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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问了几句后,张三娘的眉头轻轻蹙了起来,沉吟片刻说道:“不对劲!王妃与太妃水火不容,又怎么可能因为你伺候了太妃而看重夫人、重用夫人?会不会因为贤德王郡主母女一事王爷对你起了疑心,这是故意要试探夫人呢?”
秦夫人心中一凛,摇头道:“不可能的!那事儿我是为太妃拦下郡主,疑不到我身上,不然,王爷那性子,岂会容忍至今?哼,你不知道,我们这位王妃啊,向来惯会做好人,贤良淑德之极呢!若非如此,也不能把王爷哄得连太妃都不顾了!她就是故意这么做,做给王爷看罢了!在她眼中,便是我主事,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她不会在乎的!”
张三娘听着这话,也有些犹豫起自己的判断来了,若说王妃有意这么做是为了给燕王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独占燕王宠爱,甚至连太妃都形同软禁,如何没有些过人手段?
“可能真是我想多了!”张三娘笑笑,又道:“不过,王妃既然如此精明又心机深沉,可见是个不好对付的!夫人还需小心再小心!最好……能多多的奉承讨好她,得到她的欢心!”
秦夫人眉心微蹙,去讨好徐言梦?她不想!
又觉得张三娘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便点了点头,笑道:“嗯,我会试试看的!只要是为了他好的事儿,我都愿意去做。”
张三娘一脸的感激,叹道:“夫人待主子如此情深义重,主子将来定不会亏待了夫人的!”
秦夫人面上微红,竟显出几分娇羞,含笑道:“我也不要什么,只要将来能陪在他身边足矣!”
“那是自然。等主子君临天下,第一件事必定便是接了夫人去金陵团聚!毕竟,夫人您为主子付出了这么多!”张三娘立刻笑道。
“那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为他,还能为谁呢……”秦夫人一笑,温柔万千。
两人分别,各自心中满意,却不知,早已落入暗处一双不动声色的眼中……
张三娘提醒那话,对秦夫人到底还是有影响的。
心里一忌惮,好些事情她便不敢放手去做了。
纠结一番,决定巴结奉承徐言梦比较安全,假如有效果的话,可比奉承元太妃好处多得多了!
横竖她从来也没想过在燕王面前争宠,奉承王妃比旁人定会做的更加自然。
第二天,秦夫人借着给徐言梦送外地进献的橘子亲自随着一起送去福宁殿,桑园拦着没让进去,只笑着说王妃正陪着小公子,没空,她会向王妃转达她的心意。
秦夫人没有坚持或者纠缠,很干脆的便笑着说道不敢打扰王妃,只是又亲手奉上了一个食盒,说是亲手做的茯苓糕,加了水果馅,味道还不错,请王妃尝尝。
桑园笑着接过,很是纳闷,心道这秦夫人今儿是不是吃错药了……
将东西送至徐言梦面前,照着秦夫人的话回了徐言梦,徐言梦看了一眼便道:“她倒有心了!拿下去处理了吧!”
外头送来的点心她哪里敢吃?地方上进献的东西倒无妨,经过的管家娘子们都是她新提拔的心腹,并未经过秦夫人等人的手。
桑园答应着,笑道:“秦夫人也是奇怪了,不会不知王妃不吃外头送的糕点吧,却多此一举!”
徐言梦淡淡一笑,道:“她这是向我示好。”
她忌惮外头送的吃食不会食用,秦夫人、薛夫人等何尝又敢乱送吃的东西?
万一徐言梦闹个肚子疼或者哪里不舒服什么的,一口咬定是她们送来的东西有问题,目前这般情形,燕王根本不会查,直接就会把她们给处置了!
秦夫人却偏偏在这个时候给她送了点心,自然是示好的意思,表示她心地坦荡,身正不怕影子斜!
徐言梦暗暗冷笑,忍不住想起了风青幂。
那时候,风青幂肚子里怀的明明不是燕王的孩子,却偏在她面前挺着肚子得意洋洋、耀武扬威!
把所有人都当做傻子,却不知,在知晓真相的人的眼中,她自己所作所为才最像一个傻子!
晚间,徐言梦把今日这事同他笑说了,依偎在他怀中笑问道:“王爷你看,她忽然这样殷勤,是不是想有所作为呢?她要再这么殷勤下去,要不,过几日意意思思的,我便放她进福宁殿好了?”
“不行!”燕王听着前边的话在冷笑,听了最后一句一挑眉立刻毫不犹豫的拒绝。
“可是,想要钓大鱼总得放长线啊!”
“那也不行!绝不能让任何人接近福宁殿!”燕王斩钉截铁,在这一点上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他是真怕再来一个昭美人。
虽然他安排有人昼夜不错眼的轮班紧盯着秦夫人的一举一动,但若真能做到滴水不漏、天衣无缝的话,世上也不会有百密一疏这个词了!
