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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诺被关在柴房里,唯一能够见到的就是每天定时来送饭的侍女,可没想到北慕寒安排的人竟是一个哑巴,只是看她的表情,兰诺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过去了将近半个月,期间只有苏言和萧不思来探望过她,两个人的想法出奇地一致,只不过兰诺很确定现在并不是她离开的好时机。
可是她并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直到北慕寒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王妃看起来在这柴房里过得还不错,本王倒是小瞧了你的适应力。”北慕寒语带戏谑地说道,仿佛那天的盛怒是兰诺自己的幻觉。
“王爷说笑了。”兰诺避开北慕寒的视线,很平静地说道。
“明日是皇帝的生辰,到时候会举办一场宴会,你与本王一同出席。”
这在兰诺听来已然不是通知,而是命令,她冷冷地看着北慕寒,“一切仅凭王爷做主。”
只可惜到了第二天,兰诺并没有完全让北慕寒做主,他为她准备的面纱被扔到了角落里。
北慕寒看着兰诺从房间里面出来,脸上的烧伤已经结痂,可整张脸算是彻底地毁了容,看起来着实有几分可怖。
“王爷若是嫌弃我,大可不用带着我一起去参加宴会。”
北慕寒唇角微勾,可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你以为北敬天为何会让你参加宴会?”
兰诺确实忘了北敬天会不惜利用一切机会来羞辱北慕寒,自己的这张脸怕是早就被人津津乐道了。
“凛竹,给我找张黑色的面具来。”她虽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也不能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兰诺把黑色的面具戴在脸上,遮掩住了可怖的面容,只露出一双奕奕有神的眼睛,还带着几分神秘感。
北慕寒满意地点了点头,遂道,“走吧,若是误了时辰,又有人要死抓着不放了。”
北慕寒说得很是轻松,兰诺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不耐,可对于这样一场宴会,难不成他还是有所期待的吗?
两个人乘上马车,驾车的自然是凛梅和凛竹。
“王妃有话直说,不必一直盯着本王看。”马车里,北慕寒调笑地说道。
兰诺轻笑一声,顺着北慕寒的话答道,“王爷这张脸确实很有看头。”
“哦?王爷不妨说说看。”北慕寒像是来了兴致一般地打算和兰诺“讨教”一二。
兰诺早就见识过北慕寒的自恋,却不料半月未见,程度又加深了不少。
“王爷不是曾经被誉为是天翎国的第一美男吗?既然是众望所归,还需要我多说什么?想必所有的溢美之词,王爷都听得耳朵快要起茧子了吧?”
“第一美男?”北慕寒冷笑了两声,“天翎国崇尚武力,你可知那称号是在本王没立下战功之前被人取笑用的?没想到时隔多年,还会被人再次提起。”
兰诺也不过是偶然间听到府里的下人在议论而已,但看北慕寒的样子,对这个称号似乎是极其不满意。
兰诺没有答话,北慕寒也没有再开口,直到抵达皇宫,两个人都相对无言。
兰诺跟在北慕寒的身后下了马车,没想到抬眼便看到前方有个熟悉的身影,恰巧对方选择在这个时候回过了头,真可谓是冤家路窄。
“原来是寒王爷和寒王妃,没想到还能够见到活着的二位。”赵灵韵一脸讥诮地看着兰诺,话里是掩饰不了的恶毒。
兰诺微微皱眉,只听赵灵韵为她解惑道,“都说寒王爷是克妻的命,前几日已经有个短命的侧妃,不知道寒王妃的命到底硬不硬。”
颜馨的死是因为北慕寒克妻?兰诺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不过倒也是个掩盖事实真相的好办法。
“赵姑娘是想要嫁给王爷才这么关心王爷克不克妻的吗?”兰诺很是无辜地问道,音量正好提高到了周围的每个人都能够听到,“只可惜你没有这个资格。”
“你!”赵灵韵涨红着一张脸,半晌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兰诺。
“赵姑娘若是不介意一而再再而三地进大牢,本宫倒是可以以大不敬之罪再把你送进去。”兰诺不屑地说道,只见这时赵灵梦从赵灵韵的身后缓缓走了过来。
“小妹若是有什么冒犯王爷和王妃的地方,还请二位多多担待,不要和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你还真是了解你妹妹,知道她出现就意味着闯祸,不过本宫和王爷今日的心情还不错,就放她一马好了。”
兰诺走到赵灵梦的身边,附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若是她再不知好歹,本宫可就不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了。”
赵灵梦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气,却无法表现得再明显。
“王爷,为何有些人就是学不乖呢?”兰诺本来什么都没打算做,老老实实地参加宴会做个陪衬就好了,但现在看来,事情貌似还多得很呢。
“本王也很想要知道为什么某些人就是学不乖。”北慕寒看着兰诺,眼带笑意地说道。
兰诺白了他一眼,却还是要一起往大殿走去。
但没想到走到半路,就看到了北敬天和一群大臣聊得正开心,他的视线稍微往他们所在的方向移了一下,结果两兄弟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正好看到了对方。
“慕寒,你来了。”北敬天大步地向北慕寒走了过去,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臣弟见过皇兄。”北慕寒微微颔首道。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客气的?要是知道你会这么早就来宫里,朕就派人去你府上接你了,以免你劳累过度。”
还不到一个时辰的马车就会劳累过度?兰诺还真无法判断这是北敬天关心北慕寒的一种方式,还是纯粹就是在取笑他!
