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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燕王柔声道:“爷怎么舍得让梦梦招骂名呢?天黑之后爷才出城,看守北城门的如今都是爷的心腹,所以梦梦大可放心!“
徐言梦:“……”
“疏影苑不大,既然王爷要在这儿长住,还是把望月阁收拾出来吧!”徐言梦冷着脸道。
燕王高高挑了挑眉,很明显十分不情愿。
见她一副很不高兴的模样,却又不忍,只得很没脾气的点头:“嗯,明日就叫人好好收拾,这几天暂且住在这儿,梦梦不会把爷赶出去吧?”
这话说的!
徐言梦轻嗤,“这里是王爷的地盘!哪里有臣妾赶人的份?要赶也是王爷赶!”
说毕愤愤的去了。
原本她以为,她一个人住在这里,可以好好的收拾收拾、整理整理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沉淀下来,能够好过一点。
虽然在王府中整治元侧妃整治得很痛快,把元太妃气个半死更是痛快,可是,她心里其实一点也不快乐!
胸口仿佛压上了一块巨石,压得她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她不由暗自苦笑,她果然不适合做坏人!报复别人,却把自己也弄得乱糟糟的乱成一团。
好容易他良心发现,终于让她离开那糟心的地方,她以为她终于可以暂时痛痛快快的呼口气了,谁知,他却死缠烂打的也跟了来!
她能有好脸色、好声气给他吗!
燕王原本是想借着“暂住”的由头先登堂入室,然后再厚着脸皮把暂住变成长住,可听了她那么说,便明显的感觉到此路不通了。
他不能把她逼得太急、太紧,明日,还是搬去望月阁吧!
两处院子本就相隔不远,唔,过阵子可以试探着将两堵墙打通,把中间地带砌墙圈进来,两个院子连成一个……
次日,看到燕王主动离开疏影苑,徐言梦心情总算好了些,那种压迫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也松了一松。
没两天,赵素卿又来拜访。
徐言梦在燕王府的作为,尽管燕王冷厉的吩咐过一个字不许往外透,可毕竟阖府上下那么多人,悠悠众口,如何真能完全禁得住那么多人的嘴巴?
当然,王爷的禁令也不是不管用,至少吓住了绝大部分人,剩下那一小部分本就嘴巴不牢靠喜欢传话的也不敢可着劲儿的说,实在憋不住了才马马虎虎的说个含糊。
所以,外间还是略有耳闻的。
赵素卿当时就急了,递了帖子求见,徐言梦却没见她。
她不想让赵素卿看到那般的自己。
这到了庄子上,自然就不一样了。
赵素卿也不知该如何劝她,没有爱哪来的恨和怨?
就比如她和霍楠,霍楠哪怕再娶十个小老婆、个个小老婆都怀了孕,她也照样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因为不爱,所以不在乎。
爱有多深,这反弹而来的恨和怨便有多刻骨。
她也没法劝。
既没法劝,那便索性不劝。赵素卿在庄子上住了两天,与她有说有笑的,倒是好好的陪了她两天。
末了离开时,赵素卿柔声低道:“王妃,别苦了自己!拿旁人的错来惩罚自己,臣妾僭越,王妃岂不觉自己太傻了吗!人生苦短,开开心心的才是。就像臣妾一样,臣妾当初不得不嫁入霍家,当时想着苦,可如今还不是想怎样便怎样?这日子,臣妾就这么随着心意过着,谁也休想影响了臣妾!可臣妾瞧着,王爷待王妃,是真正用了心思的!如果可以试试的话,王妃何不试试重新接纳呢?”
徐言梦心中温暖,眸中亮晶晶的,笑道:“赵姐姐的话,我记着了!往后得闲了,赵姐姐常来看看我!”
赵素卿点头笑着答应,上车离去。
徐言梦看着她的马车远去不见了,方转头慢悠悠的朝庄子里走去。
这么简单的道理,却还要她来提醒自己,自己还真是钻了牛角尖了!
不守承诺的不是她,她为什么还要因此而愤懑伤心?还真是拿他的错来惩罚自己了……
至于最后一句话,徐言梦根本就自动忽略了没当回事。
苏嬷嬷却把那话听进了心里去。
晚间一旁服侍时,使个眼色将众人无声屏了出去,苏嬷嬷将话题往这上头引,忍不住叹息着劝道:“王妃啊,老奴倚老卖老的多说几句吧,霍少夫人说的没错,奴婢们也都有眼睛一一看在眼里,王爷待王妃,已是极好了!天底下再也不会有第二个王爷待自己的王妃如同咱们王爷这般!王妃您为何就不能原谅王爷这一次呢?这次的事儿,就是个意外呀!”
