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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这匹马的时候,燕王喉咙一甜,惊怒攻心,再忍不住一口鲜血涌吐了出来。
“王爷!”随行亲卫们大惊。
“无事,”燕王抹了抹嘴角,冷冷道:“命令所有城镇、码头、陆上关卡,严查进出,所有可疑人员一律扣押!继续给本王搜,一夜之间,本王不信那些人能逃得了多远!敢动本王的王妃,本王会教他们生不如死!”
甘草亦忙道:“如此说来,王妃定无生命危险,王爷您冷静些,一定能找到王妃的!”
燕王看了她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他也是这么想的!梦梦定是被人给劫走了,这么说来早就有人盯上了她,昨天夜里正是个机会,所以,就下手了!
苍月山庄要彻查,庄子周围这些天有什么可疑人出现过也要查,王府周围前段时间出现过什么人也要查——以及,王府内部……
真该死!
燕王悔得无以言表,都怪他、都怪他!如果他不那样,梦梦也不会失控跑开,也就不会——
这时候,也不知她身处何方?可有受苦?
也不知她究竟落在什么人的手里,而那些人,又有什么目的?
他心急如焚,他悔恨,可是,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等着,却不能救她!
这种无力的感觉,生生要将他逼疯!
为何他与她之间,要平添横生这么多的波澜!她已经受了很多苦,他只想好好的疼惜她、怜爱她,宠她、护她一辈子!用一辈子来弥补他的错!
可为什么一次次的却又出差错!
如果她回不来——
不,不会的!她一定会回来!
他说过,如果她离开了,天涯海角、上天入地,他也一定要找到她!
“王爷,”商拂走了过来,神色凝重,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说!如何?”燕王心一紧,目光灼灼紧盯着他。
商拂抱拳,沉声道:“属下去了小王叔住的别院,可是,据他的贴身侍从说,昨天夜里小王叔接到了一封信,然后便匆匆的出去了,之后,没有再回去……“
燕王一阵眩晕,脚步狠狠的往后顿了一下。
“王爷!”商拂心中一紧,急忙道:“您冷静!”
“本王没事,”燕王抬手,寒戾气息徒然而起,冷声道:“本王从来没这么冷静!看来,这下手之人,很了解咱们燕王府啊!吩咐商四商五,出动所有铁卫寻找王妃和小王叔,商八辅助!听着,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找到他们!”
商拂听他这么说,心中稍安,忙恭声应是,转身急急离开。
原本他还生怕王爷会疑心王妃和小王叔怎样故而紧张,还好王爷没这么想。
燕王自然再不会这么想。只要徐言梦能够回到他身边,别说他相信她心里根本没有小王叔,就算她心里有,他也不在乎了!
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她在他身边、做他的王妃就好!
他会用一辈子去重新捂热她的心,不死不休!
何况眼前的情形这么明显,分明是那些人抓住了梦梦,以梦梦为饵引出了小王叔,如果不出所料,她和小王叔应该都落到那些人的手里了。
会是谁?劫走了她,又劫走小王叔?
燕王眉头紧紧的拧着,饶是他一向来冷静睿智过人,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节。
若是为了对付他,劫走一个她已经足够,为什么还要把小王叔也捎带上?谁不知他和小王叔关系势同水火?
燕王府中,众人很快也知道了此事,却没有一个明着敢谈论半个字的。便是背地里,也只敢偷偷的在大晚上的时候与一二知己小声的议论两句。
王爷那冷厉的气势,那仿佛一触就炸的冰冷神色,府中碰见,无人不吓得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谁又敢不怕死的议论王妃之事?
搜寻工作已经过了三天,依然一无所获!
燕王变得更加急躁暴戾,所有回事的属下奴婢们没有不挨骂的,众人提心吊胆,在惊惧中战战兢兢度日。
于是,这日碧绮主动求见王爷,在众人的目光中,就变得天神一般的高大了!
好叫人佩服的胆色!
燕王哪有心思见碧绮?本是大发脾气要赶她走的,心中突然一动又命人传了进来。
碧绮虽一开始是燕王安插在明春殿的线人,然跟这位主子的接触也并不多,又是在眼下这种情况拜见,越发惴惴。
“禀王爷,奴婢忽然想起来,前几日阿桑跟奴婢发了一回牢骚,说风侧妃现在不像从前那般信任他了。前几日竟瞒着他和阿钦统领,吩咐了另外几个侍卫去办事,恰好叫他撞见那几个人鬼鬼祟祟便多问了几句,那几人还敢跟他顶撞,说什么是奉了风侧妃之命,无可奉告……奴婢觉得——这时间上也太巧合了点,王妃娘娘出事会不会跟他们有关?”
