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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忍不住有些暗暗失望和无奈,这女人倔起来真是无药可救的。
元太妃也有些失望,还忍不住又劝了她几句,见她执意不肯,这才轻叹着道:“既然如此,那就让薛氏、秦氏主持吧!”
说到这儿基本上就没事了,其他的细枝末节当然不需要燕王亲自拿主意,他只需要等着到时候当新郎官就可以了。
因为他是王爷,纳的又是侧妃,甚至连迎亲都不必,只需等花轿到了燕王府门口去踢轿门就可以了。
“此事便如此说定了!没什么事儿了,你们去吧!春节里忙,你们也注意些身子,可别病着了!”
燕王和徐言梦忙答应着,又关心元太妃几句,两人一道离开。
次日,燕王就得到了头一天霍府宴会上发生之事的详尽禀报,不由大怒。
那霍楠越发不像样了!把个妾纵得不像话!
他自家关起门来乱,赵府那边不说什么他也不会过问,可那该死的贱妇算什么东西?给他家梦梦提鞋都不配,居然还敢当众羞辱梦梦!
恭喜多了个侧妃妹妹分忧?呸!这等话是她能说的?
还敢拿先王妃说事!她算是先王妃的什么人?那霍府居然也不管!
燕王从来没气得如此想要把一个女人加遍酷刑活活折磨死,这种蠢货,霍楠居然还当成宝贝!他那脑子里是不是长草了!
只是禁足三个月吗?燕王阴阴冷笑,太便宜她了!绝对不行!他会让这个女人生不如死、一无所有!
怪不得他的梦梦气得画癞蛤蟆也不肯跟他说半个字,此事涉及先王妃,她那性子是断断不可能会开口言说半句的。
只是——
燕王忍不住有些好奇起来,这画癞蛤蟆是个什么意思?难道心里气极了画癞蛤蟆就解气了?
燕王来到明春殿,揽着徐言梦入怀好一通安慰抚慰,说是昨日让她受委屈了。
徐言梦没想到他的消息这么快,见他有些愧疚的样反倒心里过意不去,便笑着拿话岔开了。
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燕王见她如此,心中更疼惜怜惜,简直不知要怎么疼她才好。
徐言梦哪里知道?燕王是听了“元配”二字心里忽然就感慨烦躁起来。
不是说先王妃不好,先王妃在的时候,他们也是相敬如宾的,他从没有挑出过先王妃有什么错。
可他对先王妃的感觉,和对徐言梦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先王妃是燕王的王妃,而徐言梦,是他高晏心爱的女人!
可先王妃才是他的元配,这是先王妃该得的,那么梦梦呢?
百年之后,他的牌位将与先王妃的并排放在一起,一同享受高家子子孙孙的香火供奉。而梦梦,只能跟在先王妃后面……
一想到这个,他心里便烦躁起来。
他想要梦梦与他并肩携手,永永远远不离不弃,可先王妃呢?又该如何?
这似乎是一个死局。
因为他做不到对无过无错的先王妃弃之不顾,可他又不愿意委屈了徐言梦!
燕王在心里暗叹,如果他早遇到她,就好了!
如果早遇到她,即便没有霍家的帮助、那几年会过得很艰辛艰难,他也心甘情愿!
可惜,“如果”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梦梦!”燕王忍不住轻叹道:“爷的元配如果是你就好了!”
徐言梦一怔,笑道:“那怎么可能呢?如今这样,也很好啊……”
燕王笑笑不语,横竖时间还长,容他再想想吧!总会有办法妥善解决此事的!
他自己一个人解决此事就可以了,何必说出来让她也烦心?
燕王素来果决,此事既定了从长计议的决定,便不再纠结。
逗着她腻歪几句,便笑问道:“梦梦画癞蛤蟆,是个什么意思?爷纳闷极了,梦梦给爷说说好不好!”
徐言梦:“……”王爷,多少大事儿等着您的英明裁决,您关心这种鸡毛蒜皮干什么!
他可不是好糊弄的,徐言梦没奈何,只得结结巴巴的说了。
说白了她就是气极了找个地方发泄!
燕王听得忍俊不禁,笑个不停!真亏她想得出来!
徐言梦被他笑得有些恼羞成怒,嗔了他一眼扭身便要推开他。
燕王忙笑道:“好好好,爷不取笑梦梦了!不就是癞蛤蟆吗?梦梦喜欢画多少都可以!”
谁说她喜欢画癞蛤蟆了?徐言梦忍不住“噗嗤”一笑,正个宜喜宜嗔,如靥生花!
