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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枫一面左晃右闪,避开潮水般汹涌地邪恶气息向前飞逃,一面强忍头痛,去思考泣魂的话。
“视听无非是有关动静。”泣魂看到陈枫无法静下来思考,直接引导他。
“什么是静?什么是动?”陈枫一面奔跑躲藏,一面喝问自己。若是还有一个人在场,将看到极为诡异的一幕: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空气中东躲西藏,在他的脚下,是汹涌的潭水,这个人时而奔跑在水面,时而转折于潭边,还不停地自问自答。
陈枫突然想到了自己在金光寺藏经阁中的日子。陈枫的心蓦然一动,什么是动?什么是静?越是这样简单的问题越是难于回答。动和静,难道只是两个极端?只是事物的两种状态?陈枫睁开眼睛时,四周一片静寂,但是用心灵感受时,却发觉有无数东西在动。
“动与静,只在你的心中。你动,动则为静,静则为动;你静,动则为动,静则为静。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真正的动,也没有真正地静,有的只是在动静中变换的你自己!”
泣魂的话如醍醐灌顶,一语惊醒梦中人。这就像自己在海中打渔时,面对着水面上的影子一般,动静由己,动静由心。
一瞬间,陈枫让自己的肉体和心灵彻底断绝开来:肉体调动秘力,灵活地躲避一道道邪恶气息;心灵则沉浸入寂静的空冥,绽放出一片片光明,感知邪恶气息的方位,让它们无处可藏。
“唯神是守,泰然处之,是这样吗?”此时,陈枫的肉体的动和心灵的静已经融为一体,和谐运转,巧妙地躲避着邪恶气息的侵袭。在这动静的交集中,陈枫虽然无还手之力,但是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狼狈。同时,陈枫也明白,真正的防御并不是单纯的速度快就可以了,它对方位和时机都提出了很高的要求。
不知不觉中,陈枫的心灵已经如同一个新的眼睛一样,能够看清周围所有的动静,组成邪恶气息的噬秘虫清清楚楚地映到了陈枫的心中。此时,它们隐形的特征在陈枫面前也没有了任何作用,陈枫甚至能够看清它们每次飞扑时腿部和翅膀的抽动。就这样,陈枫心灵带来的光明由渐渐微弱转到强盛,光明猛然暴涨,犹如火山喷薄,迸射出无数道光束。也许是先前受到黑暗压迫的缘故,光芒报复般地不断扩散,四周的黑暗彻底被驱散,那些邪恶的噬秘虫仿佛也很惧怕这些光明一般,远远地退却到一边,虽然它们没有死伤,也没有躲远,但是陈枫毕竟找到了一样让它们惧怕的东西。那便是能够破掉它们隐形的心灵的光明!
是了,陈枫想,这些噬秘虫最大的凭藉无非就是它们的隐形体质,一旦它们的身形暴露,无可躲避,那么它们便会慌乱。这与它们有没有意识无关,这是一切生命体的本能。
想到这里,陈枫的信心再度膨胀,心灵绽放的光明也随之进一步扩张。四周深渊般的黑暗都早已被光明取代。只听“轰”的一声,泣魂的识海中仿佛炸开了一个霹雳,霹雳过后,只见陈枫闭目而坐,位置正好处在水潭中心的荷叶上,他已经不需要东躲西藏,一轮光芒耀眼的“太阳”正在他的心口跃然升起,照亮泣魂识海中这个单独的空间。
陈枫处在“太阳”的中心,只觉得全身舒泰,对构成邪恶气息的噬秘虫再无一丝畏惧心理。再看那些泣魂模拟出来的噬秘虫,早已经被这轮“太阳”的照射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泣魂的赞叹声随之响起:“竟然是秘识神光!原来,这就是破解噬秘虫的办法所在。”
这时,陈枫也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满脸微笑地立于泣魂的识海之中,坚定地点了点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将无形无质的秘识化作有形有质的秘识神光,即可驱走一切阴霾!”
秘识神光的出现,意味着陈枫又多了一项本领。虽然这项本领不会带来一丝一毫秘者自身境界的提升,但是它的作用却是多方面的,既可以作为保命的手段,又可以作为攻击的手段,也许还有其他作用,都等待着陈枫细细挖掘。
秘识神光照遍了泣魂秘海中这个单独空间的每一个角落,使这个秘海空间真正成为一片无穷无尽的光之海洋。陈枫也仿佛触及到了一个崭新的天地,明耀流彩,令人沉醉。
泣魂虚拟出来的噬秘虫早已在秘识神光的威力下消失,既然秘识神光已经遍布这个秘海空间,那么里面其它真正地噬秘虫现在怎么样了呢?陈枫在心灵绽放的光明的照耀下仔细观察,竟然没有发现任何邪恶的气息,难道……陈枫脱口而出:“噬秘虫都被消灭了?”
陈枫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毕竟,这可是让泣魂困扰许久的东西。
泣魂的回答完全是古怪的语气:“我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噬秘虫并没有消失,它们还存在于我的秘海之中。”
“难道是隐形了?可是明明在隐形的状态下,我也能发现它们啊?”陈枫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不是隐形了,而是它们钻到旁边的一个秘海空间中去了。因为我的秘海太大,所以被我分成了多个空间。”
“这是怎么回事?”陈枫还以为泣魂有能力将这些噬秘虫阻隔在某个秘海空间里。
泣魂当然能够洞悉陈枫的想法,解释道:“事实上,在你的秘识神光出现以前,噬秘虫从来没有过从一个秘识空间钻到另一个秘识空间的情况,哪怕秘识空间之间的分界物仍然是秘识,毕竟它们是没有意识的。因为不管在哪个空间里,它们都拥有足够的食物,没有必要钻来钻去。可是,你的秘识神光出现之后,它们大概受到了刺激,赶快吞噬,打开一个缺口,逃跑掉又换了个空间继续生存。当然,这也不完全是坏事,这最起码说明,这些噬秘虫是害怕你的秘识神光的。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是,我们怎么才能够控制住,或者攻击到这些噬秘虫,毕竟,你的秘识神光不可能照彻我的整个秘海……”
“停!”陈枫问道,“既然噬秘虫如此惧怕秘识神光,而你的秘识要比我强大无数倍,那么你也凝结成一个巨大的秘识神光,不就可以消灭这些噬秘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