徐言梦对秦氏起了戒心,自然会警惕,但可可还太小、太稚嫩,他冒不起这个险。
“她当然有所图,梦梦接受她的示好也不是只有把她放进福宁殿这一个法子!你赏她些东西,跟下边人招呼两句,外松内紧,她自然便以为有机会了!”燕王低头说道。
徐言梦想了想,点头笑道:“这样,似乎也行!对了,王爷可查出她背后之人究竟是谁了?”
燕王冷笑道:“快了!等查了出来,爷再同梦梦细说。”
秦氏去见了张三娘,顺着张三娘查下去,能揪出的人和事不会少。
自那日之后,秦夫人果然渐渐的越发讨好徐言梦,每日福宁殿外叩头请安少不了,薛氏见状不得不跟上,心里把她恨个半死。
什么好东西,总是第一时间便吩咐挑了最好的往福宁殿送,又陆续送了徐言梦几次点心,或是清晨亲自去花房剪摘一束开得正好的鲜花,请安的时候请人带进去献给王妃插瓶赏玩。
要么便是盘点库房时,觉得几样摆件很不错,又叫人取了出来奉给王妃赏玩等等。
总之是变着法儿的奉承巴结。
而又极识趣,自第一次请求进福宁殿请安被拒之后再也没提过这话,送东西都是交给桑园等人,请她们代为呈上。
若非福宁殿的规矩,一干伺候人等严禁接受府中各处主子们的赏赐,桑园等只怕早就在她手上发了一笔不小的外财了!
顺着她的心意,徐言梦也有了回应,会让桑园等在她早上磕头请安的时候说上两句“有心了”、“倒叫你惦记着”之类的话,或者赏一两样吃食。
小公子的满月宴这是眼下第一等的大事,在这件事上,秦夫人尤为上心,方方面面安排得极好极周全妥帖,便是徐言梦自己亲自来做,也未必做的比她更好。
借着此事,她与徐言梦之间的关系自然就拉得更近了!
徐言梦也不吝对此事表示了对她的极大的赞赏,大赞她办事用心细致!
秦夫人顿觉心中有数,一时暗喜,在府中动作也渐渐大胆放开了些,却不知尽数落入燕王耳目中。
很快便到了小公子办满月宴这日,燕王府中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车马轿行往来不绝,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徐言梦因为还不便见风,故而并没有在众宾客面前露面,仍旧在福宁殿中休养,只见了赵素卿等几个关系极近或者身份不一般的女眷。
内宅中照应众女宾客的任务,少不得便落到了秦夫人、薛夫人头上。因秦夫人是主事的那一个,这日那是真正的风光无限!
福宁殿中,众女眷围着大红底色五彩丝线绣着百子千孙图案襁褓中的小公子夸赞不绝,笑声不断,外头秦夫人与众女眷说笑应酬同样笑声不断。
今日这一宴,那是真正皆大欢喜。
燕王这日也极高兴开怀,臣属部将们见了大着胆子敬酒,燕王来者不拒,到了最后被众人灌得醉了六七分,商拂、高总管等忙上前解围方才收场。
回到福宁殿的时候,夜已深了,徐言梦惦记着他,生怕他喝醉也一直没睡着,这会儿见了他这般回来,上下打量一番不由笑道:“王爷还知道沐浴了才进寝殿,看来倒不算醉!”
燕王脚下有些踉跄,摇摇晃晃上前,重重坐在床榻上,顺势抬脚上去,往徐言梦身上蹭,长臂一伸便将她揽入了怀中,笑道:“商拂他们都看着呢,爷怎会喝醉?再说爷惦记着梦梦,也断断不会由着性子醉的!”
徐言梦听得好笑,便笑道:“这话奇怪,惦记着我跟喝不喝醉有何关系啊!不过,王爷还在‘养伤’呢,原便该节制的!”
燕王笑道:“怎么没关系?醉了连怎么回来只怕都不知,还怎么同梦梦说话呢?呵呵,爷今儿高兴,多喝了几杯,引发伤口略有反复,这几日正好不必出去见人理事,倒也不错!”
徐言梦听得啼笑皆非,见他眼睛都半眯上了,眼神也有些迷瞪瞪的,口齿也有些不清不楚,更重要的是虽然他漱过口,那酒味依然浓得叫她有些受不了,便一笑扶着他躺下睡了。
燕王哪儿肯安安分分就这么睡了?抱着她不撒手,埋头在她胸前蹭了蹭深深吸了几口气,低哑着嗓音含糊道:“梦梦,还有三十天,爷可都记着!”
