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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你是说我迟早会遇上?”
宁天从九命仙兰的话中听出了端倪。
九命仙兰道:“以你的身份,遇上它也正常,只是比我预想中提前了不少。”
宁天好奇道:“在你的预想中,我本该什么时候遇上它?”
“进入灵域之后。”
“遇上它会怎样?”
九命仙兰道:“黑死渊乃灵域九邪地之一,预示着灾厄、不祥与死亡。”
“九邪地?很厉害?”
“那是灾厄的源头,曾有无数至强者埋葬在那个地方。”
宁天惊讶道:“这么强?可为什么之前我没有感觉到呢?”
九命仙兰道:“葬天罐很可怕,曾葬下诸天至强者,引发了史上最混乱,最黑暗的时代,却也激怒了灵域万族,在长达百万年的岁月中,曾有无数灵域强者前仆后继,发誓要灭了黑死渊,摧毁葬天罐……”
宁天问道:“成功了吗?”
“黑死渊曾被人攻陷,葬天罐被击穿,但最终打入黑死渊的强者还是死在了那个地方,落了个鱼死网破的下场。从此,葬天罐不知去向,没想却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你是说,我刚才遇上的那口葬天罐曾遭受重创,如今都还可能没有复原,所以威力远不如想象中那么强。”
九命仙兰道:“元星大陆的封印很强,以这儿的环境,别说是遭了重创的葬天罐,就算是毫发无损的葬天罐也发挥不出多大威力。你有太玄留下的无意剑,所以能够与之对抗。”
宁天嘿嘿一笑,把注意力放在了五色羽毛上。
“那这离魂羽呢?它和葬天罐相比,威力怎么样?之前葬天罐逃离,为什么不把它带走呢?”
九命仙兰道:“黑死渊的起源很可怕,先有葬天罐,后有离魂羽,两者一脉相承,却又相互排斥。”
“为何会相互排斥?”
“葬天罐曾葬下诸天至强者,而离魂羽乃离鸽吃掉诸天至强者的尸体后,摄取无数至强者的精髓孕育而成的邪神兵……”
宁天惊讶道:“离鸽?邪神兵?”
“墙上那只三足四翼的怪鸟便是离鸽,谐音离歌,它喜欢唱歌,但任何生灵听到它的歌声后都会魂飞魄散,当场死亡,所以它被誉为地狱的勾魂使者。离鸽是一种古老而恐怖的生灵,以至强者为食,生于黑暗中,它终其一生只为孕育出最强邪神兵,也就是它尾巴上的那支五彩羽毛。”
“这样说来,离魂羽很强了?”
“超乎想象的强,但它的孕育过程很复杂。它需要特殊的环境,海量的能量,需要将至阴至邪、至恶至煞、至凶之气转化为至强至刚、至霸至狂、至极之道。它五彩艳丽,五种色彩蕴含着阴、邪、恶、煞、凶五种力量,表现为至强、至刚、至霸、至狂、至极之道。故而,离魂羽外在的气息与葬天罐决然相反,它将至邪转化为至圣,内阴而外阳,内柔而外强。”
宁天看着墙壁上的画,问道:“既然离魂羽和葬天罐相互排斥,为什么离鸽还要驮着葬天罐离开?而这里也没有发现离鸽的踪迹?”
“从画上看,离鸽驮着葬天罐离开时,离魂羽还没有孕育完成,离鸽还需要借助葬天罐来击杀至强者,为它提供能量。至于这儿为什么没有离鸽的踪影,原因很简单,当离魂羽孕育完成之时,也就是离鸽死亡之日,它最终尸骨不存,被离魂羽吞噬,那是最后的献祭。从此,葬天罐与离魂羽自成一体,相互排斥,这就是葬天罐逃离时不带走离魂羽的原因。”
宁天还有不解。
“既然离魂羽这么厉害,它为什么不自己离开?”
九命仙兰道:“我估计这儿就是离魂羽的成型之地,此前不曾有人来过这里,所以离魂羽一直不曾现世,也不曾离去。此外,神兵与神器也有区别,神兵的偏重点是攻击力、破坏力与杀伤力,而神器则涉及到更多层次,注重变化、玄妙、统御,蕴含着势,衍生出灵。”
“这样说来,我还得抽空将它祭炼一番。”
看着手中的五色羽毛,宁天神采奕奕,这一次虽然遭遇了小意外,但收获却让他很满意。
“若是你能将无意剑与离魂羽融为一体……”
宁天惊疑道:“这也能行?”
“你不妨试试。”
地宫幽静,宁天带着离魂羽离开了那里,谁曾想,不久后葬天罐竟又潜回此地。
“我绝不会饶恕你!”
