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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煜心情的确烦闷,此时正在御花园里面漫无目标的散步,德妃自然早就打听清楚楚煜此时在何处,特地带着小菊也来到了御花园,只是她并未上前,而是选了一处隐秘的地方却又很靠近楚煜,而楚煜此时完全出神,脑子里面反反复复都是和上官雪语的点点滴滴,并未注意到附近有人。
“娘娘,皇后娘娘也太过分了,娘娘好心好意去看她,皇后娘娘反而冷言冷语的把娘娘打发出来,上一次皇后娘娘求娘娘给她办事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若非娘娘把珠子的事情透露给皇上,太后也不会死,真不知道皇后娘娘怎么这么恨太后,娘娘当初就不应该帮她做这件事。”
“休要胡说,小菊。”
这些话都落到了楚煜耳中,他一下子走到了德妃面前,看到楚煜忽然出现,德妃和小菊似是很惊慌,急忙跪下去行礼。
楚煜脸色很是不好看,逼视着德妃,“你刚刚说什么?”
“臣妾没有说什么。”德妃垂着头,一副不敢看楚煜的样子。
楚煜看了一眼跪在德妃身后的小菊,“你说。”
小菊战战兢兢的,回道,“皇上,你不要怪娘娘,是皇后娘娘逼着娘娘做的,那天皇后娘娘来找娘娘,给了娘娘一串珠子,又故意让娘娘去了一趟惠太妃那里,那些说辞也是皇后娘娘教娘娘说的。”
这些的确都是真的,丝毫不假,小菊知道德妃在宫里面一向是做好人,这种诽谤皇后的话自然不会说,所以当然要由她去说,小菊说完之后偷偷看了一眼楚煜,继续说道,“皇后娘娘深受帝宠,娘娘不敢不从,就应了下来,皇后娘娘还一再招呼娘娘不要让娘娘把此事告诉皇上,娘娘这才对皇上隐瞒了下来。”
德妃适时的训斥道,“小菊,你还不住嘴。”
小菊这才不敢说话,德妃求情道,“皇上切莫生皇后娘娘的气,她的身子才刚刚好,此事皇后娘娘必定是有什么苦衷。”
楚煜却是笑了,只是那笑容异常冰冷,小菊吓得都不敢抬头,整个人也有些瑟瑟发抖。
“还说没有算计,上官雪语,你究竟让我如何信你。”
说完也不理会还跪在地上的德妃,已经先行离去。
小菊扶起德妃,脸上还有些惊魂未定,“刚刚吓死奴婢了,皇上那神情好像要吃人一般。”
德妃嘴角扬起一丝满意的笑容,“这个结越紧越好,绝对不能再给她复宠的机会,她既然要吃避子汤,既然无意给皇上生孩子,那么就别生了。”
“走吧!轩儿还等着本宫呢?”
做了这件事德妃心情愉悦,避子汤的事情她并未告诉楚煜,反而这件事比较好,因为这件事是完全真的,上官雪语无从辩驳,若是她说了避子汤反而有些刻意,刚刚看楚煜的眼神就知道她成功了。
楚煜去了荣华宫,看到那房间的绣图,他忽然把绣盘扔在地上,闭着眼睛仿佛能够看到两人在此恩爱的场面,他的拳头握的咯吱响,一拳重重的砸在案几上。
上官雪语打听到楚煜来了荣华宫,便也过来了,张远达守在外面,并未阻拦她,上官雪语刚刚进来就看到了楚煜一拳砸在案几上,看到他手上的鲜血,她急忙快步上前,有些心疼的说道,“手疼不疼?”
楚煜一下子甩开了上官雪语,这一下用的力道很重,上官雪语跌倒在地上。
“我问你,是否你授意德妃与我说珠子的事情?”
楚煜一问,上官雪语就知道德妃告诉了楚煜,不过是看着自己如今失宠来踩上一脚罢了,这件事她并不否认,而是点头。
“为何要借他人之口告诉我,上官雪语,你还说对我没有算计,你明知我不想要她的命,最终还是借着我的手要了她的命。”
上官雪语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起身回道,“我不过是不想你误会我有意诬陷她,既然让我发现了事情的真相,难道不应该让你知道吗?”
“我还能如何信你,若是你当日在佛堂拿到了珠子,为何从未对我提起过?这件事事关我的母妃,而你却一直瞒着,最后反而借别人之口告诉我,你把我当什么?想什么时候告诉我就什么时候告诉我,你分明是利用这件事除去她,上官雪语,你为了除去她费尽心思,甚至不惜利用和算计我,却还想让我相信你。”
上官雪语却是无可辩驳,这件事她的确在等机会,务必要让荣世兰难逃一劫,对她来说的确事情的本身没有能不能扳倒荣世兰重要,对她的恨太深太深,只是她真的未曾想过利用楚煜,这些事她不想让楚煜参与,她一人承担便好,待她结束这一切,两人就可以好好重新开始。她不亲自告诉楚煜,只是不想让他误会她,也的确担心楚煜不信她的话,这个机会对她来说很重要,已经重要到不能出一丝差错了。
她上前,看到楚煜的手还在流血,却是心疼的说道,“先去包扎伤口吧!”
楚煜并不理会上官雪语,只是眼中满是痛苦之色。
这样的神情深深的刺痛了上官雪语的心,让她第一次温言求道,“原谅我好不好?以后再也不会了,我的确考虑的太多,我的确特别恨她,已经小心到了不愿意出一丝纰漏的程度,我并非有意瞒你。”
“上官雪语,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对不起,楚煜,这些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过去我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爱上了你,到了此时我不想再回避这个问题,你曾问我爱不爱你,现在我便可以告诉你,我也一直爱着你。”
“别在对我说这些恶心的话,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上官雪语,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对我说爱。”
上官雪语只觉得心痛万分,他是真的不会再要她了,在她准备放下心结的时候,他松开了她。曾经无数次,她在梦中梦见楚煜知道了真相,转身便离去,原来她也会怕失去,会怕楚煜知道这一切,如今梦中的那些场景却是成为了现实。
她夹在楚延祁和楚煜之间,无数次的挣扎和痛苦,无数次问自己是不是还爱楚延祁,听到楚延祁为她做的种种,那个答案她却不敢说出来,两人都在梦中质问她,让她不愿意触及这个问题,终于这个一直让她无法坦然的死结摊开在两人面前了。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过了许久,久到上官雪语准备退下的时候,楚煜忽然开口了。
明明说了没有资格,明明恨她的身份,偏偏他心中还有她,其实楚煜最难以接受的不是她的身份,是她还爱着她父皇的事实,这才是他心中最痛的一点,那些利用和算计他都可以原谅,但是唯有这一点他怎么也无法释怀,每夜梦中,他总会梦见上官雪语好他父皇恩爱情深的场面。
这些年他耳濡目染,对于两人的感情早就很是了解,更是梦见他的父皇梦中质问他,为何要抢走他的妻,他拼命的辩驳那个人不是荣海兰,只是上官雪语,可是梦中的上官雪语却告诉他,她爱的人是楚延祁,对他不过是利用而已。
这一切的一切于他如噩梦一般,每每让他自梦中惊醒,却又无可避免,他分明感觉到两人已经无法走下去,每次看到她又会有个声音提醒他,这是荣海兰,但是彻骨的爱意让他却是无法割舍,以至于这样僵持着。
最后一个机会,与其说是给她,不如是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