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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凝羽的确受了些惊吓,她也没想到在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下,陈润竟会做这样的事儿。
好在身上没有受什么伤,略微等心情平复后,席凝羽也没有在上台去,而是就在台下淡淡看了陈润两眼,便不发一语的走回席府人群里。
其实此刻在席府人里,席霜心里才是痛快,刚才见席凝羽那样出众,她嘴上不能说,可心里恐怕不比陈润少了对席凝羽的憎恨。
这会见席凝羽被陈润推搡下来,在众多人面前失了脸面,心里别提多痛快了,要不是碍于人前,她早就欢呼一声了。
看着席凝羽走到她身旁,席霜面无表情,却眼含笑意的看了席凝羽一眼。
“二妹可好,真的没伤着哪里么?”
席凝羽见席霜竟然开口询问自己,有些不解的看了席霜两眼,果然从席霜眼中看到了那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
“多谢大姐关心,妹妹我不妨事,好在上去的不是姐姐,不然依着平日姐姐那娇弱不堪的身子,只怕是真要伤到哪里了!”
席凝羽看出席霜那不怀好意的问候,便语含讽刺的嘲弄席霜。
席霜一时没听出来,又和席凝羽假意絮叨了几句,才转到别处去了。
清影和清琼以及蟾儿鱼儿,见席霜离去,赶忙走上前来,好生的查看了下席凝羽,见真的没有哪里有差池,方才放心下来。
“小姐,要不一会我找个机会教训那陈润一下,今日竟敢当众将小姐推搡下台,定不能饶了她!”
清影悄声在席凝羽耳边说道,刚才眼看着席凝羽落下台子,清影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要不是顾忌着此处人多,而且她与清琼在席府尚未露出会武的一面,清影早就冲上去教训陈润了。
席凝羽闻言后,微微摇头,示意清影不可在此造次,一面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虽然自己不怕,可她不想在这种人多之处暴露太多自己身边人的底牌。所以决定先忍一忍,回头再说。
清琼见这,可不答应,在一旁低声怒道:“既然小姐不愿在此让我与清影姐姐暴露太多,那久等日后别处相见,奴婢好生招待一番这陈家小姐!”
席凝羽点了点头,心道就算你们二人不说,日后别处见了
这陈润,本姑娘也要你们动手找回今日的场子的。
蓝怡硬是拦住了欲跳下台的陈润,厉声呵斥了她一顿,可惜的是陈润此刻气急脑昏。
不但没有理解蓝怡为她护她的心思,反而在台上和蓝怡也发生一通口角,不但责怪蓝怡没能在诗词上胜出,反而拦住责难自己。
于是蓝怡和陈润也闹得不欢而散,蓝怡怒极扔下陈润,头也不回的下台而去。
台上的几个贵妇评审,也是对陈润忍无可忍。
“从未见过谁家女子敢在秋宴上如你这般放肆,也不知道你们陈家的家教到底是何样的。
竟能教导出你这样不识大体,泼跋任性的小姐来!”
“当真是胡闹,当着如许人面前对席家小姐动手,实在大失体统。
今日这事,老身等人定要告知你家父母,实在是太不像话,太过分!”
陈润虽然动手推搡了席凝羽,也因气恼对着一向巴结的蓝怡发了脾气。
甚至还与台下几个责难她的大家小姐争执,并当着一众人面前直言商贾人家就是低下不堪之人。
可面对这几位贵妇,陈润再恼,也不敢放肆胡言。不过站在这被人数落,陈润也不耐在听,一跺脚,也掩面哭泣着下台而去。
一场好好的秋宴,被陈润闹成这样。余下的还未来得及上场的小姐们,都在心里把陈润恨死了。
因此主持这次秋宴的贵胄夫人,已经没有兴趣了。匆匆结束了今年的秋宴,留下几个出彩之人的姓名,交代这些便是今夜能参见宫晏之人的名单后,便离场而去。
因此未及表演的小姐,都将这怨气放在了陈润头上。
“郡主,没想到那席家的小姐还有几分文采,竟然能把在皇都凭着诗词出众的蓝怡县君都比了下去。
可惜了,郡主姐姐想借助蓝怡之手羞辱那席家小姐的打算落空了,姐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散了秋宴,各自府上的女眷都在秋园外侧的一栋栋小楼内歇息。
往秋园外侧而去的小道上,几个女子簇拥着丰安郡主走走停停,并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尤其是平时向来喜欢拍这位丰安郡主马屁的几个小家小姐,此时凑近着丰安郡主的耳边,似乎在出着什么主意。
只见丰安郡主脸上逐渐带了几分笑意,并且双目含着冷光,看向席府众人而去的方向。
“就按你说的办,这事要是你帮本郡主处置的好,少不了你们家的好处!