徐言梦握着书卷的手紧了紧,嘴里慢慢泛起苦涩。
她轻叹道:“奶娘,你不懂的!”
“老奴的确不懂!”苏嬷嬷叹道:“发生了这种事,老奴也为王妃您难过、为您不平!可事情毕竟已经发生了,王爷又如此放下了身段,料想往后再也不会发生此等事情了,您何必定要如此呢?看着您这些日子心里不好受,老奴这心啊,也没一刻平静的!”
徐言梦猛的抬头,低而愧疚道:“对不起,奶娘!我又让你操心了!”
“王妃说哪里话!”苏嬷嬷笑叹着,满是怜惜疼爱,“奶娘活着便全是为了您,除非哪一日这双眼睛闭上睁不开了,不然啊,总是为您操心的!只是,老奴想看到您快活一些!”
“奶娘!不要胡说!”徐言梦心头一跳,不悦瞪了苏嬷嬷一眼,惹得苏嬷嬷倒是好笑。
沉默片刻,她微微一笑,柔声道:“奶娘,我现在就过得很快活,真的!所以,您不要再担心我了!”
苏嬷嬷轻叹,沉默片刻到底忍不住又道:“可是您和王爷——”
“这样就挺好!”徐言梦自嘲一笑,“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同他闹腾了,也不会再跟燕王府的人折腾。这世间绝大多数的夫妻,不都是客客气气、相敬如宾、各尽职责的这么过着吗!以后,我也会这样和和气气的同王爷过日子的。”
苏嬷嬷将信将疑,很是仔细的打量了徐言梦两眼,见她眉眼平和,眸光清明恬淡,整个人看起来的确没有哪里不对。
可是,苏嬷嬷就是觉得不对。
面对这位一向来很有主意、脾气又执拗的主子,苏嬷嬷一向来也是没有什么法子的,轻轻叹道:“王妃您比起老奴可聪明多了!您既然想通了,那定是想通了!看到您好好的就成!”
“嗯!”徐言梦冲她点头一笑。
苏嬷嬷也笑笑,一抬头,看到燕王站在门边,笑容微僵:“王、王爷。”
徐言梦也下意识看过去,起身施礼。“王爷。”
也不知道他在那里听了多久。
燕王面无表情微微点头“嗯”了声,目光却是紧紧的、一眨不眨的盯着徐言梦,一步步朝她走过来。
苏嬷嬷见状,屈膝施礼,轻轻退了出去。
燕王站到徐言梦跟前,高大的身形挡住了灯火,造成的阴影笼罩着徐言梦,让她没来由的感到了一种压迫感,沉沉闷闷的。
她僵硬的抬了抬眸,看了燕王一眼。
他依然面无表情的盯着她,那双眸子幽暗若潭,深不可测,多望一眼便令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直到,万劫不复。
“王爷,可是有事?”徐言梦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问道。
燕王喉头动了动,低哑着嗓音道:“梦梦,在你心里,爷永远也不能够被原谅了,是吗?”
刚才,站在门那边,他又看到了她面上那种曾经熟悉的云淡风轻的神情,又听到了那完美得无懈可击的温柔的声音,贤妻良母!
可是他的心,却被狠狠的刺痛了!
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她,甚至,是厌恶、是几乎要控制不住想要去打破撕裂这种完美的无懈可击的表情。
他宁愿她同他闹、宁愿她折腾。
那样至少说明,她心里有气,是在乎他的。
他怕她无欲无求,是真的怕。
徐言梦身子微僵,哂然笑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王爷,过去的事情,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好吗!”
燕王的脸骤然一白,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除了这件事,自然还有别的事。
她这是,要把之前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一笔勾销!
不,他不许!
“你到底要怎么样!”燕王有些狂躁起来,忍着怒意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你说!那次是个意外,我保证再也不会有、再也不会有了,为什么你不能再信我一次!我待你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为什么非要这么执拗!”
这些日子她一直对他不搭不理,他怎么放低身段纵容讨好都没用,他原本就不是个耐心太好、会做小伏低的人,能忍到今日发作,已经是极限了。
徐言梦微微冷笑,向后退了两步,抬起头望着他,冷冷道:“意外?既然是意外,原本就不在控制之中,既然如此,你又拿什么来保证以后不再有?高晏,跟我一样,你也清醒清醒吧,别再那么幼稚了!你的身份地位,注定会有无数的女子前仆后继不怕死的想方设法送上门来,你能防得了几次?总有一天,我会老去,十年、二十年后,我老了,可你的身份和地位依然会吸引无数的女子涌向你,你真的还愿意拒绝吗?对不起!我没有那个自信!到了那时我没有那个自信能跟娇美得像花儿一样的小姑娘们比!所以,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我不想过!”
