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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的灯烛燃至一半，烛泪聚集在灯座台上，红艳艳的一片，阿菱小心的刮去，又一一剪了烛芯，内室亮堂的光叫嬴政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卷着书册，实则大半的时间都偷偷看着言欢。
雕像已经美至无与伦比，现下化作真人更是美得叫人移不开眼，仙子都自有吸人的法力，他瞧着她，就不愿再去瞧别人。
言欢抬手打了个呵欠。
她有点困了，可嬴政还在看书，似乎一点也不困。
大佬，学霸，一看就是爱学习的，看书这么晚还不困。
她唤阿菱进来，眼神困顿没精神，话语懒洋洋，“伺候我沐浴。”
宫女将换洗衣裳递给阿菱，嬴政也收了书册，“早间抱着你，估摸了你的身量，叫制衣局赶紧制了你的寝衣送来，也不知是否合身。”
她挑眉，“你估摸的身量，那自然是合身的。”
在现代穿的衣服还都是均码呢，只要不是紧了小了，大点倒是无所谓。
阿菱冲嬴政行礼，“陛下是否与夫人一同沐浴？”
言欢一惊，“一同？！”
阿菱有些懵，“回夫人的话，玉鸾殿殿后有处温泉，阿满叫婢子来问过，若是一同沐浴，便送进来陛下的寝衣。”
“不不不，不必不必，我先去沐浴，陛下他还想再多瞧会书。”
嬴政：。。。
他再看着这无聊透顶的话本子，他坐在椅子上都能睡着。
珠帘碰撞的轻声脆响，言欢和阿菱去了殿后，嬴政拿着手中的话本子，闷闷的丢去一边。
等到言欢沐浴完出来，瞧见嬴政负手站在窗前，明显有些困意，他回头来看她眼神都有些许迷茫。
她笑道，“我沐浴完了，陛下可以去沐浴了。”
嬴政点头，唤了几个近身伺候的宫人去殿后，言欢靠在床榻上愣愣看着海棠色的幔帐，心里莫名有些慌张。
诶……
今晚会不会……
不会吧？
第一天认识，古代人不是都很保守么？怎么可能直接就那什么。
但今天才受的教习，是不是要实战一回，巩固一下学的新知识？
言欢觉得自己思想略猥琐，她默默钻进被窝里，默默酝酿睡意。
嬴政沐浴完，在珠帘外清清嗓子，尴尬的迟迟没有迈进内室，他望了眼今晚的月，望了眼院外的梨树，又望了眼里头的暖黄烛光，心思一沉，还是走了进去。
他还从来没有与哪个女子同榻共枕过。
幔帐未放下，靠里的被窝隆起一块，玄薇应是已经睡下了。
阿满躬身吹了内室的其他蜡烛，只留下两根红烛，他退去门外侯着，门吱呀一声关上，嬴政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也躺了进去。
言欢回头懵懵的看了他一眼，嬴政放下幔帐，轻声道，“睡吧。”
烛光未熄，嬴政是睡不着的，有光亮的地方让他没有安全感，这是从小就有的阴影。
黑暗才让他有足够的安全感，他带着黑暗出生，也适合隐于黑暗之中。
嬴政听着身旁玄薇的呼吸声，她似乎也没睡着。
“玄薇？”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