“有劳皇兄挂心,臣弟的身体不碍事。”北慕寒淡淡地回答道,从表面上看不出来任何的喜怒哀乐。
北敬天又把目光转向了兰诺,“弟妹的脸是真得毁了容?不如将面具拿下来给朕和大臣们看看,说不定还会有解决的办法。”
兰诺心中冷笑,她又不是杂技团的小丑,还用不着靠娱人为生!
“宫里的太医说我这张脸确实是医不好了,所幸王爷不是那无知浅薄之辈。若王爷只看重一张面皮的话,岂不是要给皇室蒙羞了吗?”
北慕寒没有让皇室蒙羞,可让皇室蒙羞的另有其人。
北敬天就是出了名地爱美人,后宫三千无一不是佳丽,因为基本上只要年老色衰就会被撵出宫,永生永世都不允许再迈进都城一步。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在场的几位大臣更是不例外,但谁也不想到兰诺竟然会这样直接地就说了出来。
北敬天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每一次有这个女人在的时候,他都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听闻寒王爷的府上出了丧事,这个时候来给皇上祝寿会不会有所不妥?”也不知道是谁在后面突然说了一句。
兰诺循声望去,看到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白胡子老头,两只手背过去站得挺直,一看就知道迂腐得很。
“何为不妥?难不成你以为皇上会像你一样只懂得道听途说吗?”兰诺不甘示弱地反驳道,“皇上贵为天子,自有上天的庇佑,若是一点小事就会给皇上带来不妥,你这是在暗指皇上没能力坐在那龙椅之上吗?”
兰诺的咄咄逼人让北慕寒都有些吃惊,更别提那些实际上是第一次见到兰诺的人。
“放肆!”北敬天还没有开口训斥,兰容若倒是先站了出来。
“这里是皇宫,不是兰府,兰将军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教训本王的爱妃?”北慕寒挑了挑眉道,“皇宫不是供闲杂人等说三道四的地方,房太傅难道连这点最基本的礼节都不懂了吗?”
北慕寒冷冷地看着兰容若和房太傅,他虽坐在轮椅上,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房太傅所说也不过是句玩笑话,慕寒又何必这样计较?难道你忘记了小的时候房太傅还教过我们兄弟二人吗?”
“当然不会忘记,本王着实很感谢房太傅曾经的教导。”北慕寒笑着说道,仿佛刚才眼睛里闪烁着寒光的人不是他一样。
房太傅的背后浸出一身冷汗,若不是旁边有人扶着他的话,恐怕他早就支撑不住地摔在地上。
当年北敬天和北慕寒还小,先皇便请了房太傅来做他们的启蒙老师。可房太傅一味只顾着教那时已为太子的北敬天,把北慕寒晾在一边。
那些年北慕寒学到的东西都是靠他自己努力拼凑而来,这样他的功课才不会被落下太多,但他的认真却惹来了房太傅的不满,更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直到后来,北慕寒的修为越来越高,房太傅才收敛了自己的轻视,但却不止一次地奏请先皇,希望能够除掉北慕寒,这样北敬天才能够稳稳当当地坐于龙椅之上。
最终北慕寒没有死,却要终日坐在轮椅之上,其中说不定还有房太傅的一份功劳。
“王爷天赋异禀,微臣教授的不过是一点皮毛罢了。”房太傅很谦虚地说道,可却干脆不敢和北慕寒对视。
“既然这位房太傅曾经是王爷的老师,我正好有些问题想要请教房太傅,想必房太傅一定不会拒绝的吧?”
若真是像北敬天所说,北慕寒的眼中闪过的就不应该是厌恶,而房太傅也不会害怕到身体在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所以兰诺很想要知道这位老人家到底说了多少谎话。
“房太傅自是不会介意,他身为太傅,最愿意做的事情莫过于帮助别人了。”北慕寒直接说了答案,至于对方到底是种什么样的眼神,可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