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庵堂。
从墨楚卿来看过顾清,并加派了暗四和暗五前来保护顾清的那一日开始,暗九感觉中盯着她们的视线,便再也不曾出现过。
而,因为动了胎气,需要卧床静养,所以即便男子不便在庵堂留宿,师太却还是通融那年轻男人在庵中留了下来,照顾他的娘子。
这一住,便是五日。
期间,暗九将此一事传信给了墨楚卿知晓。
墨楚卿当即派人去查了这夫妻两的身份背景,自己更是趁夜出了王府,前来庵堂看望了顾清。
当然,墨楚卿前来一事,顾清并不知晓。
而再一次前来的墨楚卿,在看到顾清又取了床下暗盒中的书册伏案书写的举动之后,终是趁顾清熟睡时,悄无声音的进了房中,将那暗盒取了出来。
不过,拿了暗盒的墨楚卿,却也仅仅只是看着暗盒,却并未将其打开,只因为,他隐隐觉得,一旦自己知道了顾清在那书册上写了什么,他们之间许再也不能如同现在这般相处。
遂,最终,那暗盒重又被墨楚卿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见了墨楚卿面的暗九,除了细细禀报了顾清这段时日以来的衣食住行等事项之外,对于顾清“失忆”一事,确如同顾清承诺的那般,对墨楚卿一字未提。
不过,对于顾清急于学成轻功,从丈余斜坡上跃下的事,暗九却是一点没有隐瞒的,全都告诉了墨楚卿。
墨楚卿先是心里一紧,在听闻顾清并未受伤后,才放下了心。
只不过,那一夜,墨楚卿将暗盒重放回床下以后,其余的时间,便是悉心用内力一一疏通着顾清的筋脉,并吩咐暗九,每日在顾清睡下之后,继续暗中替她疏通筋脉。
是以,自那一夜之后,顾清明显感觉自己似乎跳的比之前几日里高了一点,又高了一点。
至于暗九同她讲述的,有关轻功的那些先前听之如同天书一般的话,也渐渐一点点领悟了些。
这一日,永明元年二月十二。
在庵中将养了十日,那女子的胎像终是稳定了下来。
顾清仔细万分的替她把了脉,再三确定下山没有问题,又开了个温补的方子给那男子,这才放心的让两人离开。
话说,小产的顾清,最是能体谅母亲失去孩子的痛苦。
而在这十日时间里,又得知那夫妻两人,成婚多年都未能有孕,为了能怀上孩子费劲了心思,花了好些银钱。
后,听闻隐月庵的送子观音十分灵验,所以每逢初一十五便前来上香许愿。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好不容易怀了身孕后,才会想着山上来还愿,却哪知……
顾清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哪怕现在因为自己穿越一事,对有些玄妙的事情改变了观点,但怀孕一事,却是不信什么送子观音一说的。
可,即便不能理解小两口冒险上山还愿一说,但却阻止不了顾清想要尽全力保住那女子腹中胎儿的决心。
所以,这一日,在夫妻两人离开庵堂之前,顾清不但再三叮嘱了他们日后需要注意的地方,还命暗九暗中放了银票给那两人。
千恩万谢的感激过顾清和师太等人后,小两口搀扶着下了山去,庵堂里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安静祥和。
这一日,午后。
“啊啊啊!”
欣喜的惊呼自后院传来,暗九好笑的看着刚刚安全从斜坡上跃下的顾清像个孩子般开心的不停蹦跳。
“小九儿,你看到了吧,看到了吧!我就说,我绝不是一般人。如何,这下你可信了?哈哈哈哈!”
得瑟的朝着暗九抬高了下巴,顾清脸上尽是灿烂的笑容。
“嗯,看到了!夫人果然厉害,奇才,奇才!”顺着顾清的话,暗九也不吝啬说些夸奖之词。虽然,顾清进步如此神速的原因,她再清楚不过。
“嘿嘿,过奖过奖!这还要对亏了小九儿你这个牛叉叉的师父呢。不过,既然小九儿这般厉害,那等我过几日里学的更好些了,你便抽空子,教我学学易容术呗!”
顾清容貌被毁,脸上的印迹再明显不过。
是以,为了能更好的隐藏她的踪迹,墨楚卿便命了暗九给顾清易容。
也是因为如此,亲眼见识了暗九易容术的顾清,早就将暗九那三两下,涂涂抹抹、沾沾贴贴便宛如换了张脸的技术惦记上了。
此刻,轻功的学习有了进展,顾清便借着机会,凑上前来,习惯性的勾搭上暗九的肩,贼兮兮的道。
暗九一怔,下一刻失笑出声,“夫人,此事你怕是惦记已久了吧,简直阴险至极啊,阴险至极。”
自答应顾清不会将她“失忆”的事情说出去后,暗九再与顾清相处起来,便随意了很多,不再拘于言语和举止上的尊敬,而是将那尊敬放在了心里,平日里随意了很多。
“啧,看你说的,这怎么能叫阴险呢。你既教了我轻功,就算是我的师父,既是师父,那再教授我一样两样的,又有何不可,对不对?”杏眼晶亮,顾清笑得像个狐狸一般,“轻功是姓墨的小白脸嘱咐你教我的,我俩是好基友,除了那件事之外,我自不会让你再做什么为难的事情。这样,传信给姓墨的,就说我要求你教我学易容术,想来他
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这么个小小的要求定是不会拒绝的,是不是?”
不是第一次听顾清称呼墨楚卿为姓墨的小白脸。
先前暗九只以为顾清忘记了墨楚卿,所以会那么称呼。但如今,明知顾清失忆是假,却再一次听闻姓墨的小白脸这话,暗九忍不住嘴角抽搐,满头黑线。
“好,此事我稍后便传信给主子。只是……”抬头看了眼暗四几人躲藏的位置,暗九将声音压到最低,“夫人,您既然没失忆,那能别再唤主子是姓墨的小……咳咳,小白脸了么?”
她听着受不了啊!
斜昵了小心翼翼的暗九一眼,顾清冷笑两声,甩下两个字——不能!便重又朝那丈余的斜坡走去,心里盘算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从三五丈高的地方飞下来。
这一日晚,记录着顾清一日所为,以及言说要学易容术的信,如常送到了逍遥王府。只是,一身紫黑衣袍的墨楚卿,却并不在府中,而是应再一次出现的“纸条”之约,去见了圣月宫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