当然,要是出了差错,你也该知道……”
这个小家子的女眷,见丰安郡主话不说完,自然明白未说出的是什么话。
“郡主放心,若是出了差错,民女绝不会,噢,这事和郡主一点关系都没有,又怎么会牵连到您呢!”
丰安郡主闻听此言,方才露出了明显的笑意,带着几个跟班匆匆而去。
秋园的宴会半途而终,但这并不影响今夜在宫内举办的晚宴,此时西秦皇宫内正在众多的宫女和司职太监们的忙碌下,为今晚的宫晏布置着集会的大殿。
而西秦皇,此时却仍旧在偏殿里处理着繁多的公务。
随着一阵脚步声急急而来,西秦皇有些不耐的抬起头来,看向这个敢打扰自己处理政务的奴才。
见来人进了殿门,正欲呵斥。
“皇上,三皇子回来了,三皇子回宫了!”
“什,什么?”
西秦皇凌骞把呵斥的话硬是咽回肚子里。
愣了半响才结巴的疑问来人,并且还在心里不敢确定的问着自己,刚才可是听到了那个离开皇宫快五年的人的消息。
“回皇上,奴才说,三皇子回宫了,人都到了永乐门了,皇上您可要宣三皇子来见?”
这下听清楚了,不过西秦皇凌骞确定自己没听错后,随手抓起身旁的奏章,一把扔向前来禀报的奴才身上。
“你个该死的奴才,既然渂儿回宫,你为何不直接带他来见朕,还用得着宣他,滚出去,还不带三皇子来见朕,朕要了你的脑袋!”
跪在地上来报的太监,见西秦皇发怒,连忙兢兢战战的退了下去,一边退,还一边说着该死该死的话。
西秦皇凌骞身边站着的大太监,看着那找死的小太监,不由得皱眉摇头。
心中暗道:“皇上这都五年没见着三皇子了,自从当年芸妃去世后,三皇子离宫远游,一去就是这五年。
哎——岂不知,皇上心里是有多思念这芸妃娘娘留下的这个孩子!”
大太监总管见小太监退了出去,便挪到凌骞身旁道:“皇上,您可不要太激动,老奴知道您心里想三皇子,可也要注意身子,太医可是交代过,您的身子不能在情绪上有大起大落了!”
凌骞蔽了眼跟了自己一辈子的老太监,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可此时怎么可能还稳得住自己的心情。
一双眼扫了眼老太监后,瞬间又放回大殿门前,盼着那个身影尽快的出现在那里。
太监总管张德,看着凌骞的样子,知道自己在劝也是无用,于是默默退到后面,静静的不在打扰凌骞。
“父皇!”
随着一声呼唤,大殿门外渐渐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
西秦皇也急忙从龙案后走出,下了台阶,迎着愈加清晰的身影走去。
“父皇,儿臣知罪,数年未曾尽孝父皇膝下,儿臣不孝之罪不可恕!”
西秦皇看着眼前伏与地上,穿着着一身白衣的男子,眼中泛起了点点泪光。
这是哪个自己心头尖的人,给自己留下的唯一的孩子,这一去就是五年。今日总算是能再见着了,这一瞬间,再多的埋怨和气恼,都自看见这孩子的第一眼就从凌骞心中消匿无踪了。
哪怕之前再恨他的不知事,再恼他的一辞五年不归,在这一刻都消散了。唯一剩下的,就是疼惜和心痛。
“好了,好了,回来了就好,你这孩子一去五年,也不知我会担心么,真是不懂事儿的。”
“儿臣知罪!”
西秦皇凌骞摇摇头,揽着面前人的双臂,将他从地上扶起。
“大了,也壮实了些,这些年在外吃了不少苦了吧?瞧瞧你,哎——”
站起身的人,一张温润尔雅的容颜,清秀的双眉,微微细长的眼眸。乍一看像是个女子,可是在那面孔中,又带着些许英气。
若是细细观看,会发现这丝英气,和眼前的西秦皇凌骞,十分的相像。
这就是凌骞的三子,过世的芸妃诞下的孩子,凌渂!
“回来的正好,今日正是中秋,今晚的宫晏也即将举办。你这孩子一走就是五年,这次回来,可不许再任性乱跑了,更不许再是几年不见。
好好留在宫里,陪陪父皇,知道么?”
“儿臣知道,这次回来不会很快离去,父皇身体一向可好吗?”
西秦皇一听凌渂说‘不会很快离去’这话,心里就有点不安,生怕凌渂又像上次一样,不声不响的离开皇都。
所以不自觉的,拉着凌渂的手紧了紧,生怕着眼前人,立时就在眼前消失了一样。
见凌骞没有回答自己,凌渂又继续问道:“对了父皇,玄逸哥哥可在皇都,好些年也没见他了,这次也要好好跟他叙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