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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我来伺候,你出去吧。”晓寒笑着把绿影赶出去,一脸“女人的事我懂”的模样。
“小少爷,遇少爷替你上了药膏,还痛吗?”晓寒大大咧咧的问道。
“……”凌天清没想到后面还有上药的事,她到了最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难怪火辣辣的痛苦中还夹着一丝清凉的感觉。
原来暴君还有一丝良心,给她抹了药。
“小少爷终于醒啦?”嫣语从外面溜进来,笑得一脸灿烂,对她师姐说道,“听说那个魔头要被派出去,以后终于不用见到他了。”
她口中的魔头是指花解语。
断魂岗的悍匪只留了三个头目,他们昨夜然后连夜赶路,来到化州,凌谨遇尚未用膳,便令花解语带着几个悍匪去见州府大人,让他出面处理此事。
花解语知道凌谨遇最近一直在考察自己,好在他虽然贪恋温柔乡,办事却谨慎小心,尤其伴君如伴虎,不敢稍有疏忽。
要知道当初小王后差点被自己玩死,凌谨遇虽然重江山不重美人,可万一哪天心血来潮,给他安上几个罪名,他可吃不消。
不过花解语的心里,还是有些微的不服。
因为凌谨遇,最相信的人是同姓兄弟,凌雪。
这四侯里,看似凌谨遇一碗水端平,谁都重用,可是花解语清楚凌谨遇最信任凌雪。
每次王上离王城,必会让凌雪留下照看朝中政务。
而他和温寒,看似被分派同样重要的任务,却很难让凌谨遇彻底放心。
四侯中,凌谨遇最信任的是凌雪,最喜欢的是闻人莫笑,最头疼的是花解语,最看不透的是温寒。
凌谨遇头疼花解语的,是他的贪好享乐。
无论是王还是臣,若是不清廉自律,贪图美色享乐,凌谨遇都会担心,江山会败在这一辈人的手上。
他一直不满足于做守成之君,他始终想让天朝从根基上强大起来,让凌氏王朝,再延续千年万年……
这样一来,花解语也脱离了队伍,在进城之时,就带着两个侍卫,单独行动,去了州府。
他们会在下个镇上再汇聚。
没有花解语,凌谨遇包下的二楼客栈,显得安静许多。
凌天清屁股疼,只能趴在窗户边,出神的看着外面的湖光山色,黑白分明的眼睛略略有些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凌谨遇不知何时进来了,坐在桌边,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茶,也不说话。
两个人时间的气氛诡异的让神经大条的江湖儿女都感觉不舒服,找个借口出去了。
很快,一壶茶见底了。
凌谨遇放下茶盏,眼角的余光掠过趴在窗上看着外面景色的小丫头。
昨夜……他是粗 暴了点,可……都是因为她冲撞自己。
凌谨遇没法先放下身段和她说话,虽然,他很想知道她的身体要不要紧。
昨晚结束后才发现腿上湿哒哒的都是血迹,棋盘上也湿哒哒的混着泪痕和血迹,可她到最后也没吭一声。
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痛的眼泪之流,也没求饶,没告诉他很疼。
凌谨遇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这样时而听话时而倔强的性格,他从没碰到过。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凌谨遇又喝了一壶茶,终于捺不住沉默,站了起来,冷冷淡淡的说道。
他看到凌天清的后背微微一抖,好像被自己突然的声音吓到了一样,忍了忍,又说道:“要是想看就出去看,在这里能看到什么?”
本来以为小王后还在生闷气不会理他,凌谨遇都准备好发火了,结果却看到她颤巍巍的转过头,红着眼眶盯着自己,弱弱的接话了:“可以吗?”
可以出去吗?
