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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呵呵笑了起来,看着伍德:“伍老板,首先,我感谢你的一番好意,感谢你对我个人的关心和关照,其次,我觉得这事真的用不着伍老板费心,因为我和酒店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我从不涉足酒店的任何事情,假如酒店真的有违法行为,那对他们进行处罚是必须的,可以给他们敲敲警钟,谁让他们搞非法经营呢?
不管是谁,违反了法律,都要受到相应的惩罚,如果伍老板借助自己的关系把此事化小了,那他们还是不会接受教训,还会继续从事违法行为,从另一个方面说,这其实不是帮他们,反而是害了他们。我作为他们的朋友,是不愿意害他们的,让他们受到一些惩戒,有益无害。换个角度,我不会助长这种不正之风,我认为既然犯了法,就必须要接受处罚。”
我说的理直气壮,正气凛然。
伍德目光直直地盯住我,笑了:“看不出,亦老弟还是有如此正能量的人,如此看来,我是多管闲事了。”
我说:“但你的好意我还是领了,我怎么也不会忘记你的一番好意的,会记得很牢固的。”
伍德说:“老弟,就凭你和海竹的关系,你说酒店违法经营的事你毫不知晓,你说你和酒店违法经营的事情毫无关系,你认为可信度高吗?”
我哈哈笑了下:“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凡事都是要有证据的,说话也是要有依据的,空口无凭,不可以信口开河的,说出来的话,是要负责任的。”
伍德漫不经心地说:“老弟,我是很愿意相信你的话的,很愿意相信你和酒店是没有任何瓜葛的,但你以为别的人会信吗?”
“此话何意?”
伍德说:“我是想啊,假如要是呆在里面的人主动说出酒店的违法经营行为是和你有关系的,是你指使甚至操纵的,那么,你说,即使不把你弄进去,但要是他们把这事向相关部门通报,那对你的前途会不会产生不好的影响呢?在这个宁信其有的社会舆论氛围里,你的公众形象会不会遭到破坏呢?其实,我说想帮你,这才是我真正考虑的深层次原因。”
听到伍德这话,我的心里不由一凛,伍德这话的意思很明白是向我传递两个信息:第一,海竹和张晓天会在里面遭到逼问,虽然秦露找了人,但秦露的影响力毕竟是有限的,谁又能保证那些人在得不到想要的口供情况下气急败坏动手呢?第二,一旦如此,他们会按照他们的意思得到想要的东西,而这些东西都是有明显的目的和意图的。
我看着伍德说:“你的意思是海竹和张晓天在里面如果不承认,会遭到非法逼问的,是不是?”
伍德说:“我没这么说啊,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说完,伍德咧嘴阴笑起来,笑地我有些心颤。
但我知道此时绝对不能在伍德面前表现出任何不安和失态,他的目的就是想引我上钩,想让我公开跳出来,或者是想借这事来逐步控制我让我丧失主动权,当然,至于更深层次他还有什么目的,我不得而知。我目前所能做到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牢牢守住自己的底线。
我看着伍德,说:“伍老板,古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其实呢,不管他们在里面说什么,怎么说,都和我没有关系,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不过,我还是很感动于伍老板对我发自内心的关照和关切,这个人情我领了。”
伍德看着我,缓缓点了点头:“好,既然亦老弟如此说,那我就没事了,不过,我还是会为你和你的朋友祈福的。”
我说:“再次表示感谢,我亦克没齿难忘伍老板对我的一番深情厚谊,我也代我的朋友感谢你。”
伍德站起来,冲我微微一笑,笑的有些狰狞。
然后伍德就走了。
伍德走后,我心神不定地去了秋彤办公室,说了刚才伍德来的事情。
秋彤听了之后,神色严峻地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海竹和张晓天暂时不会在里面遭受什么的。”
“为什么这么说?”