燕王心中一动,轻笑唤着“梦梦!”捧着她的脸低头便吻了下去。
唇齿交接,唇舌纠缠,滋味一如既往的甘甜美好。
两人正亲热着,徐姑姑隔着帘子忽禀霍楠霍将军与夫人赵氏求见。
燕王动作一顿,放开她的唇,冷笑道:“想必是来赔罪,倒算识趣!”
扬声便吩咐带进来!
燕王可没有多少耐心,今日霍府要是不来人赔罪的话,日后再来,他绝不会让人进府。
徐言梦看了燕王一眼,忙道:“王爷,你别恼了好不好?此事霍将军不知,赵姐姐就更无辜了!”
说起来这古代做正室的其实也挺倒霉的,不但要把自己的男人分给别的女人,还得为别的女人养儿女、操持他们的婚姻大事,而那些女人若是不着调惹了祸,自己还要无辜受连累!
若丈夫体谅自己、敬重自己,给自己该有的体面勉强还罢了,若再是个拎不清的糊涂东西,那心里的苦水真是倒也倒不完!
遇上这种渣男,除了跑路果断没有第二个选择。
燕王冷哼道:“若非霍楠纵容,那邹氏的胆子能有这么大?若赵氏立的起来管一管,也不会有这事!等会人来了你给爷闭嘴,这件事爷来处置!”
徐言梦张张嘴,又闭上了。赵姐姐那等性子,怎么可能去管邹氏?她真的一点都没有怪她的!
霍楠和赵素卿不知道燕王也在明春殿,见徐言梦不是在正殿接见而丫鬟直接把他们领向东暖阁,心里还有些诧异。
进了东暖阁看见燕王冷飕飕甩过来的眼刀子,心中一凛,这才明白:原来王爷在这儿!
二人上前行礼参拜,徐言梦动了动唇,看了燕王一眼,到底没有出声。
半响,燕王方冷冷一笑,盯着霍楠道:“你们府上是不是连礼仪规矩、尊卑上下也无人懂?如果真是这样,本王不介意从王府派两个懂的嬷嬷过去一一教导!”
“王爷恕罪!”霍楠赶紧跪下,赵素卿见状也随即跪下。
“臣知罪了!”霍楠抱拳垂首道:“臣那妾室愚昧无知,不识尊卑、不懂礼数冲撞了王妃,臣和家母已经教训过她了!禁足这些日子,定会让她把规矩学好,以后再不会了!”
燕王冷冷道:“还敢提下次?你给本王听清楚了,若有下次,本王管他是谁,定活活打死!她算什么东西?给王妃提鞋也不配,居然敢当众羞辱王妃!谁给她的胆子!”
霍楠没想到燕王说话竟如此冷厉直白不留情面,不由脸上煞白,连连称是半个字也不敢多言。
却最终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邹姨娘好好的把妾室的规矩学好,认认真真的学好,不然,就真的是害了她了!
燕王犹自愤愤:“你姐姐待你也不薄,居然落到一个妾都敢随随便便用平起平坐的口吻提起她!你可真对得起你姐姐!你姐姐在你眼里是什么?也是个妾吗!”
这话无疑拿刀子捅霍楠的心,霍楠又愧又悔,俯首在地:“臣知罪了!是臣的错!是臣做错了……”
他是真的太喜欢邹氏了,尤其是她刚进门那时候,私底下两人相处根本就是照着正室夫妇来的,久而久之,都习惯了。
他总觉得委屈了她,既然名分给不了她,那就给她实惠。他就是拿她当妻子,旁人又能如何?
可他却没想到,她却因此祸从口出,惹了大事!
规矩礼法就是规矩礼法,岂容轻易作践僭越?
“知道就好!”燕王冷冷道:“为个妾弄得家宅不宁,你让本王如何放心让你办事!让别的将领如何心服!这几天别上衙门去了,好好在家里反省反省!”
“是,王爷!”霍楠恭恭敬敬俯首领命。反省就反省吧,避避风头也好,不然这几天去衙门,肯定被那些家伙问东问西或者打趣取笑的!
虽然,因为这种事被罚在家反省也很丢人……
总而言之一句话,王妃惹不起……
燕王训完了霍楠,又盯着赵素卿冷冷道:“你是霍楠正妻,有权管教那些妾室姨娘,别告诉本王你管不了!下次再有类似事情发生,本王倒要叫人去问问赵老夫人究竟是如何教导女儿的!”
赵素卿亦脸色一白,忙俯首应道:“是,臣妾不敢!”
燕王冷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王妃赔罪!”
