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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也没办法,谁叫遇见这事了。到时候也只要靠着刘嬷嬷您,跟夫人求求情,仗着您在夫人身边伺候这么久的情分上,别重罚了咱们吧!”
让你一路上显摆,不是说你在夫人身边伺候的好么。那这次可就看你能有多大脸面了,回去这罚是受定了,希望到时候你那主仆情分能顶用。
肖嬷嬷心中想着。
“那……那是一定的,夫,夫人她定会看在我往日的辛苦上,不会罚的重了……”
看刘嬷嬷这时还在死撑这脸面,肖嬷嬷面上笑着,应付着,心里却是鄙夷至极。
眼看着日子不停流逝,时间总是不会给任何人面子。更不会照顾任何人的情绪,谁也阻止不了它向前的步伐。
明日就是席凝羽十五岁的生辰,也正是这个时代女子的成人之礼。
及笄。
代表着一个女子以后,就可以相看人家,说媒定亲。
“小姐,该准备的已经都备好了。明日只要一早赶在吉时前到穆府就成,那边老夫人早已在数日前安排妥当,就等着日子了!”
席凝羽卸了装扮,散了头发。刚刚洗过的身子,皮肤上还泛着刚出浴时的红。
坐在椅子上,席凝羽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也就十五岁的丫头,这年龄搁在现代。还是个学生呢,可这倒好!
过了明日,就能相看人家,说亲成家,嫁为人妇了。也不知道,我这辈子,能不能寻到一个自己满意的男人。
上辈子最亏的就是,连男人什么味都没尝过,就呜呼哀哉!”
见席凝羽对着镜子出神,蟾儿说话也不见席凝羽给点反应。于是轻轻推了推,嗔怪道:“小姐,还没及笄呢。先别想未来夫郎是个什么样,先听奴婢说话吧!”
“嗯?什么夫……”
“噗呲——”
一边正在铺床的鱼儿笑了,平时很少见自己小姐吃瘪。没想到此时到时让蟾儿一句话给调笑了,于是没忍住笑出声。
“好啊!蟾儿,本小姐看,是你思春了吧。说来也是,你比我长一岁,去年你就及笄了。 可还没来及给你寻个下家,不然这次趁机会,我在干娘那里给你说句话。让干娘给你留意着,遇见好的,说给你!”
一句话把蟾儿说的脸上臊红,气得跺脚顿足。嘴里直嚷嚷席凝羽这是欺人,哪有小姐没出阁,婢子先嫁人的理。
席凝羽是光棍打九九,还要再加一不算。还得再送一份,只把蟾儿说的待不下去,红着脸跑出厢房,这才算是躲过席凝羽的没羞没臊调笑。
鱼儿却已经趴在床上笑的喘不过气了。心说这个蟾儿也是,自找的。小姐那张嘴饶得过谁,没事你去招惹她,现在可好,自己反被小姐欺负出去了。
正在床上笑的呵呵的鱼儿,见席凝羽看向了自己。马上一个激灵从床上蹦起,边向门口挪去边说:“小姐,我去看看灶房热着的药好了没,一会我还要给清影姐姐送去。小姐你就早早歇了吧,明一早还要起呢!”
见鱼儿也溜溜的跑了出去,席凝羽自己也噗嗤一乐。
“哼!跟我斗,姑娘我和那帮当兵的喝酒开荤玩笑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干嘛呢,真是不经逗!”
夏日的清晨来的格外的早,人还未起,天色却已透亮。
穆府,一早就有下人出来,将门口两侧打扫的干净整洁。就连门口两侧的树枝,都专门找人精剪了一番。
红漆的门房也是擦拭的油亮,一众穿戴整洁的仆人。自门内出来两侧排开,虽然在老县城里,穆府向来隐了铺张。可今日,不同以往,安氏老夫人早早就起来指挥下人们忙活。
就连抱着孙儿的韵娘都拦不住,只能摇头轻叹,抱着儿子在旁帮衬着。
四进的大院,分内外。外面已然备了男客吃酒的席面,内院里,自然也早早就安排好了女客们的素酒菜肴。
别看天色尚早,却已经有几家往日亲近的来观礼了。
“恭喜恭喜,恭喜穆老千金及笄之贺!”
“多谢多谢,有劳文案大人辛苦。里面请,先请席上稍坐!”
这来的是少仓令府的文案掌事,在少仓令府,专司职笔录案卷,书写行文的小吏。虽无品级,可是却近身跟随这一县之长。
有些时候,通过这文案小吏。就能办成不少事,况且平日跟施汉学有交,所以席凝羽及笄礼,也请了来观礼。
这文案刚进去,门口又来了几人。
“恭喜恭喜,穆公子家妹及笄。我等带着内子前来道贺,顺便观礼,多有叨扰!”
“几位客气,能来参加小妹及笄,实在多谢。里面备好宴席,几位先请入内安坐,等时辰一到,便可行礼了!
