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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时,陈枫的性格有些怯懦。因为他出生后身体比较弱,长得干瘦,因此常常被村里的孩子欺负。一次,陈枫被几个又高又壮的孩子打得鼻子窜血。祖母心疼得流下了眼泪。祖父则问陈枫:“枫儿,你想像海滩上的跳跳鱼那样任人揉捏吗?”跳跳鱼是大海退潮后留在海滩上的一种鱼。它们的跳跃能力很强,可依然逃不出人们的手掌。在很多人的眼中,它们的跳跃是坚持,是挣扎,可也是无奈之举,就像是弱者受伤后的哭喊一般。
陈枫自然是摇头。从那天起,祖父便开始带着他出海。一开始,他很不适应。孱弱的他被海上的风一吹,魂魄几乎丢了半边。可是在祖父和陈枫自己的坚持下,他渐渐适应了海上的风浪。一年后,他稍稍黑了一些,但身体也强壮了许多,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豆芽菜”。
进入秘界后,陈枫依然得益于当时养成的性格。寒来暑去,百般挫败,他也不愿轻易放弃。他曾告诉自己要做一个山海一样的男人,哪怕是毕生像祖父一样平凡。在秘界闯荡一年多来,他稚气的棱角渐渐被磨平,青涩的稚真渐渐被洗净,可他依然保持着自己的坚持,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做一个不会被任意揉捏的人。
六个秘者的表情尽在众多高阶秘者的眼中,只是多年的修炼,早已不会让他们生出任何的悲悯。
“好了。既然六名探路的秘者已经确定,那么就可以实施我们的计划了。”上官敏说完,对陈枫在内的六名秘者说道:“现在我给你们讲讲你们需要做什么。我们现在位于招月池招月池和寒冰走廊之间的一个断层。在这里,我们发现了一处秘府遗址。只是通往秘府遗址总共有六条入口,其中五条都是假的,只有一条是真的,能够到达秘府。只是,不管是真的入口还是假的入口,只要踏入,就无法回头,除非打开了秘府遗址中心控制通道的禁制。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分别进入一个入口。不管是谁进去,都要打开秘府遗址中心的禁制,我们这些人就能够进入。其他入口的秘者也会变得安全。到时候不管你们谁进去,都算你们集体的功劳,我们都会给予奖励。秘石、材料、秘器,甚至直接收为弟子都可以。”
当即有一位秘师问道:“这些入口中不会很危险吧?否则各位前辈分头行动,应该很容易到达秘府遗址中才对。”他想问的,也是其余五人想问的。这时候傻子都能看出这些通道中可能都危机四伏,否则这群秘宗和高阶秘师怎么可能在这里干等着六个探路的弟子?
上官敏点了点头:“确实有些危险。不过你们若是小心应对,活下去的可能还是比较大的。”
也不知道是心情的影响,还是这里距离寒冰走廊确实很近,总是,被选中的六名秘者心中都开始泛起浓重的凉意。看着周围的这些高阶秘者,他们仿佛觉得自己成为了囚笼中受伤的秘兽,前途早已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了。上官敏说有六个入口,只需要他们有一个走入秘府遗址中即可。那个正确的入口暂且不提,且说另外五个入口,一定存在着他们不想面对的东西。
当下立即又有两名秘者提出抗议,表示自己不愿意冒险,甚至将自己的师门搬出来。可是这些抗议就像是跳跳鱼的跳动一样无力。
成功保住自己弟子的张长老这时跳出来表示:“不服从安排也行,直接炼成半人半尸,更方便操纵。”
上官敏当即开始教授六人进入秘府遗址后如何开启禁制。方法倒是很简单,但是六个秘者的心思明显不在这上面。
“你们不要存着进入之后就不行动,等着别人的念头。首先,你所在的那个入口未必不是正确的,你等不是办法。最主要的是,当所有的人进入入口三个时辰后,一旦无人进入秘府遗址,所有的入口将永久关闭,你们没有一个人可以活下去。”上官敏又宣布了一个残酷的消息。这让早已默默打着算盘的秘者进一步绝望。
上官敏做完这些,直接盘膝坐在地上。当即有另外两名秘宗前来,相当于是押解着他们走向了秘府遗址的入口。这两名秘宗不知道出自哪个宗门。尽管六个秘者说了很多好话,可他们还是铁面无私地将六个人赶到入口前,而且不再透露任何讯息。
所谓入口,就是石灰岩中的六个孔洞,深入进去,就会进入不同的通道。
六个秘者站在六个黑漆漆的孔洞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选择。
进入这里,可能就是一去不复返。这是一场关于生死的赌局。
陈枫立即分散出一丝秘识让它钻入最靠近自己的一个孔洞。在两名秘宗前玩弄这种手段是很冒险的。不过好在两名秘宗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那一丝秘识钻入空洞后,便立即进入了一条极为幽深的通道。
两名秘宗开始催促,陈枫知道时间紧急,赶紧驱使秘识在通道内飞驰。一开始还比较顺利,但是猛然间,这丝秘识竟然像是掉入一场荒唐的梦境中一般,无数奇象不断生灭变幻。陈枫确信,用不了多久,他便会陷入一场莫测的幻境之中。若是在别的地方,他还可以一试,可现在却不是时候。无奈之下,他只得切断了与那一丝秘识的联系。秘识的无端消耗,让他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根据他的判断,上官敏容许自己进入其中的一个入口,那就说明正确的入口一定是十分安全的。可惜眼前的这个入口不可能是安全的那一个。
两个秘宗早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当即就要动手往里面丢人。陈枫当机立断,错开一步,进入了另外一个入口。
“轰隆”一声,有人进入之后,通道自动激发禁制,将孔洞彻底封上。
无论生死,唯有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