燕王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这女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我是那种贪图美色之徒吗?十年、二十年?就为了那么一点点根本不可能发生的可能假设,你便不要我了?”
徐言梦简直要被他给气笑!
“对”她很干脆的应答,“就为了这点假设,我不要了!不要了!”
她眼中渐渐湿润,他的身影在她面前渐渐变得支离破碎,她睁着眼睛忍着不让泪水滚落下来,冷冷道:“我给过你机会的,我愿意不管不顾的去赌一把,哪怕最后会输得只剩下痛苦和凄凉!可我没想到,这么快,我就输了!高晏,你让我还怎么给你机会?不可能了!除非,你能让时光倒流,让那个意外变得不存在!可,你能吗?”
受过一次伤情有可原,可若同样的伤受两次,那就是傻了!
她再爱他,也有自己的坚持!
燕王哑口无言,心里又闷又痛,又恨又怜,“那个孩子我不会承认,一生下来我就叫人远远送走,不入族谱,此生不见!这样你还不满意吗?”
徐言梦冷笑摇头,他根本就不明白!
“我累了,你请回吧!”徐言梦忽然就觉得不想再和他说了,疲惫的掉过了头。
身后的人,半响没有动静。
蓦地,手腕一紧,一阵疼痛,已经被他握住。
“你干什么!放开我!”徐言梦吃了一惊,回头怒视挣扎。
一股气恼徒然而生,他想干什么!
燕王的力道哪里是她想挣扎便能挣扎得开的?
他非但没有放开,反而握着更紧了紧。
他扣住她的手腕举在身前,眉目间染上了一层疯狂和冷厉,“我不能让时光倒流,我只能尽我所有的一切用这一生补偿你!不管你要不要、愿意不愿意,徐言梦,我都要定你了!你想淡然处之,安安静静的一个人过日子,休想!你不能把我撇在一旁!”
“你简直疯了!放开我!”徐言梦气得抓狂,眼中几欲喷火,从来没觉得这么愤怒而恼恨,恨他的横蛮不讲理,也恨自己的柔弱!
“不放!”燕王比她还要干脆,干脆中带着王者的霸道,“你是我的妻子,还要给我生孩子,燕地的将来可全指望你的肚子了,我凭什么放开你!”
“无耻!”徐言梦怒极大叫。
“那就无耻!”燕王冷笑,眸光骤然一敛,****翻腾,身体深处这些日子被强压下去的欲望开始蠢蠢欲动的叫嚣着。他的眼,渐渐染上了赤红的火。
徐言梦气急败坏的骂着挣扎着,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身体这般在他身上扭动挣扎,不时的摩擦、气息的紊乱,以及她身上独有的味道若有似无的窜入他的鼻中,这一切,无不深深的刺激着这个男人。
他喉头动了动,突然猛地扣住她的双手,将她推倒在榻上,倾身压了上去便吻住了她的唇。
柔软的唇,馨香的味道,令他狂性大发,粗鲁而强势的攻城略地撬开了她的唇,掠夺着她口中的甘芳甜美。
这滋味,令他魂牵梦绕,想得都快要发疯了!
他仿佛沙漠中奄奄一息时遇到甘泉的旅人,疯狂的掠夺攫取着她的美好,疯狂的叫嚣着不够、不够、远远不够!
大得出奇的力道吮吻着她的舌,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徐言梦被他吻得几要窒息,又气又恼又恨,拼命扭动身体激烈挣扎,这般的挣扎跟挑逗引诱无两样,简直要了他的命,下腹那火热****得要炸了,身体的叫嚣几近沸腾!
亲吻的力道稍稍放松,霸道中带着几分温柔,一手却抽了出来,探入了她的衣襟中。
冰肌玉山,触手温软滑腻,燕王闷哼一声,粗粗一喘,手上四下游移揉搓,哑着嗓音在她耳畔低低道:“梦梦,梦梦,咱们不闹了好不好!给爷好不好!”
徐言梦心中又酸又痛又恨,得到自由的嘴一下痛哭出声,泪水如泄堤河水汹涌而出,被他吻得红通通的小脸上满是眼泪,发丝凌乱,好不狼狈。
她好难堪!
他这样,是把她当做什么了?
便是从前两人关系不怎样时,他也从来没有对她用过强的,这让她联想到强、暴两个字!
