苏奎和阿青回家,他自己叫着李蘅远:“咱们去我家说。”
李蘅远点头,接阿青是一方面,等萧掩也是来此处的目的。
她确实有正经事要和萧掩说。
萧园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净整洁,只是少了萧甲来开门,宽敞的空地像是缺了灵魂,有种惊人难过的物是人非感觉。
李蘅远进来之后,突然想到萧掩的父亲也和自己的父亲一起回来了。
怎么院子里还这么冷清呢?
“伯父没有带人回来住吗?”
萧掩温和的脸上突然有一瞬间怔然,这是很怪异的现象。
接着他道:“他不住在这里,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他和他的家人在隔壁的院子里。”
李蘅远从来没有刻意去打听过萧掩的家人。
此时听他的话很是意外。
萧掩不和父亲住一起。
那父亲的家人,不是他的家人吗?
“你是要和我说伯母忌日的事啊?”
萧掩宛若春风的声音是在转移话题。
李蘅远虽然好奇,但也尊重别人的隐私,再不想萧掩的家事。
点头道:“正是,阿耶不让我出门祭拜母亲,这事若是传出去,别人会说我多么不孝啊?而我不孝,又都是阿耶教子无方。”
自古以来,国家都是以孝治国。
即便真不孝,也不能放在明面上。
尤其是像李玉山这样的地位,别看在北国一手遮天,可是长安城内,都是因为有李丞相在忙着说好话。
李丞相是皇上信赖的第一红人,但是口蜜腹剑,口碑不好,不过对李玉山颇为器重。
皇上就曾问过众位大臣,李玉山忠不忠心。
有那个别小人说李玉山不忠心。
但是丞相说,李玉山是胡人,没有背景,只能依靠皇上,所以忠心。
他一表态,其他依附官员就列举李玉山为何会忠心的几个例子。
首要的当然是李玉山只有女儿没有儿子,之后还没有再娶,所以若是谋反,也没有后人。
其次就是李玉山对母亲十分孝顺,这是有口碑的。
但是李玉山现在不让李蘅远出去拜祭冯夫人。
萧掩反问了李蘅远一个问题。
“那你明白为什么国公不让你出门吗?”
李蘅远回答很肯定:“阿耶怕我有危险,但我为人子女,更不愿意听别人说阿耶教子无方,若是以前我不懂事则罢了,现在我已经懂事了。”
李蘅远灵动的眸子中透着一抹坚持,所以她的态度是,即便知道父亲的苦心,可为了父亲不被人说,她也要去拜祭冯夫人。
萧掩道:“其实我也不同意。”
这个回答让李蘅远很意外。
父亲是关心她,可萧掩是一直跟她一条战线的。
“你也不同意?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办法,所以来找你,那如果你也没办法,看来我就没办法说服阿耶了,难道只能在家里拜祭母亲。”
李蘅远依赖萧掩,若是不然,她已经急急忙忙去找父亲了。
萧掩听李蘅远话语中透着没把握,唇瓣勾出一抹笑意,同时眼中有一种算计的光闪动,稍纵即逝。
李蘅远没有看到,只看见他笑了。
“不然说来听听,你为什么也反对?”
李蘅远的话正中萧掩下怀:“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