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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雪语前去宁心院请安,老夫人忽然叹息道,“我已经命人把心幽放了出来,希望她经过这次教训懂的收敛,再也不要做丢人现眼的事情,她年纪也不小了,也该给她议亲了。”
“经过这一次二姐必定会谨言慎行,老夫人就放心吧!”
“好在上一次的事情没有传出去,不然上官家的脸都被她丢光了,原本是想把她嫁入王府,如今看来还是作罢,她这样的性子还是找个普通世家便好,免得再给我惹事。”
上官雪语并不插嘴,等着老夫人继续说下去,如今府里面有什么事情老夫人也喜欢和上官雪语说说,也许是因为上官雪语的表现一直让她很是满意,她一向喜欢知书达理识大体的女子,而如今的上官雪语在她面前完美的做到了这一点。
“你父亲有意和云家结亲,我是想把心幽许给云家,青芷如今是进不了宫,她的婚事我也管不着了,你母亲还一心想让青芷嫁入皇族,即便不进宫,也想做个王妃,她想如何由着她去折腾。如今议亲的是云家二公子,听说也是文武双全,一表人才,心幽能够如愿嫁给他也是好事。”
“那自是极好的。”
上官雪语嘴上这样说,但是心里面却觉得上官心幽未必瞧得上那个云家二公子,因为那个二公子是庶出,当然这些话她并未说出来,这些是上官心幽自己的事情,如何决定她是不会插手的。
“云家如今虽然权势不如荣家,但是门第却是比荣家要高许多,已经传了几百年,这一点是荣家无论如何都不能相提并论的,加上云家还有一个皇后,你母亲一心想要巴结荣家,在我看来还是云家好,不显露却让人无法忽视。”
“荣家和上官家是姻亲,母亲想要亲上加亲也是人之常情。”
“她的确有这个意思,杏雨以后入荣家也好,雪语,如今这几个孩子里面我最看重的便是你。”
“老夫人的厚爱我必定铭记在心。”
上官雪语微微一笑应了下来,可不是,原本老夫人最大的希望是上官青芷,如今上官青芷没有希望了,她自然把所有的希望放在这个孙女身上,在她看来只有入宫才能为家族谋求最大的利益,毕竟这一切是掌握在皇上手里面的,其他家族只要笼络就行了。
这时候尉氏过来了,老夫人脸上沉了沉,明显不太乐意看到尉氏,而尉氏仿若没有看见一般,看到上官雪语也在,也是露出和蔼的笑容,“雪语也在。”
上官雪语不禁暗暗佩服尉氏的定力,在人前尉氏从未表露出一丝对她不喜的神情,每一次对自己说话都是和颜悦色,所有的手段都是在背地里进行,人前却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嫡母,让人压根说不出一句话,更是寻不到一丝错处。
“母亲。”
上官雪语和顺的唤了一声。
“我身子有点不适,过两天去国清寺进香我便不去了,雪语,你替我去吧!”
“母亲可要保重身子,国清寺那边交给我便是。”
老夫人却是有些狐疑,尉氏每个月进香都会去,她是个虔诚的佛教信徒,这一次怎么忽然让上官雪语代替她去,眼看着老夫人眼中的不解,尉氏笑着解释道,“上次真真出了那样的事情,许是受了惊吓,回来之后我便觉得头痛,这两天更是头痛难忍,雪语这孩子孝顺又懂事,由她代替我去再好不过了。”
尉氏说着扶着头,一副有些难受的模样。
上官雪语关切的说道,“母亲既然身子不适就该好好在屋里面养着。”
“既然身子不好就不用经常来请安了,你先回去吧!”
经过上次巫蛊的事情,老夫人虽然再也没有提过一个字,但是对尉氏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总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尉氏却隔三差五过来请安,只是每一次老夫人都是不冷不淡的把她打发掉了。
尉氏有些讪讪的,心里道你以为我想来看你这张老脸吗?若不是为了做给上官忠看,做给府里面上下看,她是绝对不会踏足这里来用热脸贴老夫人的冷屁股。
“儿媳知道母亲是担心我的身子,只是这是儿媳的本分,自然不能因为身子不适而免了。”说着顿了顿,“如今三姨娘替我打点府里面的事情,这一次上香她早就和我说也要一起随行,说是替我求个平安符,难为三姨娘有这份心意,我若是不成全倒是显得我不近人情了,雪语,你一路上好好照顾三姨娘。”
上官雪语看到尉氏忽然提起三姨娘,直觉不安好心,于是说道,“母亲,这平安符让我去求吧!三姨娘近来事务繁忙,还是留在府中算了。”
“我已经答应了三姨娘,雪语,三姨娘毕竟是你的生母,她既是要去,你这个做女儿的怎好阻拦。”
“让三姨娘也一起去也好,我乏了,你们都回去吧!”
说着老夫人摆摆手,尉氏和上官雪语一起出去了。
尉氏并未和上官雪语再多说什么,已经先行离去,上官雪语也准备返回自己的院子,身后的知言不解的问道,“小姐,这一次进香你真的要去吗?”
“为何不去?知言,你怕了?”
“奴婢总有不祥的预感。”知言担忧的说道。
“是祸躲不过,不能因为畏惧便自此闭门不出吧!没有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我倒要看看她们胆子有多大。”上官雪语并不在意,她不管尉氏是什么用心,她早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可畏惧的,老天爷既然让她重新活了过来,那么她便知道自己是命硬之人,只是尉氏执意让三姨娘随行让她心里面还是有些不安,还是得劝住她才行。
“奴婢与小姐一起去。”
“你若是去了念夏该说你了,她早早就说了这一趟由她去。”
“那我们俩都去。”
知言不死心,还是想跟着一起去。
上官雪语微微一笑,“你不用担心,我身边有锦雀,你知道锦雀的本事,你留在院子便好。”
知言知道锦雀的本事,便不再多言,“奴婢听小姐的。”
刚刚回到院子里面,锦雀上前一步说道,“小姐,你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如何?”
“京都的确有一个人非常爱使用那种蔻丹,便是天香园的名角百芜,驸马爷从前经常去天香园看戏,只是这段时间不常去了。”
“哦!竟是一个戏子,难怪了,驸马去别的地方公主都会派人盯着,唯有戏园放松了警惕,她自己自小便爱看戏,对于驸马这个和她相同的爱好想必很高兴,却不知这里却出了事。”
当天上官雪语在公主府捡起那一方帕子,注意到上面有一点淡淡的污渍,一下子她就认出了上面是蔻丹,想必是蔻丹未干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了指甲,所以才沾染了,只是这种蔻丹和寻常所见的蔻丹不一样,寻常所见的蔻丹几乎都是用凤仙花和千层红捣碎加明矾敷在指甲上,那天她看到的污渍里面还有隐隐的亮光,放在鼻端一闻她便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这蔻丹里面还加了紫星草,这紫星草在阳光下会闪闪发亮,非常好看,只着紫星草并非寻常可见的东西,不但稀少而且昂贵,知道的人也不多,那个人知道在蔻丹里面加紫星草,想必是非常痴迷蔻丹的。
整个帝都如今并不盛行涂蔻丹,一般的豪门千金觉得涂那种东西太过妩媚,所以那个人必定不是豪门千金,想来一般的豪门千金对驸马爷都是避之不及,谁有这样的胆子,她让锦雀从驸马最常去的地方去找,很快就找到了这个蔻丹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