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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阳也走不开,祁夜寒让其他人送季节回市局。
此刻,前期调查已初见成效。
赵小林整合了两条公交线路相交的站点,并且划出了详细的范围图。
而黑子和迟俊已经分别带人去走访当时乘坐两辆公交车的乘客们。
贺陈文也来了,虽无尸体可检,但起码也是个人力。
这会儿刑警队已经全员出动了,除了留守值班的,只有季节和贺陈文在。
两人对坐在季节的办公室里,桌面上平铺着之前赵小林整理好的线路图。
“案子我大概听说了。”贺陈文皱眉道:“几个受伤的都是偶然遇难,也没有所谓的特定目标。”
季节半咬指节,双齿轻磨,片刻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赵小林正在跟迟俊走访遇害者,环境嘈杂,他接道电话就大声应道:“季节姐。”
季节被他震到耳朵,失笑道:“我听得见。”
“我这儿太吵,怎么了季节姐?”
“受害者之间有没有什么共同点?”季节问。
赵小林继续大声道:“我和迟队已经走了几家,发现他们当时都带着孩子。”
孩子?
又是孩子!
方寒的案子骤然浮现于季节脑中。
“不过只有一个孩子受伤了,其他的都平安无事。”赵小林补充道。
季节应声,按揉眉心正准备挂电话,突听赵小林一声疾呼:“还有一个孩子受伤了!”
季节立刻追问:“不是只有一个吗?”
“当时一个被送进急救室了,还有一个直接被父母带回家闭门不出!我们这会儿刚走到这家!”
季节闻声而起抓过椅背上的外套:“地址发给我!”
季节赶去和迟俊赵小林汇合,两人正在小巷子口等她。
“不行,根本不开门。”迟俊皱眉道。
季节抿唇,沉声道:“走,先去医院!”
赶往医院的路上,迟俊跟季节简述了前期走访所收集的信息。
‘只听到几声轰响,然后就感觉被什么东西狠狠砸在了身上,人群尖叫,热浪冲天似是掉进了岩浆里似的。’
赵小林的手指抠着他的小本子,懊恼的道:“走一圈了根本没什么可用信息,都说什么人太多了太混乱了,什么都不知道。”
季节全程静听,一字字将迟俊和赵小林的言语在脑中重新排列组合。
医院,当时被送进急诊室的孩子已经转入了特护病房。
眼睛受伤,从此……这个孩子再也看不到色彩斑斓的世界了。
孩子的父母痛声哀嚎,迟俊时刻注意着季节的情绪。
他知道,因为方寒的案子,季节多少受到了些影响。
病房里走出一名护士,冲迟俊他们摇头。
“不行,家属不愿意见你们。”
其实也能理解,毕竟是伤心绝望的时刻。
“现在的社会都怎么了……”护士叹气:“明明就在身边,却没人伸手去帮他一把……简直不是人!”
季节心口略紧,而迟俊早已发出疑问。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护士道:“孩子的妈妈说…孩子是被人当成挡箭牌了……”
从护士的口中,季节他们听到了可怕而令人发指的事实。
当时,孩子和母亲就坐在公交车进门左手边靠近下车门的位置。
只有一个空位,母亲就坐了下来,把孩子抱在腿上。
后来车里的乘客越来越多,空间也越来越拥挤。
孩子的母亲怕孩子的脚蹭到别人的裤子,就让他站在自己身边,抱住他。
当时发生爆炸的炸弹就在靠近下车门一个男人的脚边,男人察觉危险,惊恐之时竟是一把从母亲怀里扯过孩子挡在了自己身前!
离开医院,季节还不等上车就直接问道:“不觉得奇怪吗?”
迟俊一直紧锁着眉头,回应季节便引出第一个疑问:“爆炸那是顷刻间的事,不管一个人动作再怎么敏捷,他也不可能在近距离爆炸前找到掩体吧。”
“所以说……那个把孩子当做人肉盾牌的人就是凶手?”赵小林惊讶。
季节摇头,拉开车门:“如果你是凶手,你会把炸弹放在自己脚边?”
赵小林微囧,抬手挠头:“也是哦……”
“等等!”迟俊坐进驾驶座,把着方向盘道:“小林,之前是不是好多人都说听到了几声轰响?”
赵小林点头。
季节挑眉:“哪儿来么多响声?不是说每辆车上都只有一个炸弹吗?”
三人怀着诸多疑问回了市局,而刑侦技术科那边也有了消息。
公交车上的炸弹都是简易炸弹,没有任何定时装置。
而是使用短距离简易遥控装置。
黑子也带人回来了,进门就道:“爆炸是在公交车的行驶过程当中发生的,不靠近站点……也就是说这个王八蛋当时自己就在车上啊!”
这个结论一出,全场哗然。
怎么,这是要以生命完成犯罪吗?
整个晚上,刑警队的人都挖空心思纠结凶手的动机与意图。
季节和迟俊彼此进行深度挖掘,一问一答之下任无丝毫进展。
因为他们找不到那个当时把孩子扯到自己面前的人。
不管他是不是凶手,季节都有必要从他身上确定一件事。
到底是他人性丧失,还是孩子的母亲胡言乱语,从心理产生一个仇恨寄托的对象。
深夜凌晨,季节打电话给祁夜寒。
两人的声音都有些嘶哑,季节心疼他,出声安慰:“你是祁夜寒,无所不能的祁夜寒。”
屋漏偏逢连夜雨。
爆炸案还没头绪,就又有新的案件发生了!
杀人案,而且手法极其残忍!
迟俊头大如锣,被迟局叫进了办公室。
赵小林从进市局起,第一次遇到这么紧急繁忙的时刻。
他整个人都傻了,直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出神。
季节和贺陈文已经起身前往凶杀案发现场。
季节一夜没睡,脸色有些难看。
贺陈文知道她爱吃糖,临进现场前去路边的小卖部买了一包糖递给她。
就像是被温柔的长辈照顾,季节笑着接过糖袋子,“贺叔,你哄小孩儿呢。”
“瞅着你怪心疼的。”贺陈文一边戴手套,一边慈笑道:“可不就是个孩子吗。”
季节向来沉熟稳重。
她的处事风格,行为举止,经常让人会忽略掉她的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在长辈眼中,只不过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