燕王眸中骤然精光乍现。
碧绮一颤,忙道:“奴婢这都是随意猜测,请王爷恕罪!”
“不!”燕王心中猛然回神,道:“你说的很有道理,风氏那贱人,也只有她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动这种心思!是本王疏忽了!”
看着碧绮,燕王带了点叹息,“难为你还记得你们王妃,她不枉你们主仆一场!”
碧绮俯首,道:“王妃娘娘待奴婢的好,奴婢铭记于心,不敢相忘!奴婢只盼着王妃娘娘吉人天相早日归来!”
“会的!”燕王点点头,“你先下去吧,今日之事不得再对人提起!”
“是,奴婢明白!”
燕王深深吸了口气,冷冷一笑,嗜血的杀意自眼底升腾弥散开来。
风青幂!山虞!很好!敢动他的王妃,看来他们是不想活了!
真当他怕了他们山虞吗?他会让他们死得很难看!
“传出消息,就说寻找王妃之事已经有了线索,很快就可找回王妃!这话,务必传入丽泽殿。剩下的事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燕王睨了桑园一眼。
“是,王爷!”桑园精神一振,当即下去安排。
入夜,丽泽殿寝殿中,风侧妃听了风嬷嬷小声回禀的话后脸色一变,怒道:“你说什么!”
风嬷嬷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风侧妃却是愤愤怒骂:“风衍那混蛋是怎么办事的!怎么会被人给查到!没用的东西!”
“侧妃娘娘。”风嬷嬷见风侧妃还只顾着生气骂人,心里暗暗焦急,却不得不耐着性子道:“咱们可得好好盘算盘算,这事儿,该不会牵连到侧妃娘娘吧?这要是万一——王爷那性子……”
说起这事儿风嬷嬷就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这位不着调的主子,安安分分的把孩子生下来,自有她的好处,将来只要母凭子贵,要什么没有?
为了这口气,非要动王妃!王妃是那么好动的吗?王爷那性子,她又不是不知道!
倘若事情真的查了出来,她肚子里有那块肉至少性命是无碍的,可是自己这些人,死是肯定的,就是不知会死得多惨!
“放心吧!”风侧妃却是丝毫不担心,冷笑道:“风衍那混蛋绝对不会留下破绽的,就算查到了他,他也会把一切破绽消除然后消失在这个世上,他是不会连累我的!”
至于她手下那几个侍卫,她只不过让他们监视王妃动向,并没有做别的,她不喜欢徐言梦,有这种举动虽不合理,但却合情,就算被燕王知晓抓了去拷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风嬷嬷见风侧妃如此笃定,心里是一万个不信的,毕竟这个主子给她的印象可不怎么靠谱。
尽管她嘴里不敢说什么,焦急之情依然溢于言表。
风侧妃可受不了她这么明显的怀疑的表情,心中大是不服,轻哼道:“怎么?我的话你不信?”
“啊?”风嬷嬷回神,慌忙摇头:“不、不敢!”
风侧妃冷笑,傲然道:“旁的事儿你可以不信我,但是这件事,你不用怀疑!因为,”
风侧妃一挑眉,无不得意轻嗤道:“我这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风衍的!”
“什么!”风嬷嬷大吃一惊,唬得脸色瞬间雪白。
“你鬼叫什么!”风侧妃很是不满的瞪了她一眼,这话憋在她心里已经很久了,一直没有人可以分享,把她憋得不轻。
这会儿终于把这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风侧妃顿时感到无比的快意和轻松。
以及,深深的恶意得逞之后的畅快痛快!
她恶狠狠的冷笑道:“我堂堂山虞大首领的千金大小姐,从小到大,谁敢嫌弃我?我要的东西什么得不到!王爷哥哥他那般轻视我、羞辱我,我就要他好看!嘻嘻,让他帮别人养儿子!若将来这孩子能够继承爵位就更好了!高家的列祖列宗一定要在地下气死的!”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想要报复的心,也就有多狠!
他可以那样残忍的对她,那么她为什么不可以反过来对付他!
“你知道吗?”风侧妃瞪着风嬷嬷,红唇轻轻一扯,咯咯的低笑道:“我让风衍把那贱人和小王叔一块儿掳走,让他把那贱人和小王叔下了药关在一起!嘻嘻,你说,等有一天,那贱人和小王叔带着他们的孩子出现在王爷面前,王爷——会是一副什么表情?哎呀,真是不能想啊,越想我就越期待!”
