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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情仿佛有些失落,但是碍于天色太黑,他低着头,他也没有看清楚他的表情。
“把东西给他。”萧祺深吸了一口气。
重岚看了一眼这发着光的东西,随后朝着外面那站在雨中的江悦霄喊了一声:“喂,江小子,萧祺找你!”
语落,那发着光的东西就被丢了出去。
江悦霄本是不想接,但是知道这是萧锦的东西,却还是伸出手接了下来。
只是,他看着重岚的目光里满是敌意,眸子里是不甘,是冷意,还有怒火。
“念念在家吗?”萧祺的声音传来,他身上的怒火和一切不满的情绪仿佛是被浇了一盆冷水。
软软……
他好像今天忘记去把她接回来了!
“江悦霄,说话!”萧祺的声音开始有些暴躁。
他没有回答,只是快速的跑掉了,而萧祺也明显的听到了江悦霄那急速奔跑和雨水冲刷的声音。
一时间,他心中更是空悬。
念念出事了!
“江悦霄,我要是回去看到念念少了根毫毛的话,你死定了。”他冷冰冰的丢下了这句话,随后直接把那张符给撕了下来。
符咒被捏得粉碎,他的眼中也满是暴戾和冷漠。
穿上夜行服,他今天晚上或许要展开一场泄火似的屠杀。
江悦霄在没有看到那东西发光的时候,才将它收进了怀里,只是,在找遍了夜念慈平常去的地方之后,都没见人影,他就明白,他又把他的妹妹给弄丢了。
他真是个不称职的哥哥!
都怪他,因为重岚和萧锦的事情,心思烦躁就去自行发泄,却是把他的软软给忘记了!
可是现在……他能去哪里找?
想到夜念慈那乖巧的模样,他的眸子有些愧疚,拿起了一把伞之后,快速的奔出了山庄。
雨还在下,天空的雷电也没有丝毫的停歇,而江悦霄在雨中疯狂奔跑的样子仿佛是夜中的鬼魅一般。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在他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停在了学堂外。
他今天没来接她,她是不是就在学堂里等他到现在?
不……软软不会这么傻的,她也认得回家的路。
最可怕的,是五年前的那件事,如若她在回家的路上,像上次一样被人抓走的话……
江悦霄不敢想下去了,他的脚步缓缓的走进了学堂,只希望,自己能够在学堂里找到她。
若是再把夜念慈弄丢的话,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走到门前,发现大门已经上了锁,他站在外面张了张口,声音有些干涩:“软软,你在里面吗?”
没有回应,也没有声响。
什么都没有。
江悦霄呼吸有些难受,看着眼前的学堂,深吸了口气,随后正要离开,却是瞥眼看到了窗口那边下面有个包。
那个包,看起来非常熟悉。
一时间,瞳孔微缩了起来。
他快速的跑了过去,将包给捡了起来,护在怀里,随后直接一跃上窗。
蹲在窗口,他看到了那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夜念慈。
一道闪电劈下,他看到了地上的那摊血迹。
“软软!!”
大雨已经下了一个时辰还未停,萧祺心中的石头一直都悬着并未放下。
这一场杀戮他们都知道自家少庄主有多残暴,简直就像是发泄一般的,除了必须要留活口的人,剩下的人几乎都被杀掉了。
萧祺没有太多的时间待在这里,在处理完一些比较棘手的人之后,便直接快马加鞭冒着大雨赶回山庄。
他见不到她,不能心安。
大雨冲刷着他身上的血迹,雨滴一滴一滴的从他的发丝上滴落下来,眼中是满满的锐利与不安。
若是夜念慈出了什么事,他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江悦霄!
这辈子,都不会让他去看护夜念慈!
江悦霄把夜念慈带回山庄的时候,所有人都惊了,那一把伞被风雨摧残得不成样子,江悦霄全身湿淋淋的,夜念慈的身上也没好到哪去。
因为江悦霄的身子本是湿的。
“去叫大夫!”他大声的朝着下人吼道,下人也不敢怠慢,只是急急忙忙的撑着伞跑去找大夫。
萧祺回来的时候,雨已经有些小了,山庄里的人在看到他回来的时候,倒是也挺惊讶的。
少庄主现在不应该是在燕龙国吗?怎么胡突然就回来了?
然而,在想到之前江悦霄的语气和怀里那个夜念慈的时候,倒是能够猜到萧祺回来的目的。
只希望,夜小姐可别有什么事情。
天微微亮,萧祺在进门看到江悦霄那狼狈的模样,还有一屋子的药味之时,直接上去抓起了他的领子就给了他一拳。
犹如五年前那般。
他也没有反抗,嘴角直接被打出血来。
“江悦霄,你在干什么?能不能不这么幼稚?”萧祺看着江悦霄此时狼狈的模样,也不想去问,不想去了解。
他只知道,这个当初说每天接送夜念慈的人,并没有做到真正的每天接送。
躺在床上的夜念慈并未醒来,脑袋上那刺眼的纱布让他心中有些刺痛,特别是纱布上染上的那一点红。
她的带着不自觉的红润,嘴唇干裂,感觉她的呼吸都是很重很重的。
江悦霄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是他的错,他也没有资格去解释。
若不是他不注意的话,可能夜念慈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不配当夜念慈的哥哥,从小到大,他都不配当这个哥哥。
“滚。”萧祺没再理会他,只是冷声吐出这句话,他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上狼狈模样,只是蹲在了夜念慈的床边。
“大夫呢?”
“走了。”
“把他叫来。”萧祺直接用灵气将自己身上湿淋淋的地方给烘干,轻轻的将夜念慈火热的小手给拿了出来。
她的唇瓣轻轻蠕动着,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可是萧祺却是能够从口型中轻易的判断出来,她在说什么。
他在叫江悦霄,在叫他,在呼救。
江悦霄一言不发的走掉了,不过一会儿,大夫又再次被请来。 “情况如何?”萧祺眯着眼睛,声音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