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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那天楚湘忽然和楚灵一起来到了侯府。
本是楚湘先去了公主府,楚湘和楚灵的关系不冷不近,两人平日里倒也过得去,并没有说结仇,只是平常不怎么来往罢了。楚湘去公主府特地带了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说是楚煜见她最近心情不好便给她把玩,楚湘顺带给她带了过来,只是楚灵即便看到了那颗夜明珠心情也是不好,自从那晚之后,荣萧岸再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整日只把自己关在书房,不见任何人,楚灵一直在找百芜的下落,而百芜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无论她怎么寻,就是没有她的消息。
楚湘呆了一会儿便说要去侯府看看上官雪语,楚灵心情正是烦闷,楚湘稍稍一邀请,楚灵便跟着楚湘一同去了,楚灵如今对上官雪语倒是有一丝好感,可能因为她曾舍命相救过,这样的场面让她想起很多年前,原本她对长得如此漂亮的女人是很讨厌的,后来看到皇上和楚湘似乎都对她很感兴趣便放下心来,这两个人不管她嫁给谁都不会是她的敌人,平素因为性子的原因她还是挺寂寞的。
两人一起来到侯府,原本门口的人要去通传上官忠和尉氏,只是刚刚走到半路上便遇上了上官雪语,她吩咐道,“去通知老爷就好了,夫人在老夫人那里。”
守卫点点头。
上官雪语领着锦雀上前来行礼,“见过三王爷,长公主。”
“倒是巧了,刚好是你来迎接。”
上官雪语微微笑道,“我刚刚去给老夫人请安回来,路上看到了守卫急急忙忙的,一问才知道是贵客上门了。”
楚湘也是笑道,“本王可是常客了。”
“三弟最近的确跑的勤了,可见这美人魅力就是大,就连三哥都动了凡心。”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楚湘回的大大方方,丝毫不遮掩。
上官雪语只当着没有听见,心里面却是有些恼怒,这个楚湘越来越大胆了,他们之间只能是盟友,她并不想在生出什么其他的关系,找个机会还是得好好和楚湘说说。
“我们去里面说。”
正说着上官忠也迎了出来,行过礼之后,上官忠把他们引去正厅,心中却是非常纳闷,这楚灵可是第一次上门,她怎么会好端端的来府上,楚灵是荣太后的独女,又是长公主,她的身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那些不得宠的皇子还要金贵,无数人见到这个长公主无不是巴结。
寒暄几句,楚湘忽然问道,“老夫人身子如何?”
“身子尚好。”
“皇姐,你要不要去见见老夫人,当年父皇可是很敬重老夫人。”
楚灵本就无事,点点头。
上官忠一听说,急忙说道,“那我去把老夫人请过来。”
“她年纪大了就不必亲自过来,我们去她院子里面看看。”
如此可是莫大的荣耀,公主和王爷亲自去看,虽然老夫人当年也是个郡主,但是到底是前朝的事情了。
楚灵只当楚湘是为了抬举上官雪语,她并不讨厌上官雪语,也就由着他去了。
几人往老夫人院子走去,守在外面的小丫鬟看到这阵势急忙回屋禀报了,她见过楚湘,但是却没有见过楚灵,所以她进屋禀报的时候并未提及楚灵。
老夫人领着尉氏和上官青芷要出来行礼,她们已经走了进去,一屋子的人纷纷行礼行礼,只是看到楚灵的那一刻都有些惊讶。
只有一个人一下子脸色煞白,她低低的垂着头想要人把她遗忘。
楚灵扶住了老夫人,客气的说道,“老夫人不必多礼。”
寒暄几句,楚湘似不经意的指着垂着头站在远处想要悄悄离去的百芜问道,“那是谁?老夫人这里还有客人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百芜身上,她只能僵在原地不动,尉氏笑着解释道,“这位沈姑娘是我请过来的大夫,老夫人最近总是失眠,所以让沈姑娘来给老夫人瞧瞧。”
“那想必是医术极厉害的大夫,本王最近也总是失眠,到时也请沈姑娘看看。只是这沈姑娘怎么老是低着头?”楚湘好奇的问道。
上官雪语微笑着接下话,“想必是三王爷吓着沈姑娘了。”
“本王有吗?本王好像没说什么。”楚湘摸摸自己的脸,似笑非笑的。
楚灵却是好像没有听到她们说话一般,只是脸色变的非常难看,她紧紧的盯着百芜,厉声说道,“抬起头来。”
百芜有些战战兢兢的,却没有动,她知道今天是难逃一劫了。
楚灵却是怒了,“你没有听见本公主的话吗?抬起头来。”
看到楚灵如此表情,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尉氏直觉有不祥的预感。
百芜最终还是缓缓抬起头来,她注视着楚灵,那目光中虽然有一丝害怕,但是却被她死死的压制住了,迫使自己直面楚灵的目光,该来的总会来。
“百芜,果然是你,我还怕我认错了人,你竟然躲到了这里。”
楚灵恨的咬牙切齿,她是认识百芜的,百芜是百香园的名角,而楚灵又是很喜欢听戏,还请百芜来过府中唱过几次戏,刚听到那个人是百芜的时候,她是震惊的,她怎么也没有把荣萧岸和百芜联系到一块。
荣萧岸从前不喜欢听戏,他开始听戏是这几个月的事情,只是他很少在府里面与她一起,一般都是去百香园,楚灵并未阻拦,也未多想,甚至为此高兴了几天,想着荣萧岸终于和她有了相同的爱好,如今想来却是为了这个女人,想到此,她就恨不得马上杀了眼前这个女人,眼前这个百芜容貌甚至还比不过自己,她不明白为什么荣萧岸宁愿要一个下贱的戏子也不要她,这种屈辱感让她一刻都不愿意再看到这个女人。
尉氏险些跌倒,她怎么会是百芜,一瞬间她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而她毫不知觉的跳了进来,只是她未曾想到四姨娘也……想也知道楚灵不会放过她的,想到此,尉氏已然汗湿了里衣。
“今日既然落在公主手里面,要杀要剐,我都无话可说,只求公主不要迁怒驸马,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说完百芜垂下了头。
老夫人和上官忠脸色也很难看,两人心中都是一紧,楚灵的作风他们早就有所耳闻,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尉氏会把百芜带到自己身边,这下可真是糟糕了。
“皇姐,你别生气,你不会认错人了吧!百芜怎么会在这里?上官夫人不是也说了这是大夫?”
楚灵猛地把目光射向尉氏,那目光里面的怨毒和狠劲让尉氏也是心头一颤,她急忙跪了下去,“公主,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百芜,我前段时间长了疹子,这个女人是四姨娘给我推荐的大夫。”
上官青芷也知道大事不妙,急忙解释道,“是啊!这件事大家都是知道的,母亲真的不知道这个人是百芜,不然怎么可能会留在府里面,早就给长公主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