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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苏乔的话，二丫便真的没有再多说什么，待捏了雪团子进来，便安安静静的站在顾清身侧。
不过，在看到顾清捏着雪团子，敷去眼睛上，禁不住打颤的时候，眼圈还是忍不住又红了红。
就怕顾清会一直冰敷，苏乔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就提了热水来。
可即便如此，待她准备好了洗澡水，顾清还是将眼睛冰的泛了青白。
“小姐，眼下的青黑褪了很多呢，等洗了热水澡，奴婢再帮小姐打了粉，王爷肯定一点都瞧不出来的。”
话落，见顾清闻言满脸喜色的睁大了眼睛，苏乔上前接过她手中融了一大半的雪团子。
“那，小姐就赶紧去沐浴好不好？水都备好了。”
尝试着扶了顾清的胳膊，见她并没有反对，苏乔暗暗松口气，给二丫递了个眼神，两人便扶着顾清去了屏风后面。
后续很顺利，因为全是按着顾清的意思而为，再加苏乔有意的安抚，顾清虽然依旧兴奋，但是对比起先前，情绪确是稳定了很多。
“小姐，你看，是不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你一夜未睡？”
停了替顾清上妆的动作，苏乔带着浅笑，朝着顾清道。
不知是因为泡了热水澡的缘故，还是因为苏乔的手太巧，顾清的脸色比之方才确实好看了很多。
“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呢，这我就放心了。”
顾清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开心的点了点头。
“二丫端了早饭来，小姐先吃些，神色会更好的，然后再去无忧阁，可好？”
因为还记得昨夜她们劝顾清吃饭时，顾清的反应，所以这话苏乔说的极为小心翼翼。
“好呀，既然神色会更好，那我就吃饭，正巧也有些饿了呢！”
没有察觉苏乔在听闻了自己的话之后，瞬间松了口气的模样，顾清从梳妆台前的凳子上站起身，就朝一边软塌而去。
软塌的小几上，摆放着简单的清粥小菜，都是按着顾清最近一段时间的口味准备的。
只是……
“呕！”一声响，在顾清将将喝了一口清粥时响起。
苏乔一惊，忙上前拍着顾清的背，而二丫则眼疾手快的端了清茶递了过来。
又是接连几声干呕，有着血丝的双眼中，因为这几声干呕而涌出了些许泪水。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二丫去请了大夫来瞧瞧好不好？”终究还是没忍住，二丫又红了眼眶，担忧的道。
待那股子恶心稍缓，顾清接了二丫手中的清茶过来抿了一口，又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直起了腰。
“请什么大夫，难道忘了你家小姐我本身就医术不凡么？我无事，许是时间长了没吃东西，胃腹一时没有适应罢了。待我先喝点温水暖一暖，指定就好了。”
说着话，顾清又抿了几口杯中的清茶，才觉胃腹稍微舒服了些。
“那……要是小姐不愿二丫去请大夫，就自己给自己把把脉，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无事，也让奴婢与二丫安心，好不好？”
却是苏乔依旧轻拍着顾清的背，温声哄劝道。
“可以啊，那有什么不可以的，不过我现在要赶着去无忧阁，把脉的事情就等稍晚些时候，待我回来了，苏乔你记得提醒我，可好？”
笑眯眯的说完了话，顾清重又端起碗筷，开始喝粥。
这一次，即便胃腹还会一阵阵的恶心，但为了不让两个丫头又开口说教浪费时间，顾清面上不显半分，只低垂着头，一个劲儿的喝着碗里的清粥。
“好了，粥我……”刚开口说了几个字，又一阵恶心的感觉翻涌而起，顾清连忙止了话头，拼力隐忍着。
“小姐，是不是胃腹又不舒服了？你别忍着，恶心的话就吐出来啊。”
眼见顾清说着话，却突然紧紧抿住了唇，脸上尽是隐忍的表情，二丫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竟是伸手想要掰开顾清的嘴巴。
一把挥开了二丫的手，顾清假意瞪了她一眼，而后闭目吞下一口口水。
“哪有不舒服，不过就是吃的太急，噎了一下而已。好了，粥我吃完了，快去拿衣服过来，小姐我要更衣。”
“小姐，你该不会是，该不会是……”一旁，苏乔拧眉看着顾清的样子，回想着最近一段时间她的反应，迟疑的开了口。
“会如何？是不是喝粥的时候脸上的妆花了？”却是顾清听闻了苏乔的话，小脸一僵，急急的问道。
“不是，不是！奴婢是说，奴婢是说……小姐的妆容很好。奴婢这就侍候小姐更衣。”
不，应该不是，虽说晚了些日子，但小姐的月事向来不准，再加小姐自己本身就是大夫，若是真的有了身孕，又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定是她想多了。
否定了心里的猜测，苏乔只觉自己的想法荒唐了些，当下便将这个念头抛去脑后，手脚利落的侍候顾清更衣。
虽说顾清一直在催促，一直说着急，但待收拾妥当，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然不早了。
今冬的第一场雪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停了，此刻外间皆是一片银白，地上厚厚的一层，踩上去咯吱作响的同时，脚便深深的陷了进去。
顾清穿着惯常素淡的衣裙，披一方带着毛边儿的厚重披风，脚上蹬着先前墨楚卿着人送来的鹿皮小短靴，手里宝贝的捏着绣好的香囊，阻了二丫和苏乔跟随，便急急朝无忧阁而去。
他喜欢什么样的香料呢？
平日里他的身上似是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味道，这样的话，是不是说他其实并不喜欢香囊？
不对，轻冉既然绣了香囊，那他又怎么可能会不喜欢？
嗯，定是因为他喜的香料味道都很清淡，所以她才粗心的没有发现吧。
那就，等她将香囊送给了他，然后问过他究竟喜欢什么，然后再同他一道将香料放进去吧。带着些欣喜和忐忑，顾清想象着墨楚卿见到自己，见到她绣的香囊会是什么反应，却是没想到，待她到了无忧阁时，听闻的，却是墨楚卿一早就出了王府，根本不在无忧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