这一阵子来,他几乎天天都要倒计时,徐言梦听着已经不像刚听那会儿那么心跳不受控制了,哭笑不得的将他脑袋往外推了推,“是是!王爷您都记着呢!”
“到时候……”燕王声音真正的含糊下去,抱着她,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徐言梦:“……”他可真够执着的,念着这事儿入睡!
赵素卿在赴席后,又进了福宁殿,与徐言梦说了好一会儿话,爱不释手逗弄了可可一番,见夜色已经颇深,方才恋恋不舍告辞。
恰好高总管眼尖看见她的马车,忙上前拦了下来上前见过,陪笑道:“这可真是巧了!霍将军喝得有点儿高,小人正准备派车送他回府呢,可巧碰见霍少夫人了!”
赵素卿虽然不愿意霍楠上自己的马车,可这种情形下这话无论如何是说不出口的,只得笑着向高总管道了谢,请他叫人将霍楠扶了过来,铁英、铁梅帮着一块扶着他上了马车。
车里前方左右两角各悬挂着一盏小巧的琉璃灯,马车行走时车身轻晃,车厢里昏黄的光线也随着轻晃起来,迷幻而朦胧。
车里静悄悄的,铁英、铁梅不敢说话,赵素卿没有开口的欲望,霍楠其实并非烂醉如泥完全不清醒,至少他知道自己此刻坐在马车里,赵素卿就在身旁。
心里的感觉一时有些复杂起来,他想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今日,见着小公子了?长得像王爷,还是像王妃?”霍楠纠结了片刻,问道。
因为喝得不少,舌头有些大,说话也不是那么连贯,一顿一顿的。
静默了有两句话的功夫,赵素卿“啊?”的一声才算意识过来霍楠这是在跟自己说话呢。
瞥了他一眼,赵素卿轻轻点点头“嗯”了一声,眼眸中情不自禁亮了亮,神情变得温柔,嘴角也不自觉的往上翘了翘,笑道:“可可真是可爱极了,粉妆玉琢胖乎乎的,那双眼睛又大又亮,黑得清澈透明,这么朝着人看过来,那娇憨的模样,真叫人心都要化开了!又聪明灵活得紧,逗着便笑,挥舞着小手咯咯的,别提多好玩了!长得么,极像王爷!虽然还小,五官尚未长开,可依然看得出来,像足了王爷!怪不得王爷那么喜欢他、疼他!”
忽然想到霍楠是大公子正儿八经的亲舅舅,赵素卿猛的刹住了口,有些抱歉的看了霍楠一眼。
这个,当着矮人不说短话,这是做人的基本礼仪。
虽然她不喜霍楠,去也不至于无聊到在这上头故意刺激他。
霍楠完全没想到这上边,高绍远虽然是他的亲外甥,其实跟他、跟霍家都算不得亲近。
这也是元太妃的杰作。
当年虽然与霍家的亲事还是元太妃做主促成的,但实际上元太妃一点也看不起霍家的门槛,自幼便将高绍远带在身边,连霍氏王妃都要靠边站一站,自然更不允许自己的嫡长孙跟霍家亲近了——生怕沾染上她眼里的霍家的小家子气。
故而,高绍远对霍家,其实也没有多少感觉。有的时候反倒会觉得羞愧,羞愧有那么一个不怎么上得台面的外祖家。
霍楠此时想的,全是赵素卿形容夸赞小公子的话,以及,说起小公子时她那温柔的神情和笑容。
霍楠看得有点儿痴,有点儿怔,然后,愧疚之情潮水般油然而起。
他忍不住暗暗想,如果当时他与赵素卿圆房做了夫妻,或许,现在她和他也有了自己的嫡长子了吧!
那夜,他故意给了她难堪,然后,他们之间就没有然后了!
说到底,是他对不起她在先。
“你……很喜欢孩子吗?”霍楠迟疑着,试探着,问道。
问出这话,他没来由的紧张起来,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心怦怦的骤然跳得极快。
赵素卿哪儿知道霍楠心里在想些什么?
想了想,笑道:“喜欢不喜欢,似乎也难说!不过如果像可可那么招人疼的孩子,自然是喜欢了!”
霍楠脱口便道:“你长得很好看,你生的孩子,必定也会像小公子那么招人喜欢!”
铁英、铁梅悄悄相视,挤眉弄眼暗暗偷笑,只是,一想到自家主子对少爷的态度,又觉得悬!
谁叫少爷从前那般对自家主子呢?自己瞧着都生气,何况主子!现在知道主子好看了?
赵素卿愣住,吃惊的瞪着霍楠。
不是因为霍楠说生孩子的事,而是,他——说她长得很好看,这是个什么意思?