霍楠、赵素卿一愣,忙又恭恭敬敬向徐言梦赔罪起来。
徐言梦客气应了两句,这事就算过去了。
她心里也松了口气,王爷这也太不给人面子了,让她以后见赵姐姐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燕王哪里耐烦见他们?赔完了罪便让他们滚了。
霍楠和赵素卿也松了口气,王爷实在是太可怕了些!谁知他今日会在?不过,幸好今日来了……
霍楠回到府中,才知道燕王居然赏了他两个绝色的美人做妾,分别是柳氏、姚氏。
因为是良家子,又是燕王赏的,一进门霍夫人就做主抬了姨娘。
霍楠和赵素卿回来,就让她们给赵素卿敬茶,这件事就算定下来了!
霍楠苦笑,当然不敢不收。
不收那不是跟王爷作对吗?
不但要收,还要好好的对她们!
王爷这摆明了是为王妃出气啊,邹氏不是才笑吟吟的恭喜王妃有侧妃妹妹了吗?王爷就给她送了两个妹妹过来了!
真论起来,这两人出身跟邹氏一样,但因为燕王赏赐的关系,身份还要在邹氏之上。
铁英、铁梅只觉大快人心,二人幸灾乐祸,一人笑道:“这可热闹了!等邹姨娘出来看到两位新姨娘,不知那脸色会绿成什么样!”
另一人又笑道:“要是她现在知道了这个消息啊,那才更好呢!急得跳脚偏生一步也出不来,嘻嘻!”
铁英、铁梅说笑得热闹,习嬷嬷听了也不由好笑,也觉心里痛快几分,可又轻叹道:“你们俩啊也别顾着取笑那姓邹的小贱人了,如今这又来了两个女人,咱们少夫人的日子岂不是更不好过!”
铁英、铁梅一愣,也笑不出来了。
是啊,柳氏、姚氏也是少爷的妾室,姓邹的小贱人多了两个敌人,自家主子还也一样?
赵素卿听见这话忙摆手道:“你们别把什么都往我身上牵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也不待见我!一个邹氏跟两个、三个对我来说没分别!”
习嬷嬷听了这话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赵素卿一眼。
多了柳氏、姚氏,最高兴的要数霍夫人了,这下子好了,看那邹氏不得气死!
霍夫人眼睛一转,冷笑着吩咐了几声。
于是,刚过了两天,刚好霍楠连着洞房了两夜,邹姨娘那边就得到了消息。
听到看管的婆子这话,邹姨娘如晴天霹雳瞬间浑身凉透!
她这才禁足多少天啊,他居然就有了别人了,而且一有就是两个!听说,那两个不要脸的狐狸精都已经服侍过他了!
邹姨娘受这打击不轻,回过神来却是坚决不信,她不信他会这么对她。
于是邹姨娘吹了一夜的冷风把自己弄得受了风寒,然后病恹恹的要求见少爷。
童嬷嬷、言嬷嬷两个是霍夫人身边忠心的,奉命看守她,哪里看得上她的做派?
理都没理她的要求,只禀了霍夫人,结果连大夫都没请,直接熬了药灌下去了事。
童嬷嬷还说,如果她风寒好不了,那就是红颜命薄,谁也没有法子的!
把个邹姨娘吓得又气又怕,再也不敢作践身体,乖乖的老实喝药,生怕真的就这么病死了。
心中不由暗恨,若是萱儿、兰儿还在,还可帮着她想想法子打听打听,可惜,这两人霍夫人已经明白的告诉她,已经发卖了!
等她解除禁足后,再给她挑两个好的使唤。
邹姨娘又气又急,可她在霍府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霍楠的宠爱,如今她连霍楠的面都见不着,她还有什么可疑依靠?
养好了病,邹姨娘见硬的不行便来软的,苦苦哀求童嬷嬷、言嬷嬷,又给了她们银子和两件首饰,只求两人能够去同知霍楠过来,她只是想见他一面,绝对不做别的。
童嬷嬷、言嬷嬷拿人手软,且听她说的也可怜,便勉强同意了。
于是这天晚上,霍楠就来到了邹姨娘这儿。
邹姨娘一开口便急急问柳氏、姚氏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霍楠心中一紧正欲安慰她两句,突然心中一顿,冷声道:“你怎么会知道?”
她不是在禁足吗?既然禁足了,还要打听外边的事?
邹姨娘却把这话当做了知道自己知道了此事之后的心虚,眼泪簌簌而落,伤心至极的哭着道:“霍郎!你好狠的心!我才禁足几日啊,你便在外头有了别的女人了!你既敢做何怕我知道!霍郎,你对不起我!”
霍楠听了这话心里也有些不快,见她哭得可怜,到底忍不住解释道:“柳氏和姚氏是王爷所赐,不是我主动要纳的!”
邹姨娘一呆,忍不住更恼起来,呜咽道:“王爷?他可真闲!臣属家中之事他也要插手!定是王妃在他面前挑拨了什么,霍郎,那两个女子说不准就是王妃安插在咱们府上的眼线,你可不能叫她们给迷惑住了啊!”