狰狞的面容,恐怖的声音,诉说着葬天罐上那小男孩对宁天的恨意。
荒凉的草原一片枯寂,宁天穿行于原野上,头顶祭坛浮现,吞吐着星光与月华,正在祭炼离魂羽。
它长约一尺,五彩艳丽,摸上去很柔软,但稍稍注入灵气,就会变得坚硬而锋利。
清晨,宁天跨越万里山河,前方出现了一座冰湖。
四周草木繁盛,冰湖给人一种突兀的感觉,引起了宁天的警惕。
湖面上笼罩着一层白雾,散发出刺骨的寒意,一道暗红色的身影藏于雾气之内。
宁天来到湖边,双眼透过白雾,看到一个红裙女子在冰面上跳舞,那轻盈的舞姿,动人的柔韵,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好奇特的气息,这是……”
宁天有些疑惑,那红裙女子身上的气息有别于植修、元修、星修,却又不是普通人。
“难道是……”
宁天眼神一冷,似有所悟,斜里却射来一枚细小的银针。
“何人窥视?”
冰冷的声音透着几分责任之意,似乎不喜欢有人偷看她的舞姿。
宁天右手一挥,中指与食指间夹住了一枚寸长的银针,细如发丝,在微微晃动,如活物般挣扎,释放出剧烈的毒性。
宁天的手指出现了红斑,肌肤开始溃烂,口中发出了轻咦之声。
银针在剧烈挣扎,很快就变成了血红色,咻的一声脱离了宁天的挟制,朝着宁天眉心射去。
那就好似一条血丝虫,散发出嗜血残暴的气息。
宁天冷笑,眉心处黑纹浮现,一道乌光瞬间将这血丝细针抹灭成灰。
下一刻,宁天右手光芒流传,红斑与腐烂迹象眨眼不见,剧毒被清除。
冰面上,一道红影飞来,夹着刺骨的寒气,瞬间止步于宁天三尺外。
白雾扩散,露出了一个曲线玲珑的倾城佳人,她双十年华,五官精致,鲜红如血的衣裙好似燃烧的火焰,给人极具震撼的视觉效应。
“你是什么人?”
宁天反问道:“你是什么东西?”
佳人变色,怒道:“你放肆!”
屈指如勾,手腕转动,一缕斜射而出的弧形勾刺瞬间洞穿了宁天的防御罩,逼近他的脖子。
“血魅之身,蛇蝎之心,空有倾城美貌也骗不过我的眼睛。”
宁天冷然一笑,身上灵光腾起,化作一道圆环,定住了附近的空间。
红裙女子双眼暴睁,右手五指成勾,指甲突然暴涨数尺,整条右臂化作了一只怪爪,轰击在宁天的圆环之上。
双脚连踢,女子动作敏捷,秀发甩动间,暴涨数十丈,宛如无数钢针,击碎了宁天的防御。
“有点意思。”
宁天抽身后退,如幽灵般拉开百丈距离,眼前的女子早已现出原形。
这是一头血魅,体型数十丈,六足八爪,身躯像兽,爪子像虫,头上长着三根尺长的尖角,表面有一圈一圈的白色环线。
狰狞的血盆大口露出了锋利的獠牙,暗红色的舌头上长着倒刺,吞吐间有血色闪电释放,轰隆一声就把宁天身外的防御罩轰开。
宁天侧身避让,这头血魅给了他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这让他兴趣很强。
血魅嘶吼,腾空扑来,音啸之声如尖刀刺破灵魂,让宁天头皮发麻。
巨大的身影好似红云罩顶,八只利爪迎风暴涨,尖端长出锥刺,数以百计的血刺纵横交织,激射出恐怖的血光,剧毒腐朽四方。
宁天剑眉一挑,身上织环撑开,整个时空都突然静止下来。
那些快速延伸的锥刺在放慢,利爪上的血刺清晰呈现在宁天眼前,被织环挡住了。
血魅发出了嘶吼,突然张口突出一枚血丹,弥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见鬼!”
宁天超感神念捕捉到了危险,那枚血丹蕴含着难以描述的邪恶气息,正在迅速膨胀、变大,走向爆炸。
“一剑成空。”
宁天抬手就是一剑,整个人却急速倒退,眼中露出了凝重之色。
血丹炸开,血色光云覆盖天地四方,沸腾的光浪绞碎万物,倾盖千古,巨大的冰湖被瞬间蒸发,群山被抹平,草木化为灰烬,形成了一个直径百里的荒芜之地,绝灭一切生机。
宁天的一剑成空被血光淹没,依旧在发挥作用,覆盖血魅全身,任它一次次破灭重组,却又一次次将它抹除。
血光中,宁天物化成风,沾染了可怕的煞气与毒气,在脱离那一毁灭区域后,体内剧毒发作。
“毁灭之源,给我净化!”
乌黑的溪流缠绕在宁天身上,带走了大部分的毒素。
之后,天琉璃燃烧,配合魂光异化之术,彻底将血丹的剧毒焚毁掉。
宁天活动了一下手脚,周身骨骼爆响,体内灵能外放,织环二次撑开,恰好将后方一缕诡异的刀光拦下。
“耗费这么大的代价来杀我,值得吗?”
转身,宁天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