这种感觉,真的好难堪、好难堪!难堪到这一刻她恨不得去死!
这就是他对她的爱吗?
徐言梦越想越伤心,越想心越刺痛,哭得凄凉悲哀无比。
燕王从没见她哭成这样,呆了呆,猛的回过神来心中大痛。手忙脚乱的帮她拢住了衣裳,伸手替她将凌乱的发丝掠到一旁,又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
语无伦次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爷不好!都是爷不好!别哭、梦梦你别哭啊!”
“你走开!”徐言梦哭着,猛的将他推开,捂着脸哭着一头冲了出去。
“梦梦!”
“王妃娘娘!”苏嬷嬷等在外头听着这屋里的动静,早已吓得腿脚发软,心怦怦的乱跳不止。
见徐言梦这么冲出去,又是吓了一跳,竟是连追赶的力气都没有。
还是徐姑姑率先反应过来,急得跺脚:“快追!快追呀!”
不是她不想追,而是她也腿脚发软动不得了!
王爷那怒意,除了王妃,闻者心惊,没有人不怕的。
甘草、半夏到底是习过武之人,无论身体素质还是个人反应都比旁人要更快一些。
两人反应过来一凛,忙一起追了出去。
不一会儿,半夏跌跌撞撞的奔了回来,急得叫道:“不好了!不好了!王妃骑着马跑出去了!”
“你说什么!”燕王心头大震,忙从次间里冲了出来。
一时精神失控、身体失控把她吓得哭成那样,燕王既愧疚又懊悔,见她冲了出去,他想着她多半一时半会儿还不愿意见他的——且他也没脸这会儿去见她,又想着外间这么多的奴婢,自然会小心伺候着。
可没想到,她竟然一下子冲了出去,还骑着马跑了!
她那骑术原本就不怎么样,加上又是大晚上,又是情绪失控之下——
燕王简直不敢想,狠狠瞪着半夏怒道:“哪儿来的马!你们都是死人吗!怎么不拦住王妃!”
半夏一个哆嗦差点没栽倒,结结巴巴的道:“就、就是王爷拴在院子外头的马……王妃、王妃,奴婢知罪!”
燕王哪里还有空听她啰嗦,早闪身追了出去。
他的马自然是万里挑一的好马。好马都有灵性,认主,除了他根本没人能驾驭得了,根本骑都不可能骑得上去。
但她不一样。
两个人好的时候,他的一切都同她分享,当然包括这马。
所以,这马认他,也认她!
燕王急得简直要冒火了,追到庄子外头,已经有人牵着马侯在那里,指了个方向道:“甘草姑娘刚刚追了上去!”
燕王也不答话,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心中悔恨不已,他真是糊涂透顶了,怎么能那样强迫她?她那性子外柔内刚,从前便是敬着他的时候,说不要便不要,哪怕惹怒了他掉头就走也不会出声挽留,如今她心里的刺还在,他却要强她——
燕王恨不得给自己两记耳光,这大晚上的,她能去哪了?要是万一发生点什么意外,他还能活吗!
心狠狠一抽,无边的恐惧潮水般蔓延而来,燕王身心发冷,差一点就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他很快就追上了甘草,摆在甘草面前的,是两条路。
“王爷!”
“可追上王妃了?”
甘草摇摇头,苦笑道:“王妃的马速度太快,属下爱不及等马,只身追赶,追出来的时候已经跑得没影了,这又是岔道,属下——”
燕王更心急如焚,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握着缰绳的手也不受控制的微微抖了起来。
他不敢去想!什么都不敢去想!
“本王从右边这条道去追,你赶紧回庄,把能调动的人都调动了,快去!”
“是,王爷!”
甘草一声未完,燕王已疾驰而去。
他只能赌一把。
不管对不对,她的骑术不怎么样,应该都跑不远的对不对?而且,她一向来不是个冲动的人,夜风一吹,冷静下来,她自然也会放慢速度的……
她的运气一向来不错,所以,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是,燕王没有想到的是,他和庄子里调来的几十人将这方圆五六十里搜了个遍,天渐渐亮了,却依然不见徐言梦的影子。
燕王双眼通红,紧绷的脸上尽是冷厉。
事情变得不对了!
她极有可能——
燕王立刻下达了几条命令,燕城附近所有城镇戒严,进出进行严格检查;如同上次她失踪一般将王府内院、元家、薛家等统统控制;派出大量的亲信、亲卫拉网式的搜寻徐言梦的踪影。
半天过去,人没有找到,却找到了她骑的马。
那匹马已经死了,是中了有毒的暗器,被人拖到茂盛的草丛中遮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