凌天清没想到暴君真的愿意放她出门。
虽然腰还是很酸,但绿影的药还是很有用的,过了大半天,感觉伤口不那么疼了,只要不坐着压到,你也可以到处溜达。
“嗯。”凌谨遇没想到她竟然也默默退步了,没有再倔下去,这让他的表情有些卡,“不过你要记住,第一……”
“跟着你,不准离开超过三尺!跟着你,不准捣乱!跟着你,不准露马脚!跟着你,有肉吃……我全都记着!”凌天清牵了牵唇角,露出一个笑容。
她昨晚太冲动了,说了不该说的话,遭到惩罚是活该。
这种痛,让她铭记着暴君的残忍。
有朝一日,她会十倍还之。
是的,昨夜,她在鲜血中,彻底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
既然如此,她绝不会辜负暴君的期望--变成他想要的人。
“知道就好。”凌谨遇被她脸上忽然绽放的笑容弄的心神一晃,总觉得哪里不对。
不过小王后的性格活泼开朗,一向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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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州府的主街道上,倒是十分繁闹。
一行衣着华丽的人,引的路人纷纷侧目,就算是最害羞腼腆的大姑娘小少妇,都拿着花扇半挡着脸,看傻了眼。
那走在前面的两位公子爷,真真是清俊无双,气势夺人。
左边年长些的,双十年华,一米九几的身高,长身玉立,面容俊美,眉宇间隐约流露着贵气,气场十足,竟让人不敢对上那双霞光灿烂的凤眸,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感,让人无法靠近一步。
且行近时,不自觉的屏声静音,自惭形秽,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只远远的看着这气势,就知他非富即贵。
而右边的小公子,身量未足,站在高大的男人身边,尤为灵秀可爱,异常的白皙,粉雕玉琢般,眉眼笑盈盈的,和高大难以亲近的俊美男人相反,他一身的灵气,眉目清秀可人,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两个人似乎是兄弟,不像是主仆,因为后面还跟着着的两个清丽侍女和两个佩剑侍卫。
而且,前面这两个少年公子,居然牵着手……
若不是亲兄弟,便只能说,这站在左边的俊美男人,定是有断袖之癖。
“大哥,我能吃这个吗?”凌天清主动拉着凌谨遇的手,指着不远处的糖人。
在阳光下,那捏的糖人晶莹剔透,好像很好吃很好吃的模样。
凌谨遇轻轻看了她一眼,不语,直接将她从捏糖人的摊子前拉走。
这些外面的东西,即便无毒,吃了也没什么好处。
“大哥,我能看看那个吗?”凌天清撇了撇嘴,她摊了个后哥,这么小气吝啬。
凌谨遇见她指着一边的小画书和一些诗画,依旧不语,拽着她继续往前走。
“大哥,我想要这个……”
“大哥,给我买那个吧……”
一路上,清脆的声音不停的央求着,可是那个传说中的“哥”,自始自终,一个字没吐,也没有答应她任何的要求,看上去无情之至。
”原来是兄弟啊。“
“啧啧,不知谁家这么有福气,生了这样一对麟儿,只可惜哥哥是个哑巴……”
“好像还是个聋子……”
“不,是个吝啬鬼。可怜那弟弟,要什么都不给,唉!那小少年要是我的儿就好了,真可爱。”
待几个人走过,静默的看着两个人的群众,轻声的议论起来。
“大哥,没有你这样考察民情的。”终于,凌天清在一处石桥上,松开他的手,很郁闷的抱怨起来。
周围无人,凌谨遇还是警示的敲了敲她的脑瓜:“莫要乱语。”
“你就走一遭,能知道民生疾苦吗?”凌天清撅着嘴,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做领导的,就喜欢走形式……”
“难不成你还要挨家挨户的去探访?”凌谨遇摇了摇头,天下这么大,他要是这么访查民情,估计十年八载都回不了王城。
“你不知道抽样调查吗?”凌天清趴在石桥上,托腮反问。
“抽样调查?”凌谨遇当然知道抽查。
“你告诉我,你想要知道些什么事情?百姓收入,还是GDP……”凌天清仿佛忘了昨夜的事,很热情真挚的问道。
“GPD是什么?”凌谨遇打断她的话。
“就是……说了你也不懂。”凌天清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我真的好想吃糖人。”
“那些脏东西,吃了也不怕中毒!”凌谨遇皱眉,很不喜欢这丫头说自己不懂的事。
“那我想买两本书……”凌天清再次叹了口气,托腮闷闷的移过目光,看着桥下的明媚春 光。
凌谨遇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和退让:“只准两本。”
“凌……哥哥,你真好。”凌天清没想到他会退让,眼眸闪过一道亮光,立刻往回走。
凌谨遇伸手揉了揉眉心,她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好?
不过,被肯定的感觉真不错,虽然他一点都不稀罕一个小丫头的称赞。
袖手站在书画摊前,凌谨遇冷眼看着凌天清一边翻着小人书,一边和年轻的秀才聊天。
“……原来小哥是卖字画为生。”凌天清放下那些旧书,走到悬挂着的字画前,细细的端详着,“小哥似乎学的是北派轩逸画风,落笔似轻还重,有些瘦,有些傲,有些硬冷。”
凌谨遇已有一丝不耐烦,很不满小王后随便和秀才搭话,还一副知己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