来人,引几位夫人进内堂去见老夫人。不可怠慢了!”
在门口迎客的穆晖见来人带有女眷,于是赶紧唤来婢女引入内院。
来的这几位,分别是张氏米粮的东家,一向在这老县城贩售米粮生意,虽然没有跟席凝羽的药材上有什么往来,但曾被席凝羽医术救过性命,所以今日席凝羽及笄,他是不能不来。
靳贵乃是县城内最大的酒楼‘元祥楼’东家,也是受过席凝羽医术恩惠,因此今日特来观礼的。
“少仓令大人到!”
穆晖刚将来个引入门内,就听见门外有人唱名。
竟然是少仓令前来,穆晖有些奇怪。按说之前的延请名单,没有这少仓令,怎么忽然到访。
“少仓令大人,今日怎么?”
虽跟这位到任才一年多点的少仓令没什么往来,不过上门是客,穆晖也不能把人冷在一旁。
所以还是迎出府外,再加上现在自己是白身。所以先对少仓令施礼问道。
“叨扰了,今日听闻令妹及笄,因此虽未的邀请,也厚着面皮前来道贺,还望勿怪呀!”
“少仓令乃一县之长,恐惊扰了大人公务,才不敢贸然相请。没想到大人却屈尊前来,在下甚为感激。”
“穆公子客气,听闻本县施大夫的仁心堂数次与民方便,
开设义诊,其中都有席姑娘背后资助。行这等善事,今日及笄礼,本官作为一县之长,怎可不来一贺!”
穆晖心说,你到会说。只怕是知道我们与姜焕的关系亲近,才来的吧,说什么与民为善。真是够虚伪,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来了,也没往外撵的道理。
“大人果然心系百姓,既如此,今日就叨扰大人公干时间。请大人入内稍后,请!”
“好,好。”
看着少仓令带着两个随侍入内,穆晖也转身去迎其他来客。
半个时辰后,散出去的请帖所邀请的人。大多依然到场,有几个因事未能前来的,其家人也备了礼送来,并致歉。
刚准备进内,就见姜焕骑着马,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不紧不慢的往府门而来。
“怎么来这么晚,差点以为你们一家赶不及呢!”
“这不还有时间,好歹近两个时辰的路程。你以为说到就到,这不也没错过么!四妹可曾来了?”
“早就在后堂了,就等你们一家了。快进去吧,时辰也差不多了,走吧!”
穆晖领着姜焕往外堂设宴的地方而去,自有婢女领着婉娘和姜瓒进内堂。
“下官见过都护将军!”
姜焕一进门,就被少仓令弄得有点晕。
心说不是没请官场上的人么,怎么这少仓令却在这里,想及此,姜焕看向穆晖。
穆晖见姜焕看自己,也只是双手一摊。
“少仓令无须多礼,今日怎么会来我三弟府上?”
姜焕看穆晖不言语,而这位少仓令还弓着身子。于是只能先回了礼,顺道问了少仓令为何出现此地。
“下官听闻将军义妹今日及笄,因此未得请帖而贸然前来,还望将军和穆公子莫怪!”
穆晖站在一旁微笑不语。
姜焕自然也深知官场之道,这摆明了就是来拉关系贴近乎的。姜焕想想也无妨,反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再说,这少仓令来,也不是什么坏事,便也道了几声无妨后,各自落座。
“抱歉抱歉,各位。来迟一步,还未开始吧?”
施汉学跟着穆府的下人,急急忙忙走进待客的厅堂。
见穆晖和姜焕具在,于是赶忙表示歉意。
“还说施大夫今日来不了,等我四妹及笄礼过,带着她去寻你麻烦。没成想您到是赶来了,怎么,难不成就是不愿给我们个上你仁心堂找麻烦的机会不成?”
“嗨。二位说笑,席姑娘的及笄礼怎能不来,不过是因为有个病患病情麻烦了些,一早耽搁了。
至于二位要找我仁心堂的麻烦,我也不拦着。呵呵呵呵——”
“这老头!”
姜焕和穆晖,早已和施汉学熟识了。因此开个玩笑也是无伤大雅,彼此相对而笑。
外间一众男人趁着机会彼此借机熟稔,尤其是能见到这淮州郡的最高执掌兵权的武官。哪能错过机会,自是一番恭维奉承,其中尤以少仓令为最。
而内堂里,婉娘一到。旁的商贾内室,或是小吏发妻,自然要起身执礼。待众妇人行过礼,婉娘才近了安氏身前。
“见过伯母,常日少来问候,还望伯母宽宏则个。”
“哼!少来这套,别以为今日是你四妹及笄礼,老身就饶了你。这次不在府内住个几日,别想回你那都护府去!”
安氏装着气恼,瞧都不瞧婉娘。
婉娘心知这是老夫人闹小性子,都说老换小老换小。此刻也只能顺着老人家心意说话,于是婉娘道:“是是,就听伯母安排,住到伯母腻烦了。我们母子再走,可和伯母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