“早上我托人去打听了,一来似乎他们是要给秦露那位朋友一点面子,二来,似乎他们有足够的耐心,并不急于要逼问什么。”
我点了点头。
“似乎,有人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这只不过是刚刚开始。”秋彤皱眉说。
“你认为会是一盘怎么样的棋?”我问秋彤。
秋彤摇摇头,又想了想,接着说:“想不出,或许,是我多虑了吧,但愿不会那样。”
我皱紧眉头思索着,却一时想不出什么道道。
秋彤又喃喃地说:“希望这事能尽快了解,希望海竹和张晓天能尽快平安出来,希望今后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希望大家都能过平平安安的生活,希望我们今后再也不要和这些人打交道。”
秋彤的愿望无疑是良好的,但似乎,这终归只能是愿望。
我心里沉甸甸的,走出了秋彤办公室。
中午的时候,我接到方爱国的电话,被抓进去的人都被罚完款放走了,海竹和张晓天还关在里面。
“这些人都往哪里去的?”我问方爱国。
“我们分头跟踪,嫖客是本地人,回家了,但那小姐和赌徒,似乎不是本地人,他们正结伴一起往火车站走,都谈笑风生的,似乎心情很愉快。”方爱国说。
“跟上去。”
“好的。”方爱国说。
“不要都跟着,防止暴露,让杨新华自己一个人跟着就可以,你们三个人随时待命,随时和杨新华和我保持联系。还有,注意身后有没有尾巴。”我说。
方爱国又答应着。
下午4点的时候,接到方爱国的电话:“亦哥,这几个人在普兰下了火车,然后进了火车站对过的一家大酒店,新华正在跟踪着。”
“开始行动。”我说,“你开出租车到迈达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等我,我半小时之后到。”
“好的,我们现在就过去!”方爱国说。
我接着给四哥打了个电话,告知我和方爱国要出动,让他去接下丫丫,四哥答应着。
然后,我下楼,让王杰开车直奔迈达大酒店。
出发不久,我就从后视镜看到后面有一辆黑色的车子紧紧跟了上来。
我侧眼看了下王杰,他似乎毫无察觉,专心致志地开车。
车子到了迈达大酒店门口,我对王杰说:“我要去里面见个客户,你就在门口等着我吧,很快我就出来。”
王杰忙答应着。
然后,我下车,看到那辆黑的的轿车缓缓停在我的车子后面不远处,车上下来两个戴墨镜的平头男子,径直往酒店门口走来。
我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直接快步进了酒店,直奔电梯,进了电梯,直接按了8楼。
电梯门关上的时候,那两个平头墨镜正好进了酒店门口,看了看电梯方向,然后对视了一下,接着奔大堂的沙发而去。
等电梯到了8楼,我没有出去,接着又按了负2楼的地下停车场。
很快到了地下停车场,出了电梯,看到了方爱国的出租车,杜建国和周大军正坐在车里等着我。
我立刻上车,戴上太阳帽和墨镜,对方爱国短促地说了一句:“出发。”
方爱国发动车子,出租车迅疾驶出了酒店地下停车场。
车子出了停车场,绕到酒店后面的马路,我这时让方爱国停车,然后摸出手机给王杰打了个电话,和颜悦色地说:“小王啊,有点新情况,我和客户要谈的业务看来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今晚我还要在酒店请客户吃饭,吃过饭还要请客户一起洗桑拿做足疗,你不用等我了,回去吧,回头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哦。”王杰似乎愣了下,接着就说,“那好,亦总,那我先回去了,回头需要我来接的话你给我打电话。”
“好的,去吧!”我挂了电话,接着就关了手机。
方爱国似乎明白我为什么要关手机,接着就又发动车子。
车子很快出了市区,前面就是高速入口,我们要走高速去普兰。
这时方爱国的手机响了,方爱国看了下来电号码,然后接听,随即就把手机递给我:“亦哥,四哥打来的,找你的。”
我接过电话:“四哥——”
方爱国这时开车上了高速公路。
“你离开酒店了吧?”四哥说。
“是的,上高速了,正在往普兰方向赶!”我说。
“好,王杰开车离开了酒店,往单位去了,跟踪你的那辆黑色轿车还停在酒店门口,那两个平头男子正在酒店大堂看报纸。”四哥说。
一听四哥这话我就明白,我一离开公司,四哥就在后面跟上了,他发觉了跟踪我的黑色轿车和两个平头男子。
四哥是个做事极其谨慎的人,周密得很。
“我在酒店后面给王杰打电话让他回去的,我手机现在关机了。”我说。
“那就好,我待会儿去接丫丫,你们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四哥似乎也知道我关手机的用意,接着又叮嘱着。
我答应着,然后挂了电话。
晚上6点半,顺利抵达普兰,直奔火车站对面的酒店。
停好车子,我们直接进入酒店,杨新华正在大堂里等我们,见我们进来,迎了上来。
“他们人呢?”我看了看周围,然后低声问杨新华。
“正在餐厅的一个包间里喝酒。”杨新华说。
“进去多久了?”我说。
“大约10分钟。”杨新华说,“他们在这家酒店开了一个大套间,我也开了一个房间,就在他们隔壁。”
“走,去房间!”我说。
大家一起直接上楼,进了房间。
“他们吃饭的包间,就在我们下面。”杨新华往下指了指地板,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耳塞子递给我,“借服务员送酒上菜的机会,我在那房间里弄了个传感器,在这里能听到他们的谈话,还算清晰。”
大家随意坐在床上,我将耳塞子塞进耳朵,打开开关,先是一阵沙沙的声音,接着就听到七嘴八舌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