霍楠却误会了她,以为她懂了自己的意思,心跳依然快得不像样,心里却轻松了几分,望着她的目光中也带上了几分火热和殷切,“素、素卿……对不起!”
“啊?”赵素卿又愣住,有点摸不着头脑。
猛的想到今晚他喝了不少,便笑道:“看来你醉得不轻,别说话了,一会儿就到府上了!”
“素卿!对不起!”霍楠却固执的望着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赵素卿轻轻一叹,忙点头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霍楠刚刚松了口气心里有点愉悦,听到赵素卿又喃喃道:“看来真是醉得不轻啊!”郁闷得差点儿想吐血!
“我没有醉!素卿!”霍楠努力令自己身体坐直,努力令目光显得清明,看着她,认真的低声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许多委屈!素卿,我,我——”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赵素卿也意识到了他并没有醉得离谱,至少他在说什么他自己应该是知道的。
她突然有点儿害怕起来,是真的怕!
那种恐慌,眼前的平静平衡仿佛就要被打破的恐慌,让她心慌意乱!
她不愿意有什么改变,眼下这样,就很好!
赵素卿急急的笑道:“那个,你还是少说几句吧,喝醉了的人啊,就该好好的闭着眼睛休息,越说话胃里越翻腾、越难受!何苦遭这份罪呢!有什么话啊,明天再说便是了!而且,你这会儿说的什么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吧?怪不得我也听得稀里糊涂的,真正是费解!什么对不起、什么委屈啊!我真的没觉得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也没觉得委屈,真的!”
“我没有喝醉!”霍楠听她这么一大串话听得有些头晕,但大致意思他是听懂了,便分辨道:“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没喝醉!”
赵素卿笑了起来,笑道:“但凡喝醉的,最爱说的便是‘我没醉’这话了!我爹我哥哥都是那样!我记得那年我爹——”
“素卿!”霍楠头疼的打断了她,心里有些无奈,为什么,她就不能听他好好的说话呢?
赵素卿惊得差点儿跳起来,“啊?”了一声后,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一颗心立刻落了地,喜得差点儿阿弥陀佛感谢佛祖!
她立刻起身,笑道:“爷,到了!快下车吧!铁英、铁梅,你们扶一把!”
说毕抢先撩起帘子下了马车。
铁英、铁梅被他两个的对话弄得头晕脑胀,傻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答应一声,准备将霍楠扶下去。
霍楠心里头正郁闷着,因为赵素卿那一口一个“你醉了!”郁闷着。
为了表示自己并没有醉,他一下挡开铁英、铁梅不要她们搀扶,口中嚷道:“我没醉!你们退开!”
摇摇晃晃的起身,跳下了车,一个踉跄扶住车身,看得赵素卿心里一紧。
“素卿,我——”
“少爷!少夫人!你们可回来了!哎呀,少爷,您怎么醉成这样!”邹姨娘带着丫鬟从旁上前,连忙扶住了霍楠,殷殷切切的柔声道:“少爷,难不难受?你还好吧!”
赵素卿眼底划过一抹讥诮,邹姨娘还真是下了本钱啊!
深秋寒凉,亏得她在这儿不知守了多久!还有这身衣裳,这么单薄,连她这个习武之人都要甘拜下风、自叹不如啊!
不过,倒也长进了,娇声叫着“少爷”而不是“霍郎”了,而且,还懂得捎带叫了自己一声“少夫人!”,虽然瞧也没瞧自己一眼,那双眼睛直勾勾的只管望着霍楠。
“少爷是喝得有点多了,邹姨娘,扶他回去吧!”赵素卿淡淡说完,便唤着铁英、铁梅离开。
“素卿!”霍楠大急,欲要跟上去。
邹姨娘惊叫一声,忙用力扶住拉住霍楠:“少爷,你醉得不轻,快别乱动啦!少夫人累了,妾身照顾你便是!妾身那叫人煮了醒酒汤,你——”
“闭嘴!”霍楠大怒,猛的用力拂袖推开她,冷冷道:“谁让你来的?”
邹姨娘这么一耽搁一拉扯,赵素卿主仆早已去的远了!霍楠心里岂能不气急?
“少、少爷!”邹姨娘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看向霍楠,眼泪一颗一颗的从眼睛中滚落出来,含泪道:“我,妾身关心你!妾身是关心你啊少爷!你、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对妾身呢!”
她身子晃了晃,似摇摇欲坠,如风中羸弱的蝶,瑟瑟可怜。
然而这副楚楚可怜的柔弱模样,在从前会激起他无限怜惜的模样,此刻看在他眼中,却那么心生厌恶。
他竟反感得不愿意再多看一眼!更不愿意靠近!
霍楠心里苦笑,不知道是他变了,还是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