说毕掩口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那低沉的带着恨意快意的笑声,在夜里听起来格外的渗人。
至少风嬷嬷已经呆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错愕的瞪着风侧妃,整个人傻了一般!
心中,毛骨悚然……
一道暗影,在她主仆二人看不见的地方,悄然而退。
明春殿中,燕王听完桑园的禀报,气得直喘粗气,一拳狠狠砸在书案上,大骂“贱人!”
桑园默然,任凭谁听到这话都会气得不轻。若非今晚去这一趟,还不知那风侧妃竟然如此大胆,敢给王爷戴绿帽子,还真是——胆子够肥、不知廉耻!
燕王大骂道:“贱人打的好算盘!这个该死的贱人,她敢暗算梦梦!哼,就凭她那点下三滥的手段,梦梦不会上当的!梦梦她绝不会背叛本王!本王虽不喜小王叔,可我们高家的男人,却不是那等禽兽不如没廉耻的东西!他、他、他绝不会对梦梦无礼!那死贱人,那该死的贱人!她敢害梦梦,本王就敢把她送到青楼,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桑园吓了一跳,忙道:“是,是!王妃娘娘虽同王爷怄气,可那正是在乎王爷、喜欢王爷啊!王妃娘娘自然不会背叛王爷的……”
只是,想到风侧妃那很恶毒歹毒的心思,桑园依然忍不住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给王妃和小王叔下春、药,把他们关在一处,这、这简直不是正常人能想得出来的恶毒法子!
燕王满脸的冰冷戾气,咬牙恨恨不已。
“王爷,”桑园忍着头皮发麻,小心翼翼道:“那,那眼下——风侧妃该如何处置——”
“什么风侧妃,那该死的贱人算什么东西!”燕王破口大骂。
“是、是!”桑园忙道:“那风、风青幂,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该如何处置,还请王爷示下!”
毕竟,她那肚子里的孩子可不是王爷的种,这个孩子还要不要留,她必须得提醒燕王。
听她提到孩子,燕王一怔,随即面上轻松高兴了几分,竟隐隐的露出几分笑意,“你刚才说,那孩子不是本王的种,是吗?”
“是……”桑园战战兢兢,心都揪到了嗓子眼。
燕王“呵呵”一笑,道:“真是太好了!那不是本王的孩子!太好了!”
桑园:“……”
王爷,您该不会受刺激过了头吧?
这,正常男人哪怕是个软弱老实巴交的,也受不了这种屈辱啊!您怎么会——
“本王就说嘛,本王怎么可能碰过那贱人!如果梦梦在就好了,她若知道了,一定不会再生爷的气了……”
燕王说着低低轻叹,神情落寞。
桑园张了张嘴,“王爷……”
看到王爷如此,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用管那孩子,”燕王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件事上,在他眼中根本就没把风青幂当成自己的女人,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要不是他的就好,爱谁的谁的,反正,风青幂在他眼中,已经是个死人。
只不过眼下他还没有心思功夫同她算账!
“派人暗中监视丽泽殿,那贱人主仆的动向,爷要一点不差的掌控在手里!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找到王妃!”
燕王眸光一敛,吩咐道:“把商拂、绿鸳远浦、商四商五他们都给爷秘密召回来!现在就去办!”
“是,王爷!”
次日晚上,商拂等全都赶了回来,依然没有徐言梦的消息,众人都十分焦急。
绿鸳远浦不用说,商拂其实尚在金陵的时候便早已把王妃当成了女主子,商四商五这一溜烟全是燕王的亲信,加上有商拂这个老大的表态,自然也都把徐言梦当成自己人。
这一次在明春殿聚会,众人的神色都显得颇为凝重不安。
燕王没有把桑园从丽泽殿那里偷听来的话说出来,毕竟,那些话听起来太耸人听闻、太恶心人了!
燕王坚信自己的王妃和那该死的小叔叔不会做出什么来,但却不愿意有人知道。
他只是说,他得到消息徐言梦和小王叔是被风侧妃联合山虞的人掳走,很有可能他们已经被人带着赶回山虞,所以,他要去一趟山虞。
但不能暴露行踪,故而得让绿鸳等挑一批好手随行,让商拂与自己的替身坐镇燕城,掩人耳目。
商四商五是负责所有铁卫的调度管理,这一次出动了所有铁卫居然都没能找到王妃下落,两人面对燕王,都觉得难堪极了。
闻言自然满口应允。
商五当即便去调派集合人手。
商四商五两人私下里早已对此事有了一番推敲,此时商四便向燕王道:“王爷,属下怀疑,除了风侧妃的人与山虞那边勾结里应外合,应该还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们!且此人必定熟悉燕城燕地、拥有不小的势力和人脉!铁卫营的力量属下很有信心,王爷也是清楚的,若无熟悉之人相帮,仅仅凭风侧妃和山虞那些人,绝对不可能一丝破绽都没留下、这么顺利的便把人给送走了!”