霍楠突然有种跟她说话很累、根本就说不清楚的感觉,叹道:“难道这些天你没有学规矩吗?以后不要再乱说话了!好好的把为妾的规矩学了,以后别再乱来!此事何至于用王妃挑拨?你忘了你那日恭喜王妃有侧妃妹妹的事了吗?”
她再这么在外头说话冲撞了人,说不定这条性命就真的交代了!
邹姨娘却是脸色惨白如雪,怔怔半响回不过神来!
他说什么?说让她好好学为妾的规矩!
这些天的确有人教她规矩,但她认为是霍夫人和赵素卿故意要折腾她。她倒是学了,可在他面前自然而然还是像从前那样说话,谁知道,他竟这么说她!
还有那燕王爷,何其小心眼!
他要娶侧妃这事儿满燕城人都知道,又不是什么秘密!
她说一句“恭喜”这不是挺正常的吗?他居然就因为这个给她的霍郎送了两个女人!
不!不是燕王,一定是那燕王妃!一定是她挑唆的!
那女人看来是真的不愿放过自己了!这也难怪,她和赵素卿那么好不是吗?
“你不是在禁足吗?外边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霍楠见她脸色变幻不止,阴晴不定,便问道。
邹姨娘一时语塞,便道:“我是听见童嬷嬷和言嬷嬷无意中说起……所以就求着她们让她们请你过来见一面。不亲自问你,我始终不信的!可谁知道——”
邹姨娘伤心得又落了泪。
童嬷嬷恰好听见这话就不干了。
走过来道:“天地良心!姨娘,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们可不是那嘴碎的奴婢,听姨娘的意思,倒像我们故意在姨娘面前说好膈应姨娘似的!要不是姨娘给了我们好处打听少爷的事,我们怎么可能会说?这好处我们也消受不起,姨娘收回去吧!夫人跟前,我们自去领罚!”
收受贿赂和私下传话都是罪过,可这邹姨娘转头就把她们给卖了,她当然不肯忍气吞声!
邹姨娘气得浑身乱颤,怒道:“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收买你们打听霍——少爷消息了!”
童嬷嬷叫来了言嬷嬷,冷冷一笑,将邹姨娘给的银票首饰都拿了出来,冷冷道:“姨娘总不会说这是我们私自偷取的吧!”
邹姨娘脸色一白,心中已经明白自己是中了这两个老婆子的算计了!
这些东西明明白白是她给她们的,虽然不是打听他的消息,而是请求她们帮忙传话让他来见她一面。
然而这又有什么区别?东西在她们手里这就是证据!想怎么说还不是她们说了算!
“不是!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邹姨娘只是哭着否认,可霍楠却是认识那首饰的,顿时变了脸色。
第一次,他看着她,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动了动唇,什么都没有说,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邹姨娘急得大叫追上去:“霍郎!霍郎你别走!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呀!我对你是真心的啊霍郎!”
童嬷嬷、言嬷嬷哪儿容她追?一左一右架着她的胳膊把她弄了回去。
“你们两个老东西!你们算计我!你们竟敢算计我!”邹姨娘又气又急怒骂。
童嬷嬷、言嬷嬷可是霍夫人身边的心腹老人了,在这府中谁见了她们不陪着笑脸打招呼?就是霍楠见了她们也会客客气气的叫一声“嬷嬷”。
听见这邹姨娘竟如此猖狂的辱骂自己,这是多少年都没有的事儿了!两人心头岂能不恼?
两人相视一眼,一起动手,狠狠的将邹姨娘推了出去。
邹姨娘猝不及防“啊!”的尖叫一声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摔得浑身都痛。
她又气又怒挣扎着抬头怒视童嬷嬷、言嬷嬷,童嬷嬷已经假笑道:“哟,邹姨娘走路小心点啊,怎么就摔着了呢!”
言嬷嬷也冷笑道:“少爷已经走远了,姨娘做这戏给我们老婆子看也没意思!老婆子可不懂怜香惜玉!姨娘还是消停点吧,没有三个月也还有两个月加二十多天呢!”
邹姨娘一惊,硬生生将那要骂人的话吞了下去。
是啊,至少还有两个多月自己是要在这两人手下过活的,若真把她们给惹恼了,只怕自己要吃苦头!
罢了!忍一时之气算的了什么?
等熬过了这阵子,她出去了,多少话跟霍郎说不得?她就不信,霍郎不会帮她做主!
言嬷嬷、童嬷嬷相视一眼,嘴角嘲讽的翘起了老高,理也不理邹姨娘,转身便出去了。
还想秋后算账呢!她们倒要看看,她能怎么算!
少爷会为了一个姨娘的几句言语找她们两个夫人面前的老人晦气?不说她禁足期间惹是生非就算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