绿鸳亦微微变色,略一迟疑,便道:“王爷,属下也同意商四哥的看法。属下陪着王爷去过好几趟山虞,山虞那些蛮子粗人是个什么德性谁不知道啊,怎么可能一点破绽也没留下!这根本就说不通嘛!”
燕王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心烦意乱,却是缓缓点头,哑声道:“本王只顾着心急,却疏忽了这个!你们提醒得极对!此事,本王定会彻查!叫本王查出这吃里扒外的是何人,本王定诛他九族!”
商四松了口气,愤愤道:“那是自然!到时候把人交给老六,看不剥他们一层皮下来!叫他们知道这燕地是谁的地盘!谁说了算!”
绿鸳沉默着,没再吱声。
商四对王府事务了解不多,什么也不知道,绿鸳如何不知?
她甚至想都不想便料想,这吃里扒外之人,十之七八就是元太妃了……
燕王点点头,当即部署一番,一行人明日起分拨启程,在宁州会和。
其他各方的搜寻,照旧。
打发他们离开,燕王转身又向商拂和桑园下了一道命令,命商拂彻查元家所有人,将元家所有人给圈死了不许妄动半步!
而绿鸳,自然是将福安殿上上下下给盯住!一只苍蝇也不准进出!
二人都不是傻的,听了这话便知这件事情多半跟太妃娘娘有牵扯,心中一凛,吓得不轻。
商拂更忍不住暗叹:太妃娘娘这到底在干什么!明明知道王爷的心意,为何几次三番的,定要如此折磨王爷呢?
燕王一行快马加鞭,昼夜不停,三日后便到了宁州。
商量一番,分头潜入山虞。
而此时,在宁州、山虞、岐州交界的一处小镇子外层峦叠嶂迷踪般的一处隐秘山谷中,满身狼狈的徐言梦扶着同样狼狈的小王叔正艰难踉跄而行。
徐言梦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怒极之下骑着马乱冲撞发泄,会落入一批黑衣人手中,而那些人又以她为诱饵,将小王叔也抓了起来!
被塞入大木箱中颠簸而行,徐言梦真是懊悔愧疚得要命,她又连累小王叔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昨日晚上,小王叔突然发难放了把火带着她仓皇而逃!
她这才知道,小王叔不但会武功,而且不低!
一个踉跄,小王叔闷哼一声摇晃着身体几欲跌倒,徐言梦低低惊呼慌忙用力扶住了他。
“你、你可一定要挺住呀!只要我们到了宁州,就有救了!”徐言梦忍着眼泪颤声说道。
昨天晚上,小王叔虽然成功带着她逃了,可他背后却中了两箭,他一声不吭,只带着她拼命的逃,今日凌晨支持不住晕了过去,徐言梦才惊觉。
那箭入得很深,没有止血药的情况下她根本不敢拔,只能小心将那箭身弄断,只能盼着他能够坚持到宁州。
宁州知州是燕王的心腹,到了那里,自然就安全了。
小王叔苦笑着摇了摇头,轻轻道:“我、有些累,找个、隐蔽的地方,你扶我、坐下……”
徐言梦心中一痛,咬着唇连忙点头,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躲入了一处灌木丛中,担忧的看着他,想要问什么,又不敢问。
她怕!
“我,我这样子,走不了了,梦梦,你自己去宁州——你听我把话说完,”小王叔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那失了血的脸色却白得像纸片。
徐言梦忍不住哽咽,“要死一起死,反正你休想让我抛下你自己走!”
“别傻!”小王叔望着她,目光温柔而眷恋,又带着说不出的哀伤,挤出一丝笑意温言道:“我,我可还等着,你给我报仇呢!”
徐言梦吸吸鼻子,毫不犹豫的说道:“王爷不笨,他迟早会查到山虞人的头上,这个仇,他自然会为咱们报的!”
“可我还想,你好好的活着!”
徐言梦一怔,眼泪便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慌忙抬手胡乱去擦。
“别哭,梦梦,别哭!留些力气!”小王叔咳了两声,柔声道:“梦梦,咱们分开,两人都有一线生机,一块走太扎眼,很有可能没到宁州就被他们给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